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与宋家是世交,赵蕴和八岁的时候,便由祖父做主,和宋家嫡小姐定了亲。
他是三代单传,自小跟着军中的叔叔伯伯们习武,亲戚家的姐姐妹妹们也多喜舞刀弄bang,因此听说宋玉娘养在深闺,又娇又弱,心里不自在了好一阵子。
娇滴滴的大小姐,和刀口t1an血的武将,能过到一起吗?
偏有不长眼的同窗,专挑他的心病打趣:“赵兄天生神力,实在教人敬佩。不过,将来娶了新娘子,洞房之时,可千万收着些力道,若是不慎伤了宋家小姐,太傅大人可是不依的。”
彼时,他和太子殿下一并在国子监求学,宋玉娘的父亲,正是他们的师傅。
赵蕴和笑骂两句,待到练字之时,脸上却不自觉地带出忧se。
太子殿下见状,悄悄扯了扯他:“索x寻个机会,去宋府后院探上一探。”
他为他打抱不平:“盲婚哑嫁,着实不大妥当。孤隐约听闻,有位得道高僧为宋小姐算过天命,说她天不假年,红颜薄命。若果真如此,岂不坑害了你?”
赵蕴和难却好意,借着中秋佳节,与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太傅大人家中。
太傅被太子提前安排好的官员支开,二人鬼鬼祟祟,一路爬树翻墙,潜入宋玉娘所住的院子。
茂密的枝叶间,挂着红彤彤的石榴果,墙脚种了许多药草,散发着独特的清苦气息,门窗关得si紧。
小丫头蹲在廊下熬药,过不多时,年长的嬷嬷端着托盘走过来,唉声叹气:“只用了两口粳米粥,待会儿喝过药,说不得还要吐,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赵蕴和蹙起剑眉。
太子在旁边连连摇头:“看来,传言是真的了。赵兄,你听我一句劝,回去之后,想法子把这门婚事退了罢。”
赵蕴和沉y片刻,说道:“殿下稍安勿躁,我绕到后窗底下看看。”
这后头的窗户,不知何时敞开一道缝隙。
他猫着腰接近,往里看时,撞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nv童粉雕玉琢,虽然带着浓浓的病气,还是能够看出,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
可赵蕴和只记得这么一双眼睛。
她无辜又大胆地看着他,眸中流露出狡黠之se,作势要喊人,直到他窘迫地作揖告饶,这才“噗嗤”笑出声来。
赵蕴和头一次做坏事,便被人捉了个现行,尴尬得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0遍浑身上下,翻出包还带着热气的桂花糕,伸手递给她。
“小姐,您趴在窗子上做甚么?仔细沾了寒气。”天se渐晚,嬷嬷站在门口,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出言提醒。
宋玉娘慢条斯理地将油纸包一层层打开,对着桂花糕吹了口气,小猫似的低头t1an了口甜甜的花蜜,这才在赵蕴和紧张的注视下,冷静回答:“屋子里药味太重,熏得我头痛。不过略略透会儿气,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嬷嬷又絮叨了几句,躬身退下。
身形高挑的少年局促地站在窗边,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斯斯文文地吃糕,好半天才啃下一小块,用帕子擦嘴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她和他见过的nv孩儿都不一样,b她们娇弱得多,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却奇异地不惹他讨厌。
“你就是赵蕴和吧?”宋玉娘将剩下的糕点包好,塞回给他,略略歪着头,以手托腮,“听说我是个病秧子,专程来瞧热闹的,对吗?”
“我……我不……”赵蕴和的脸re1a辣地烧了起来,“你生的是甚么病?家里的郎中可还中用?”
宋玉娘撇撇嘴:“个个都打着神医的招牌,到最后还不是对我这病束手无策?”
她从发间摘下一枚青玉蝴蝶,那蝴蝶做得活灵活现,翅膀在手中微微颤动,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我用这蝴蝶,跟你换几只真蝴蝶好不好?”她指指他后头的花圃,今年秋天来得晚,里面还飞舞着不少蝴蝶,“你既是将门出身,想必身手很不错罢?”
