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量如何?”
“正常,比我还多点,因为她经常干体力活。”
清音想了想,又问:“她挖野菜的话,有没有挖点蒲公英、马齿苋之类的?这些都能清热解毒。”
一般的便秘,尤其是年轻人,很多都是上火导致的,也就是热性的大便干结,吃点清热的就行。
谁知祖静却摇头:“小时候就吃过,都没什么用,后来就没管它了,有时候会好点,有时候会……”
“出血。”
“你怎么知道?”
清音苦笑,这还用说,二十天甚至一个月才解一次大便的人,粪便得干结成啥样,明明吃一样多的食物,别人都解了十几次了,她的却被压在肠道里成了压缩饼干,那硬度,能不干?能不刺激肛门?这么多年,都发展成痔疮了。
“我姐这两年就是每次大便都会出血,她很害怕,去卫生院和县医院都看过,人家只开大黄回去泡水,也是治标不治本。”祖静小声道,“我姐很信任我,写信问我该怎么办,可老师也没讲过,我又不好意思去问老师。”
这么严重的便秘,又得了痔疮,以后怀孕生孩子怎么办?清音就见过很多孕产妇顺产之后得了痔疮的,她这么严重,到时候撕裂伤该多严重?
清音又问了祖静她姐的一般情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上火、饮水少、食量小等常见原因都排除了,她就担心会不会是器质性的病变,譬如肠道先天畸形、肿瘤压迫导致的肠道结构改变……
“这样吧,你也知道咱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光说症状我也没办法诊断,你让她来一趟书城吧,我给她看看。”既然当地乡镇和县级医院都没看好,那就跑一趟吧。
祖静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清音也不知道她高兴个啥,自己也没说能治好,只是说试试。
倒是林眉,自从清音母女俩来到,她的神情就一直很微妙,说厌恶吧,不至于,毕竟那晚清音还两次提醒她早点回宿舍,要是听她的,他们也不会被抢。但要是感激吧,也没有,因为清音这个第一名比她高了太多,她的分数本来是可以冲刺第一名的。
这种本该是自己的荣誉被抢走的感觉,真不舒服。再加上她留的字条,让她有种早恋被父母抓包的恼怒感,她就不大想搭理清音。
想到这儿,她含情脉脉看向钟建设的方向,就见他正跟身旁2班的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甚至还帮她背书包……
林眉顿时气成了红眼小兔子。
果然,钟建设就是这么优秀这么受欢迎,别的女生也看上他了,还故意装娇弱让他背书包,真是讨厌,怎么可以这样!
不过这个女生有什么呢?除了穿得还不错,她有自己家世好吗?自己父母在整个南方中医界都是说得上话的,他们能帮建设调动工作,他想去针推系去针推系,想在中医系在中医系,就是教务处也有路子,那个女生的父母能吗?
清音见她身边没人,连忙走过去,“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关于钟建设的。”
林眉整个人戒备起来,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你知道我们的事了?”
“是祖静跟你说的对不对?我还以为祖静是什么好人,嘴巴可真够大的。”
清音皱眉,“你那晚和谁一起在小巷子被抢,咱们整个杏花胡同都知道,祖静压根不知道你们的事,你别胡乱攀扯。”
见她满眼狐疑,清音也懒得啰嗦,她发现自己最后一点耐心都没了:“你知道钟建设跟前一个女朋友是怎么分手的吗?他嫌人家没钱家里帮不上忙,抛弃女方,女方为此酗酒,最后变成植物人,结果最近女方醒了,手里也多了两套四合院,他又开始求复合了。”
“什么?我不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休想污蔑他!”
“我污蔑他有什么好处,不信你自己去医院打听打听。他脸上脖子上的伤是也怎么来的,整个神经内科都知道,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污蔑他吧?”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我找这么好的对象,你只嫁一个街溜子,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嫁亏了,对吗?”
清音:“……”
“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
她发现自己真没耐心跟蠢人说话,这种你告诉她前面有坑,她非要争着抢着往里跳,你拼命阻拦她还觉得你是嫉妒她的蠢人,真的算了算了,顾安说得没错,这些事本就不该她管。
她清音的乳腺也是乳腺。
中午,太阳升高,大家也累了饿了……除了小鱼鱼,她的肚子都被各种叔叔阿姨们投喂饱啦,一路上就是吃吃吃,叭叭叭。
当然,这孩子也遗传了父母记性好的优点,就是无论哪个叔叔阿姨跟她说话,给她东西吃,只要见过,她都能记住,还能从别人的语言里给他们变成“刘叔叔”“王阿姨”,过一会儿她就能准确叫出“刘叔叔”“王阿姨”啦。
倒不是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人,而是她真的记性好,又爱听大人们说话,这些信息会自动钻进她耳朵里呀。
“清音今晚别回家了,就在宿舍住好不好?我要小鱼鱼跟我睡。”刘丽云呜呜恳求。
清音还没说话,鱼鱼着急:“不行哟姨姨,我要回家看奶奶。”
“奶奶很老啦,我要照顾奶奶。”
“那我也是孤寡老人啊,也需要照顾咋办?”刘丽云假模假样抹眼泪。
鱼鱼真着急了,她才四岁半,不是很能分得清别人的真情假意,“那,姨姨别哭,那等我长大叭,长大我就跟你睡了,好不好呀?”
“噗嗤……”
“哎哟喂,刘丽云你脸皮可真厚。”
“连小孩都骗,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嗯,鱼鱼的小脸都快被刘丽云rua变形啦。
清音觉得,震惊部可以上班了:惊,新晋中医系团宠居然是一名四岁半女童!
“钟建设最近没去烦你了吧?”
李萍冷笑两声,“他来过几次,我一提还东西,他就哑了。”
“那还回来没?”
“东西已经被另外的人买走了,我一口咬定要玉坠,他也只能去找呗,上星期刚还回来,听说花了他9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