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2)

从那以后,他很少回到王家庙。

两年前。他父母前后脚走了,这个大院子就空了下来。

一行人在村长带领下,打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长时间没人住,有些杂草,几个人在房子前边转了一遍,察看一番后,就转到房后边的菜园。

菜园附近有一口井,但那井口被木板和稻草盖着,罗昭看了一眼,便示意手下把最上边的稻草拿开。

这时,一道黄色的符纸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见多识广的罗昭都吃了一惊。

村长倒习以为常,见罗昭要问,就道:“这符纸是村里的老包画的,平时谁家小孩哭闹个不停,找他给画张符烧了就能好,挺灵的。”

罗昭疑惑地看着那张符,道:“那这个符呢?这是干嘛的?”

遗骨秘密

村长以前也没见过这个符, 他看着那符纸,不确定地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好像是驱邪的吧。”

“要不, 我让人把老包叫来。符是他画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应该还记得。”

罗昭同意了, 村长走出院外,喊了一个年轻小伙, 让他去叫村里的老包。罗昭不放心,让两个刑警跟着, 一起去见老包。

他打量着用石头压着的符纸, 感觉这个符放上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可能在一年内。时间长的话, 纸该碎了。

这个符纸放置的位置实在是奇怪,他没听说谁家会把符纸贴在井口上,难道贾四海一家人觉得这井下会有什么令人忌讳的东西不成?

事出反常, 肯定要查一下的。但现在老包还没过来, 罗昭暂时没让人把盖着井口的东西搬开。

他转身打量着这个院子, 感觉这院子里虽有些杂草, 但杂草并不高大, 也不茂密, 像是定期清理的。房子也是, 现在虽没人住,但窗户和门都没有掉漆, 看上去像是时常有人来的。

他便问村长:“贾四海平时回村里吗?”

他们过来时已出示过证件, 村长知道他们都是城里来的警察, 当然猜得出贾四海是犯什么事了。

他不敢当着罗昭的面说谎,只好道:“他平时不在这儿住, 也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一年能回来几次吧,回来的不勤。”

罗昭背着手,观察着院落的布局,发现这个房子除了一排四间瓦房,瓦房西侧还有个厢房。厢房比较低矮,外墙抹着水泥,显得也较简陋,此时房门锁着。但他发现,厢房门口那条小径上的草比别的地方要少。

看上去,这条小径最近踩踏的频率要比别的地方多一些。他便走过去,看了看挂在门上的挂锁。

厢房没有窗户,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罗昭在门口闻了闻,回头朝着手下招手:“来个人,把门打开。”

村长不敢说什么,看着一个刑警上前,用铁丝插进锁孔,鼓捣了几下,那锁头就“咔”地一声开了。

门打开之后,罗昭便感到,他刚才闻到的那股味道变强了,李锐和江山他们也都闻到了。

李锐挥了挥手,用鼻子吸了下,看着黑咕隆冬的厢房,道:“什么味儿?挺冲的。”

“还有点腥。”另一个警察说。

罗昭拿出手电,朝厢房里照了照,手电照亮厢房那一刻,站在门口的几个警察都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到了。

这,这难道是个屠宰场?

只见厢房西面水泥地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案台,靠墙的地方还有个镶了白磁砖的水槽。水槽周围有几个塑料水桶、一个大铝盆、两个红色塑料大盆。

除此外,还有扫帚,塑料水勺以及房檐上垂下来的好几个钢勾。水槽上方的搁板上放置着一个刀架,刀架上除了剔骨刀,还有剁骨头的砍刀!

水泥地和木制案台看上去清洗过,但刷洗的不是很干净,在边角地带还残留着一些暗色的痕迹。

靠近墙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大锅,厢房东侧靠墙的地方则堆着一垛木柴和玉米秆。

罗昭瞳孔微暗,回头问村长:“贾四海是杀猪匠吗?”

村长看着屋内的景像,也有点惊惶,听罗昭问,马上摇头:“他不是。”

“那这个房子是干什么用的?”罗昭紧追不舍。

村长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罗昭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他生怕自己神色不自然,让罗昭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只好说:“这个…他…他有时候在这儿杀些野味,像山鸡、山兔什么的,详细的我也不太清楚。”

“咱们村靠山,从多少年前到前几年都这样,靠山吃山,农闲时经常有人上山打猎,打点野兔子什么的回来宰了吃或者卖钱。”

“前两年不是把木仓都收上去了吗?现在基本没人打了。”

“那他这儿是怎么回事?看这痕迹,今年应该杀过野味吧?”罗昭继续追问。

村长紧张得汗都要下来了,他忙道:“他家里开饭店,有时候会收一些拿回来杀,在这儿杀好了再带到城里冻起来。”

“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罗昭道。

村长声音发颤,说:“大概,大概是四五个月前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天我不在村里。”

罗昭暂时没再跟他说什么,直接吩咐李锐:“你先在这儿取样。边角和缝隙都找一找,把能找到的毛发,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的,全都取样。”

“指纹和足迹也要取,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来过这儿?”

李锐马上答应,迅速打开勘查箱,戴好手套后才把门口的电灯开关打开。

屋子里亮了起来,但灯泡瓦数不高,也就三十瓦左右的样子,光线比较昏暗。但李锐有勘查灯,倒不影响他采样。

其他人暂时没有进入,在罗昭指挥下,先把勘查板铺好才进去协助李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