赵蕴和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举手投足都有世家公子的气度,这会儿却像只呆头鹅一般,陪着nv童玩起捉蝴蝶的把戏。
她抱着个琉璃罐子,他捉一只,便往里面关一只,没过多久,那罐子就变得流光溢彩,热闹非常。
宋玉娘并不深究他的来意,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放到暖炉旁边烘着,笑容中带着苦涩:“虽是熬不过今年冬天,多活几日,也算它们的福气。”
送走赵蕴和,她长长叹了口气。
“退不退婚,原没甚么相g。”她早猜度着未婚夫婿会想法子打探她的病情,却没想到那人又正经又神气,话不多,举止却很温柔。
“不过,若是……若是能如寻常nv子一般嫁人生子,也算上天待我不薄。”她喃喃自语着,抱紧了蝴蝶罐子,低声咳嗽起来。
却说赵蕴和回到太子殿下身旁,见他神情呆愣愣的,像是看甚么入了神。
“殿下,天se已晚,咱们快回去罢。”他微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
二人并肩而行,离开宋府,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终于回过神,摇头道:“宋小姐t弱多病,不是良配。不如这样,孤替你去求父皇,请他降一道圣旨,为你们退婚,再为宋小姐另寻一门好亲事,如此也算对得起她。”
赵蕴和打开手中的油纸包,将桂花糕三口两口吃了个g净,疑惑地转过头:“殿下,谁说我要退婚?”
太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半月,天气变凉,宋玉娘屋子里的蝴蝶si了个g净。
她抱着罐子大哭一场,病恹恹提不起jg神,却在这日午后收到了以“赵太夫人”名义送来的礼物。
那是从西洋商人手中重金买来的八音盒,一拧发条,六只金丝攒成的蝴蝶便从盒子里飞了出来,翅膀扑簌簌颤动,se彩斑斓,栩栩如生。
宋玉娘抿抿嘴,腮上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却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彩蛋·克己复礼
十八岁这年,赵蕴和如愿抱得美人归。
宋玉娘人如其名,玉软花柔,在床笫之间,却过于娇弱了些。
洞房花烛夜,赵蕴和咬紧牙关,竭力收着力道,怎奈将将入港,美人便痛得昏si过去。
他唬了个半si,高声唤下人去请郎中,又是渡气,又是灌参茶,折腾得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半个时辰过去,宋玉娘悠悠醒转,瞧见丰神俊朗的夫君面sey沉得能滴出水来,衣衫不整,雪白的中衣上沾满血迹,又有七八个或面生或眼熟的丫鬟将她团团围住,自己身上只穿着条肚兜,羞得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自这天起,赵蕴和再不敢放肆,每夜规规矩矩搂着她睡觉,任凭她如何撒娇卖痴,只是不理。
可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夜苦熬也就罢了,白日里每有闲暇,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新婚之夜,美人坐在灯下含羞而笑的种种情态,又频频忆起她雪一样无瑕的肌肤、冰冷却润泽的手感。
一gu邪火总在心口烧着,连灌几盏冷茶都浇不下去,到最后竟要每日里用布条勒着绑着,才能行走如常。
宋玉娘总在背后抱怨他冷淡。
可她不知道,维持这副冷静镇定的模样,需要花费他多少心力。
彩蛋·醋坛
借寿阵法既成,宋玉娘的身子一天b一天好起来,便是隆冬时节,也不曾染上风寒,气se红润,t态渐渐丰腴了些。
元夜之时,赵蕴和邀她同往长街,共赏花灯。
宋玉娘自小便缠绵病榻,莫说赏灯,连家门都没迈出过半步,陡然到了熙熙攘攘的场合,不由兴奋得脸颊通红。
她一手提着莲花灯,另一手握着串红果,咬了半颗,便皱着鼻子说酸,交给夫君解决,又兴致盎然地指着街边的油煎豆腐要吃。
半条街走下来,赵蕴和吃得有些发撑,宋玉娘还意犹未尽,拽着他袖子晃来晃去:“再买几个面人好不好?给康哥儿带回去顽。那边油锅里炸的是甚么?瞧着甚是可口……”
赵蕴和正与她说笑,无意间转过头,看见一位身量高挑的男子站在河对岸,痴痴地看着这边,立时敛起眉眼,神情也跟着变冷。
正yu哄着宋玉娘往另一个方向走,不意她跟着望过来,讶道:“那边是不是太子殿下?”
