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边荣更加沉默。
这哪是个事啊!
他起身,一脸严肃:“不行,我得去找李老板谈谈,上次说好了给活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有。”
于佩一把拉住他,皱着眉问:“黄律师,你之前找李老板谈过话?”
“是啊,”黄边荣也没隐瞒,“我想着总得让你做够案件,所以交代李老板多给我安排一些活儿,哪知道到现在还没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从于佩分到他手底下之后,他更清闲了。
这要换做以前,他得暗暗高兴好几天。
可现在不行啊,现在于佩还在他手底下呢,他得找点活。
“不用去找李老板了。”于佩思索着他的话,沉着脸说。
黄律师当场表示不赞同,“那那怎么行,不找李老板,咱们哪来的案源?”
他做授薪律师做久了,养成惰性,手上基本没什么资源,不找李老板商量,他没法获得案源。
于佩望他一眼,淡淡说:“我有。”
“你有?”黄律师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神色淡淡的人。
他知道于佩之前是在国外留学,也知道之前程老板和乔老板的案子都是直接上门来找于佩,心里想着,难不成于佩还真有自己的人脉。
他凑近,小声问道:“于律师,你打算自己找案源吗?”
于佩含糊地“嗯”了一声。
听黄边荣描述,李勤年似乎没派案子给他。
她没法确认李勤年的行为中存不存在故意的成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
既然没案源,她可以自己有。
她偏过头淡淡看了一眼黄边荣,“黄律师,不知道你擅长打哪种官司?”
黄边荣稍稍愣了一下,面上有些窘:“我嘛,擅长交通事故官司、离婚官司,总之一些小官司都可以,大官司可能经验不是那么足。”
于佩了然,“好,我知道了。”
她整理完别人的资料,站起身活动活动禁锢,嘴里喃喃:“看来是时候组织一场同学聚会了。”
之前李敏和周健一个劲地劝她将之前的同学们聚在一起,大家好好叙叙旧。
现在看来,这部分人脉要利用起来。
这才刚冒出要举办同学聚会的念头,立马来活了。
律师所里走进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人,男人仪表堂堂,进门要咨询业务。
难得遇到主动上门的客户,律所里最闲的于佩充当接待人员,立马迎过去将人请到座位上,打算问问对方的情况。
刚给客户倒了一杯茶水,客户盯着她的脸仔细揣摩,片刻之后惊讶出声:“你是……谢太太?”
于佩一愣,警惕的目光落到对面人身上。
从面前端正的五官中,她找到一丝熟悉感。
快要想起来时,对面的青年男人先给了提示:“之前在云华商业城,你和谢老板一起在我店里买了一块手表,不记得了吗?”
于佩想起来了。
当时回国给谢屹家人准备礼物时,去过一趟云华商业城,在一家手表店里买过一只手表。
只是……
于佩眉头深锁,一动不动盯着对面的人,声音发冷:“你之前认识谢屹?”
拒绝 不是想排挤,而是想压榨
于佩目光冰凉, 视线落到对面青年男人身上,一眨不眨。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在大型商业城购物的场景。
买完手表,她看中表店里柜台上一个小天鹅八音盒, 询问服务员能不能卖,服务员作了明确的回复,不能卖。
她心里想买, 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万分遗憾地出了店。
没过一会儿, 那家手表店里的经理捧着八音盒出来,四处寻找她,最后把八音盒塞到她手上,真诚地表示歉意, 还希望她以后多去照顾生意。
那时候的谢屹在哪里呢?
谢屹找了个借口, 去隔壁店里逛去了。
现在想想, 谢屹真的是去隔壁店里闲逛了吗?
以前忽视的种种全都涌上心头, 于佩心底浮现一个既清晰又模糊的答案。
她怔怔看着面前不作答的青年男人,重新郑重地质问一遍:“你之前认识谢屹?”
青年男人名叫章伍桦, 是云华商业城一家手表店的经理。
在好几个月前,他店里来了一位女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