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我们并不明晰咎通的藏身之处到底在何处,从乌罪等人亦是完全循不到踪迹,否则趁着咎通沉睡,直接瓮中捉鳖倒是轻松至极。”
季鸣霄道:“此事各州还在细查,不过,咎通身为魔神,手段超然,找不到的可能性极大。”
“着急不来。”易晗峥想了一会,才道,“还有一个问题,乌罪的挑衅……大人怎么想?”
季鸣霄语气沉重道:“乌罪时隔十五日突然挑衅,我不觉得仅是为了召集魔修和休养生息。”
“我也不觉得。”易晗峥道,“我更倾向于,他在替咎通给我们下战书。”
季鸣霄认同:“是他的风格。”
易晗峥道:“现在已能确定魔修,或者说咎通的初步目的,是要对浔州下手。”
季鸣霄不觉得意外:“站在咎通的角度,当然要把最不好对付的优先处理掉。”
“……”易晗峥沉默着看他半晌,别开眼去,低声轻喃,“大人,保护好自己……”
“自然。”
易晗峥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把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想说自己很怕。可他又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于是就连怕,他都是羞于出口的。或者换言之,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
转念,他忆及三年前与季鸣霄一同迎战怀子木,那时他亦是无能为力,可仰起头,他就看得见季鸣霄坚定不移的身影。
于是,他不怕了。
随他一同
次日一早,苏岁祺等人从汸城返回。
苏岁祺面色看着不好,大抵是彻夜未眠,一回来却没想着休息,首先做的便是寻季鸣霄议事,甫一进屋,却是一举两得,轻易寻到另一个要寻的人。
“我正找你呢,”苏岁祺把易晗峥扯出屋外,叹惋道,“你跟宇生关系向来好,我把他一块带回了浔渊峰,你去劝他几句,我忧心他莫要有了好歹。”
“……”苏岁祺虽未明说,易晗峥又怎听不出这话里深意?易晗峥轻轻一叹,点点头,出屋寻人。
浔渊峰上无没有太多阻碍,空地处一目了然,易晗峥从浔渊宫出去,便见了水潭旁呆坐的身影。他缓步上前,在林宇生身旁坐下。
这年头没谁过得容易,他也不是因为一点不走心的恶言恶语就怀恨于心的人。
微微垂首扒拉一会水潭边上小石块,他轻声唤:“宇生?”
随着他的问话,林宇生猛地低了头去,嘴角不受控制抽动几下,抬手狠狠拂过面上水迹,颤声道:“水潭太亮堂了,照得……照得我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