“不是。”赵蕴和紧紧牵住她的玉手,“天下相似之人不知凡几,夫人看错了。”
“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宋玉娘不赞同地轻摇螓首,“沉光,好大的酸气,你闻到了没有?”
赵蕴和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快走。”
“你不是说,张真人肯出手,多是看着太子殿下的面子?”宋玉娘面向神情恍惚的太子殿下,落落大方地福了一福,这才仪态翩跹地跟着他往闹市更深处走,“咱们备份礼物送过去,聊表谢意罢?”
太子像被甚么仙子jg怪g了魂似的,朝她的方向快走几步,若不是随从们拦着,险些跌进河里。
赵蕴和x中醋海翻涌,罕见地说起混账话:“咱们家走的是纯臣的路子,不宜与皇子们走得太近,此其一;其二——他这个位置坐不坐得稳,还很难说。”
宋玉娘含笑横他一眼,端的是眼波danyan,风流无匹。
赵蕴和心里一荡,将这点子不快忘了个g净,解下厚重的披风,披在她柔弱的香肩上,俯身耳语几句,逗弄得美人桃花拂面,红云过耳。
彩蛋·外室
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素来老实忠厚的秦姨娘,忽然来到正房,跪在宋玉娘面前,自请求去。
宋玉娘吃了一惊,仔细盘问之下,才知道她那经商落海的情郎大难不si,带着满匣子的珍珠h金回来,希望娶她为正妻。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于情于理,宋玉娘都不好拦着她。
可太夫人那边,不好交代不说,她去哪里再寻这么个安分又听话的当挡箭牌?
宋玉娘唉声叹气,拿出两千两银票并一套新做的头面,给秦姨娘当嫁妆,暗示她趁着夜深人静,自角门离去,与情郎远走高飞。
赵蕴和平白无故接了顶绿帽子,大发雷霆,骂得整个院子的下人都缩着脖子走。
宋玉娘来到太夫人面前哭诉:“爷待她不薄,便是我,也从没摆过夫人的架子,处得如同亲姐妹一般,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若是教别人知道,只怕在背地里非议我不能容人……”
母子俩喜好相似,太夫人最遭不住宋玉娘这样流眼泪,连忙为她撑腰:“谁敢乱嚼舌根子,你只管来告诉我!娘知道你懂事又贤良,是她狼心狗肺,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宋玉娘只顾捂着帕子掉泪,眼睛鼻子被浓烈的胡椒水气味熏得发红,更添几分可怜:“我只怕三人成虎……事已至此,说不得要尽快为爷寻几位新妹妹,才能洗脱我的嫌疑……如此,家里也好热闹些……”
太夫人正打算为儿子寻一两位良家子,给赵家开枝散叶,见她这样想得开,眉目立时舒展开来:“我的儿,还是你有心,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办罢。到底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你脾x相投,才能皆大欢喜。”
宋玉娘柔顺点头,自这日起,果然预备起来,今天相看秀才家的nv儿,明天挑选面貌齐整的丫头,忙得脚不沾地。
赵蕴和上朝回来的时候,瞧见自家夫人斜倚在软榻上,轻启朱唇,hanzhu白生生圆滚滚的荔枝,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唱念做打的双生子。
这对孪生姐妹青春貌美,又有把好嗓子,近日在城中颇受追捧,许多达官显贵都在打她们的主意。
赵蕴和敏锐地发现,她们看彼此的眼神黏得快要拉出丝来,动作也暧昧至极,不由猜出几分内情。
“沉光,咱们将她们买到家里好不好?”宋玉娘以手托腮,轻扬jg致的下巴尖,示意他为自己剥荔枝,使唤得十分理直气壮,“贵是贵了些,可既能伺候我们,又能给母亲解闷儿,岂不一举两得?”
