夜里三点。
一楼大厅灯火通明。
英蝉哭着跪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身上的衣服碎成一条一条,她泪流满面地求着老夫人,“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夫人、二太、三太依次坐在前面。
此刻葛美心嘴唇发白,紧张得脸上毫无血色。
“不是你偷的。那四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管家站在老夫人身侧,一脸严肃地替她发问。
而且还有其他佣人亲口指证,确实亲眼看到英蝉进过四爷的房间。
管家厉喝:“说!谁给你的胆子,敢进四爷房间!你进去干什么了!”
“我……”英蝉边哭边说,断断续续,“我当时……看四爷房间的门开着……只是好奇里面长什么样子……想……想回去吹吹牛……于是大脑一热,就,就进去看了一眼……我没走进去……真的就只在门口看了一眼……”
“我没偷…… 我真的没偷……”
“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管家回到老夫人这儿,请示道,“老夫人,您看,要怎么处置?”
老夫人沉思些许。
“通知老四了吗?”
话音刚落,身旁的三太就吓得一哆嗦。
英蝉也是,惶遽地睁大眼睛,瑟瑟发抖地爬到三太脚边,声嘶力竭底乞求她,
“三太,您救我,您救我……我不要被、被四爷带走……”
谁都知道,去了四爷那里绝不会有好下场,不死也会扒层皮,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好好地回来。
三太愤怒起身,一巴掌甩了过去,她喝道:“你自己做的事,扯我做什么!”
说完还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滚开!”
老夫人让她安静些。
她起身,亲自审问英蝉,“你可知白玉方章是什么?”
二太三太脸色均是一凛,其它人则」这个名字,不明觉厉,均生出一阵胆寒之意。
英蝉已经被吓得神魂失智,只茫然地摇着脑袋。
嘴角本就有伤,刚刚又被三太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角伤口咧得更深,血涌的更甚。
管家上前两步,居高临下指着英蝉,“电视剧总看过吧?皇帝的御玺你知不知道!四爷的白玉方章,就相当于皇帝的御玺!”
英蝉依旧机械地摇着脑袋,“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敢去偷?!”管家眼珠一转,切入正题,“所以,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一阵冷风卷过。
老夫人杵着红檀拐杖的手紧了紧。
三太“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管家,“你、你什么意思?”
一直默不作声的二太这时也站了起来。
她同样指责管家,不过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唉?不要胡说……都知英蝉是三太房里的人,若真受人指使,也是……现在一切还未定论,你此话也太过不负责任。”
管家忙低下头,说是。
葛美心眼神恨恨地盯着施清姿的背影。
施清姿转身安慰她,“没事的妹妹,兴许是这丫头自己一时糊涂,等着老四一审就真相大白了。”
葛美心扯扯嘴角,“和我没关系,我当时没事,我想四爷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老夫人这时开口道:“那这事儿,就等老四来了再处理吧。”
她指了指英蝉,“先把这丫头关起来。”
派去四爷那边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这时天刚朦朦亮。
头顶的云阴沉沉的,冷风嗖嗖,像是要下雪。
可整个园子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这会静得诡异又可怕。
季福来了。
他身后跟了几个保镖,一进门,二话不说,对着老夫人请了个安,“四爷说了,人,关进水牢,他要亲自审。”
三太听后,一屁股蹲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好像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所有人听到水牢这两个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英蝉被奄奄一息地拖了出来,朦胧中听到水牢两个字,嗓音艰难又沙哑地喊着,“不要,不要……”
“救救我……谁来……谁来救救我……”
楼上,以桃紧张焦灼地等待了一整晚。
眼看英蝉就要被季福哥带走,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甚至连外套都没穿,推开门就要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