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未来,还是你,我好像都弄丢了。”
他轻声地笑:“所以跑到外面喝了个烂醉,吐了一晚上,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却还是梦到你。”
林循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问他:“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曾经跟别人说——”
沈郁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声音带了笑意,“说我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未来兴许能当个律师……还夸我声音好听,说不定能做个顶级cv。”
林循一怔,她说过么。
她竟然都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有一次大家在感叹,替沈郁惋惜,猜测他未来不能继承沈家的家业。
她便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惋惜的,他天赋异禀、有手有脚,不管走哪条路,都有无穷的可能。
就是比旁人艰难些。
沈郁冰凉的手指穿插进她的发里。
他轻轻将她摁在怀里,忍不住抬起她下巴,亲了一会儿,又去吻她的耳朵。
“我就想着,什么样的土地,能养出这么个姑娘呢?忽然就想到这个地方看一眼,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启发,怎么走好,我接下来的路。”
“所以我就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没分寸地一件件剥-掉她的衣服。
舌-尖勾着她耳窝。
“剩下的,明天再说,”他喉结染上薄薄的红,“想要-你。”
林循隔着酒店里暗黄的灯光看他。
眼前的人眉眼如画,眼睫如墨,矜贵又落拓,眸光暗淡,心却滚烫。
跟她一样的矛盾体。
她伸手勾了他脖颈,翻了个身,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腕。
“我也想。”
◎【正文完结】◎
半夜一点多, 林循不得不再次洗了个澡。
满室沉闷的热气里,她腿脚酸软,趿着一次性拖鞋走到窗边, 将玻璃窗推开一个缝隙。
干爽的冷空气透进来。
青原的气温比昼山更冷, 但好在空气里的湿度并不高,很凉爽。
她看着外头沉沉的夜和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发了会儿呆。
自从上次在南漓吃完了一个疗程的抗焦虑药物后,她没有再去医生那里续开。
停药到今天已经有两个星期,焦虑症一次都没发作过。
哪怕昨天看到热搜心情不好, 也没有积压太多的负面情绪。
那些惊恐发作的夜晚,仿佛是逝去的一场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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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起得比预想中要晚。
窗外寒风呼啸,开始下雪。
林循帮沈郁裹紧了围巾,牵了他下楼吃早饭。
张叔已经在酒店楼下等他们了,正呼啦啦喝着一整碗没几片荤的羊杂汤。
吃完饭, 三人继续赶路。
沈郁和张叔都没提目的地是哪里,林循便也没问, 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
车轮胎装上了防滑链, “咔哧咔哧”驶过衰败落魄的小镇,开进了更加曲折、颠簸的山路。
这段进山的路并没有浇筑水泥。
车子艰难地往里开, 高高的轮胎扬起了戈壁上的漫天尘土。
远处山与天的分界线很不明确。
车窗关得严实, 不给风沙穿透的机会。
林循也没心情再欣赏什么风景。
一切都越来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