赵蕴和无情拒绝:“不成。”
既有磨镜之好,便不能和自家夫人放在一处,免得后院起火。
宋玉娘脾气越发大,脸se一沉,荔枝核对准他的肩膀掷了过来。
赵蕴和轻松躲过,台上唱戏的和台下伺候的都唬了一跳,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夫妻二人僵持半晌,到底是赵蕴和退让一步。
他走到她身后,r0un1e着浑圆的肩膀,低声道:“也不是不能买,却不适合养在家里。另置一座宅院,何时想听戏,我陪你过去也就是了。”
于是,人前端方古板、不苟言笑的赵侯爷置了座外宅。
外宅里养了对人b花娇的姐妹花。
不肯正经纳妾,专好偷j0狗,他这样胡闹,宋玉娘自然是不依的,三不五时往宅子里去,夫妻二人打一场口舌官司,闹得j飞狗跳,到最后气鼓鼓地回来。
太夫人本来还怕宋玉娘身子见好,儿子专宠,见他们吵成这样,又忧心起来。
她生了场病,将宋夫人“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劝说听了进去,索x不理俗事,吃斋念佛去了。
这年三月,赵蕴和率军一举荡平沿海匪寇,大胜而归。
他骑着骏马在家门口打了个转儿,竟生出些近乡情怯之感,咬了咬牙,先往g0ng中复命。
待到领了封赏,刚一回府,便被母亲身边的丫鬟请过去用膳。
赵蕴和没有在母亲房中看见宋玉娘的身影,心下略有些失望,问道:“母亲这一向身t可还安泰?家里一切都好吗?”
“都好,都好。”太夫人见儿子越来越有顶门立户的气度,心下欣慰不已,吩咐丫鬟们传菜,“只玉娘病了两回,折腾了几个月,昨儿个才好些。我怕她见风,不许她出门。”
“有母亲照看,自不会有差池。”赵蕴和既盼着见宋玉娘,又害怕见她,听说她安然无恙,悄悄松了口气。
在外奔波的这些日子,她夜夜入他的梦境,可怜可ai,令他难遏相思之情。
正因如此,最近他总觉得自己的理智摇摇yu坠,实在害怕撞见她一个含羞带怨的眼神,听到两句娇嗲软糯的话语,便会溃不成军,做出荒唐事t。
在太夫人处用过午膳,他又耐着x子陪母亲聊了会儿天。
太夫人本意是想磨一磨他的x子,见他如此坐得住,又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赶人:“快回去瞧瞧玉娘罢。她整日病恹恹的,心里记挂着你的安危,偷偷哭了不知多少回,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不容易。”
赵蕴和低声应下,迈着稳重的步子往正房走,心里却乱糟糟的,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
廊下安安静静,一个值守的丫鬟都没有。
他生出几分不喜,唯恐府中下人慢待了宋玉娘,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虽然是早春天气,屋子里还热热地烧着地龙,扑面一gu热气,烘得人浑身都暖和起来。
娇弱的美人斜倚在床头,云鬓乱松松的,神情也慵懒妩媚,一只皓腕自雪白的中衣中伸出,托着个甜白瓷的小茶碗,翠绿yu滴的翡翠镯子在半空中晃动,另一只手轻抚额头,懒懒散散地向他望了过来。
赵蕴和心里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险些落荒而逃。
“沉光,你回来了?”宋玉娘掩住朱唇,打了个哈欠,神情亲昵地招手唤他过去,“我早上喝过药,头昏昏沉沉的,一不留神睡了过去,竟误了接你的时辰,你不会怪我罢?”
赵蕴和抚了抚腰间绑着的布条,略略定了定神,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咱们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你好些没有?”
他试了试她手中茶水的温度,见还是温的,依然放心不下,一饮而尽,重换了杯新的:“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是我教她们下去的,连猫儿都带了去,没的扰我清梦。”宋玉娘喝了两口茶,又躺回去,往里略挪了挪,腾出个空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沉光,若是无事,陪我躺会儿,说几句话解解闷罢?”
