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2)

可很快,她又觉着没希望了,毕竟自己就是这个状态被妇女带上车的,检票员和列车员都听信了她的话,相信她生病了,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

可很快,清音上床了,她努力想要让对方看见自己,可妇女的被子拉得很高,直接将她盖到额头,只露出一点头发,她努力挣扎,努力张嘴,拼命转动眼皮下的眼球……全都徒劳无功。

然后,她绝望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听见下铺的男人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甚至还掀开她的被子,在她鼻子和颈动脉上试了试,顺带还把她的手拿到外侧,这样只要被子一动,就能露出来……她虽然不知道男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她忽然就觉着有希望了!

想着,她再次试着动了动眼皮,眼皮居然慢慢的能撑开了,虽然很酸很累,但她能看见微弱的光线,动了动手,能将被子推开一条缝。

她,真的得救了!

清音见有效果,再次气沉丹田,稳稳的又来了一针,也不知道扎到了什么穴位,那女孩居然浑身一激灵,一把将被子踢开。

“呼——”

妇女虽然被人缠着,但眼神一直注意着这边,此时见她居然踢开被子,急忙道:“诶我这闺女睡觉也不老实,赶紧把被子盖起来,当心着凉……”

“我不是!”女孩大喊一声,因为好几天说不出话,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这一嗓子嗷的,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全都愣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就连清音也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子……女孩皮肤雪白雪白也就罢了,头发是乌黑的,眼珠却不是龙国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亚洲人的颜色。

难怪要想办法把她迷晕,最起码也要让她睁不开眼睛,不然这眼球颜色,一看就暴露了。

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盯着眼睛看,此时连忙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她,是,坏人。”

“嘿你这死妮子胡咧咧啥呢,我咋不是你妈了我?”

“你说你是她妈妈,那你俩眼睛咋一点也不像呢?”

“就是,别说眼珠子不像,就是五官皮肤也不像。”

“倒是这女孩,我怎么觉着有点像外国人呀?”

众人一听连忙再次打量,越看越像,倒是列车长和乘警也起了疑心,这年代来龙国的外国人可不多,来了都是外宾,这外宾要真在他们列车上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列车长一个颜色,两名膀大腰圆的列车员立马配合乘警,将那中年妇女一把按住,上手铐。

而顾安附耳,对列车长说了什么,列车长连忙让人往餐车那边去,几分钟后果然带过来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正是女人的同伙。

清音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她有同伙,你看见了?”

顾安摇头,小声回答,“她一个人没法把人带上车,况且她接水去了八分钟,太久。”

“那你又没戴表,咋知道她去了多久?”

“我自己训练过。”哥哥说过,行军打战中途不是谁都能戴手表,需要根据太阳月亮星星等天体的位置推测时间方位,根据风速雨量水量日出日落时间来推测经纬度,小少年最多的就是好奇心和时间,他每天自学一点,到后来慢慢就养成了习惯。

可惜,他哥哥没能看见他的进步。

不过,顾安也有失策的地方,他原本计划的是用车上有小偷的名义将人困住,等到了下一个站报公安,顺便就能解救女孩,但中途还有三个多小时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确定中年妇女到底有几个同伙,有没有携带什么杀伤性武器,变数太多,他都想好了几个紧急预案……谁也没想到这女孩居然是外宾!

这一下子,盗窃都不算什么了,拐卖外宾这可是有可能破坏国际关系,损害国家形象的大事,列车长直接把妇女抓起来了。

而此时的列车长却依然没能轻松,因为他发现自己很难与女孩沟通。

女孩虽然能简单的说几句中文,但语速非常慢,主谓宾颠倒,发音也很奇怪,他尝试了好几次,中文俄语轮流试,愣是没能完整的问出一个有用信息来。

围观众人纷纷出谋划策:“列车长同志,你问问她是哪里人?”

“她在这边有家属没?”

“她是不是不会说中文呀?”

列车长苦笑,“可咱们也不会外文啊,我只听见她说啥国,那边是说英语的吧?我只学过一点简单的俄语她也听不懂……”

清音一听是国来的,于是主动站出来:“我学过英语,让我试试吧。”

这年头的高中是不学英语的,甚至恢复高考的时候很多省份都不考英语。但权宜之计只能这么说,要真被人深究,她就说是跟陈庆芳学的,毕竟陈庆芳曾经是外交官,会英语一点也不奇怪。

列车长果然大喜,他就说这俩年轻同志不简单,“同志那你跟她聊聊,问问她叫啥名儿,哪里的人,来干啥的,跟这两口子是咋回事……”

清音作为一名重生人士,还曾经是学霸,大学里就过了六级,基本的口语交流倒是没问题,一开口,女孩就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原来,女孩来自国旧金山,名叫露西,准确来说是林露西,因为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龙国人,姓林,民国时期在海外做生意一直没回来,她有中文名,但因为从小生活在白人区,上的是私立学校,只是在家跟着祖父学了几句简单的中文,仅限于能打招呼。

这次是因为祖父病重,思念故乡,但因为祖父的身份和两国关系回不了国,她就回来准备拍几张故乡的照片给祖父,让他解思乡之情的,但谁知道才刚到石兰隔壁省份,就因为吃饭的时候多跟那两口子说了几句话,就被迷晕了。

等醒来的时候嘴不能张,眼不能睁,手脚无法动弹,就这么被架着上了火车。她的衣服皮鞋被女人换了,行李包也被女人据为己有,也恰恰是女人贪心,才让顾安发现不对劲。

清音忍不住唏嘘,女孩子在外面真的要注意安全啊,不仅要小心恶意,还要小心莫名其妙的“善意”。细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她在隔壁省城的时候总是拿着外汇券和侨券买东西,掏出来的也是美元,再加上总是一个人独进独出,以及异于常人的肤色和眼睛,很容易被人盯上。

露西走过来,对着清音和顾安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谢谢你们。”

这句是中文,清音和顾安也没避开,“不客气。”

露西倒是能听懂,又用英语跟清音交谈几句,然后冲他俩竖起大拇指。

很快,乘警也在女人的行李中搜出车上乘客丢失的钱财,数目都能对上,这就是罪加一等,倒不是顾安故意诬陷她,而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局,这女人就贪心不足蛇吞象,送上门来的。

同时,女乘警还在女贩子的贴身衣物内搜出几份证件,其中一本就是林露西的护照,工作人员在检查的时候,顾安顺带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然后,眸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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