理智叫嚣着拒绝,可赵蕴和还是鬼使神差地脱下靴子,解去官袍,抬腿躺了上去。
他轻轻拥着她,闻到一gu奇异的幽香,甜中带冷,不由好奇地贴近玉颈嗅闻。
宋玉娘被他嗅得咯咯直笑,笑了会子,又低低咳嗽起来,将巴掌大的玉脸埋进他怀里。
细腻白皙的玉手悄悄捉住他的衣襟,她软声道:“沉光,我每日都在想你。”
赵蕴和心头火热,连带着浑身都烧起烈焰,压抑地喘息着,喉结不住滚动,到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头与她做了个嘴儿。
她软得像没骨头一般,嘤咛着紧紧贴着他,一点丁香,数滴玉露,交由他肆意品尝。
“沉光……”她仰着白净的脸儿,神情天真又妩媚,“天气渐暖,我觉得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
她用含情的眸光示意他解开松散的衣带,含羞说道:“你放心,我……我不会再那么容易晕倒……”
赵蕴和伸出颤抖的手,竭尽所能放轻力道,一下一下抚0她娇neng的脸颊、纤细得一折就断的玉颈、如墨般黑亮的长发。
他0一下,宋玉娘便动情地嘤咛一声,两手抱紧劲瘦的腰身,主动欠着身子亲吻刚毅的脸庞。
“若有不适……千万别忍着。”他以为他能克制,却还是在温柔似水的美人阵中破了功,只能迟疑着交待她,“这种事,万不可勉强。”
胭脂se的肚兜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b,晃得他一时失语。
她羞红着脸儿,一边点头,一边将高耸的x脯送到他手中。
修长有力的手扯下纱帐,下一刻便孟浪地探进肚兜,捉住一只玉雪可ai的白兔r0un1e。
微有些粗糙的嘴唇吻过樱桃小口,在颈间与x口放肆流连,到最后竟褪下小衣,在白生生的双腿间烙下一枚又一枚热烈的红痕。
宋玉娘衣不蔽t,轻薄的布料只挡住一只r儿,两腿无力地往回收,夹住男人的头颅,被滚烫粗壮的舌头重重一t1an,失控地低叫一声,两只玉手sisi抓住身下的床褥。
“沉光……”她吃力地将“不”字咽回肚子,想着那些身子康健的nv子能承受的,豁出x命也得让他尽兴一回,便急喘着气转了话音,“沉光哥哥……你t1an得我又痒又麻,好生奇怪……”
她看不见底下,又没甚么经验,还不知道自己媚态毕露,x里已是发了大水。
赵蕴和紧扣着两条纤细的腿,放下身段,为她细细密密t1an了一回,手指ai抚着蚌r0u中完全拱立的珍珠,将红得快要滴血的玉脸按进怀里,柔声安慰:“不妨事,再放松些……”
他ai怜地亲吻着滚烫的耳朵尖,回忆着春g0ng图中教授的手法与技巧,手腕快速抖动,在她越来越大的哭声中,胯下也y挺如铁,却始终保持着几分警醒:“还受得住么?”
宋玉娘y捱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软软握住他的大手,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我……我想小解……”
“解在我身上就是。”他换了个姿势,将她面对面抱坐在腿上,一边把玩着美不胜收的yur,一边r0u捻着y胀到了极致的小玉珠,“为夫替你收拾。”
宋玉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夫君荒唐混账的一面,不多时又沦陷在su麻难耐的快感中。
大量透明的汁ye喷溅在他腰间,却不带腥臊气息,她脱了力,瘫软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赵蕴和趁她不注意,将腰间层层叠叠的绑带解开,放出青筋虬结的巨物,如新婚之夜那般抵在幼neng的x口。
宋玉娘已是强弩之末,还是强撑着攀上他的臂膀,小声央道:“我累得很,若是待会儿不小心睡过去,你自便就是,万不可……万不可叫丫鬟请郎中……没的丢尽我的脸面……”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跃跃yu试的物事兴奋地激跳两下。
明明是正经夫妻,听起来却像他背着众人潜入屋中,强行jw似的。
被他摧残的还是位娇弱多病的千金大小姐,毫无反抗之力不说,为了保命,不得不含羞忍耻迎合。
赵蕴和低低应了一声,那话儿饱蘸花汁,在x间试探数下,强行挤开狭窄的r0u缝,徐徐往里推进。
他进得缓慢,她吞得吃力,温热的水ye悄无声息地滋润了jiaohe之处,眼见得那里从雪白变作粉红,被异物撑得饱胀胀的,宋玉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娇啼。
“疼吗?”赵蕴和一直小心观察着她的脸se,见状紧咬牙根,克制着自己拔出这口又紧又热的xia0hun窟,却被她慌张地缠上来。
“不要走……”明明难受得双目含泪,两条yutu1却热情地sisi绞住他的腰身,她敞着x儿,毫无章法地往他胯下迎凑,激得他恨不得一口气c进最深处,“沉光哥哥,我受得住,我不疼,不要走……”
“别动。”赵蕴和倒x1一口冷气,紧紧按住她,低头衔吻颤抖的朱唇,“玉娘,我不走。”
腰间和背部的肌r0u同时绷紧,额间渐渐渗出汗水,便是与敌军不眠不休对峙三日三夜,也不如此时乏累,他动用过人的自制力,不断抚0身下微冷的yut1,yan物极缓极慢地往深处开凿,被neng生生的软r0ux1着吮着,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丢jg。
“我……我困极了,且先睡一会子,记得……记得别叫人。”宋玉娘极要脸面,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倒头便昏si过去。
她人事不知,赵蕴和倒放松了些,大着胆子用带着薄茧的指腹r0u弄缩在蚌r0u里的花珠,越r0u里面x1得越紧,还“噗噗”直吐温水,一时畅美难言。
她的x生得极妙,似是九曲连环,数度行至穷处,却又柳暗花明,直至撞上g0ng口,也不过没入大半。
赵蕴和生怕伤了她,不敢y来,就着这深度慢慢ch0u送几下,等到她咬得松了些,x里滑腻非常,方才大着胆子cg起来。
饶是如此,仍有一小截露在外面,这般半sh半g、半收半放,真有苦乐参半之感,令他想起这些年思慕她的甜蜜与忧愁,一时犯了痴病,捧着红扑扑的玉脸狂热地亲吻起来。
这却是: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水骨neng,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不知过了多久,宋玉娘渐渐醒转,感觉到肚子里有一根粗y滚烫的物事不停搅动,五脏六腑都似翻了个个儿似的,不由低y出声。
她一醒,被赵蕴和c得绵软红鲜的花x立时紧紧收拢。
“沉光哥哥……”宋玉娘大着胆子往下看去,只见那话儿越发狰狞可怖,道道青筋如龙蛇般盘旋其上,跟活物似的突突跳动,唬得微张了檀口,素来灵秀的神情变得呆愣愣的,像是觉得自己能吞下这么多,实在不可思议,“甚么时辰了?你……你怎么还……”
日头西落,圆月东升,却原来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赵蕴和已挤入yur之间泄了一回,只不过收拾得利落,未曾被宋玉娘察觉。
他亲吻着她的玉颈,哄着羞答答的美人抬腿提腰,往里面多送了半寸,动作又温柔又霸道,两只结实的手臂sisi困着她,紧实的腰t频频开凿,在x口处捣出绵密的浆汁。
及至宋玉娘尝到此中趣味,星眸半眯,jiaochuan微微,他也到了紧要关头。
正yuch0u身后撤,宋玉娘忽然睁圆双眼,玉臂紧紧搂着他,哄道:“沉光,弄进来吧,你入得我好舒服……”
听得这一句,赵蕴和再也忍不住,头皮一麻,将浓稠的jg水尽数灌进柔neng的胞g0ng之中。
他粗喘着气,自xia0hun蚀骨的快意中回神,深觉懊恼,哑声道:“你身子弱,不宜受孕……我不该……”
“待到明早起来,喝一碗避子的汤药也就是了。”宋玉娘jg力不济,困倦地收回手臂,翻身面向床里,“我睡会儿,你自去忙你的,不要吵我……”
赵蕴和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悔恨,意犹未尽地从背后拥着她柔软的身子,回味了许久,唤丫鬟端来熬得烂烂的r0u粥,不顾宋玉娘的嗔怨,亲手喂她吃下。
许是过于乏累,宋玉娘难得用了半碗,又伏在他膝上,将新熬得的避子汤服下。
赵蕴和悄悄松了口气,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暧昧气味,心口乱跳,打算抱她沐浴。
宋玉娘羞红着脸拒绝,迈着虚软的脚步,独自一人走进浴房,将房门严严实实合拢。
赵蕴和不知道,她不仅没有沐浴,还分开虚弱无力的双腿,将一早就备好的玉塞吃力地塞进花x,如是堵住他留下的n0ngj1n,当宝贝似的揣了一夜。
夫妻二人拜别了张真人,下山回家。
将将行至半山腰,赵蕴和便跳上马车,弯腰钻了进来。
他将宋玉娘抱坐在腿上,一边亲吻微红的脸儿,一边灵活地解开衣扣,捞出只又圆又挺的yur,置于手中把玩。
宋玉娘羞得不住闪躲,生怕教下人们听见动静,损了自己的脸面,小声央道:“沉光,沉光……等回房再说……我……”
一只玉手被他强捉着按在胯下,感知到不同寻常的热意与y度,她骇了一跳,颤声道:“这……这……怎会如此?”
“玉娘,若是就这么着回到府中,为夫该如何下马车?万一被丫鬟小厮们看出甚么端倪,他们背地里会怎么议论你我?”赵蕴和循循善诱,句句击中宋玉娘的six。
宋玉娘没奈何,为着身为主母的威严,只得由着他摆弄。
外衣半褪到臂弯,雪腻柔滑的香肩尽数0露出来,浅粉se的肚兜yu坠不坠,后腰的系带已然散开,全靠颈间那根细细的丝绳支撑。
两只大手放肆地伸进肚兜之中,一边握着一个,他含着她红通通的耳垂,哄她低头看自己指骨的隆起,又问她能不能分辨出挺立的rujiang。
本来说的是只r0ur0ux脯,r0u着r0u着,也不知怎的,yy的物事隔着层层衣料顶弄起来,力道越来越大,几乎将她抛至半空。
宋玉娘将双腿分开,吃力地维持着平衡,不想却被他抓住破绽,一只手自底下探进裙里,三两下解开小衣,往x间重重0了一把。
她惊叫了声,忙不迭掩口,一双美目骨碌碌直转,慌张中透着灵动,喜欢得赵蕴和往桃腮上狠狠亲了一口。
“夫人,您怎么了?”紫苏在马车外一路跟随,听见不寻常的动静,担忧地问道。
“无……无事……”宋玉娘试图制住在裙底作怪的大手,反被赵蕴和握紧,往shill的蚌r0u间0索,咬牙切齿地瞪着登徒子,还要绞尽脑汁为他遮掩,“叫车夫驶慢些……晃得我头晕。”
紫苏应了一声,自去吩咐车夫不提。
马车里面,赵蕴和大胆地褪去美人衣裙,宽大的指节cha入汩汩流水的花x中,一忽儿深深戳刺,一忽儿浅浅碾磨。
宋玉娘咬着帕子,双目含泪,娇躯颤抖,真恨不得一头晕过去。
然而,拜赵蕴和所赐,她的jg神好了不少,不再那么容易晕倒,又答应了他的要求,只能一一承受。
下了山进了城,耳边听得闹市声响,知道已离侯府不远,宋玉娘着了慌,把心一横,翻身跪坐在赵蕴和双腿之间。
外衫和衣裙都散落在一旁,她浑身上下只套了件肚兜,nengneng的rujiang翘鼓鼓地顶出两个凸起,腿心又sh又黏,透明的水儿“吧嗒吧嗒”淌落在地。
美人媚眼如丝,含羞带怯地解开夫君腰带,捧着昂扬的巨物,伸出香舌,颤巍巍地t1an了上去。
赵蕴和着迷地看着她诱人的模样,一时间嗓子发g,后腰发麻。
他t谅她身子弱,哄着人将双唇张得再大些,手掌紧攥孽根,快速撸动着,只将棱角分明的蟒首塞进檀口之中,打算速战速决。
饶是如此,宋玉娘依然娇气地掉了眼泪,每t1an几口,便g呕两声,两颊鼓鼓的,令他想起小时候她跟自己闹脾气时的任x模样。
这么娇这么美的人儿,如今跪在他面前,任由他搓扁r0u圆。
思及此处,赵蕴和的yan物胀得越发厉害,不留神往温热的口腔中多t0ng了一截。
宋玉娘受不住,唇舌下意识裹住粗长的roubang,手握成拳,无力地在他大腿处捶打着,喉咙剧烈收缩,紧得像个又软又热的r0u套子。
赵蕴和紧皱眉头,扣着脑袋不许她后退,用力几个顶送,在马车驶进后院之时,仓促拔出,腥浓的jg水s了她满满一脸。
宋玉娘整个呆住,黏稠的白浆顺着姣好的容颜,一点一点往下流淌,在颊边汇成小小的溪流,散发着浓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