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安慰道:“没事儿,就当是将军的一对一实训了。旁人求都求不来。”
“那你骂了吗?”那人欲哭无泪。
他们这些人,都是将军帐下亲兵,这才有资格来演戏的。
他当然知道被将军亲自揍一顿,能获得多么大的感悟和好处。
可是将军他揍人真的疼啊!
“嘿嘿,我没~”
孙常侍在噩梦中惊醒,鬼哭狼嚎地从床上弹起来。
“常侍大人,你终于醒了。”
楚霁亲自守在床边,一见到孙常侍醒来,连忙惊喜道。
孙常侍见是在州牧府中,长舒了一口气。
他瞧着一旁的楚霁,面容精致却难掩颓败,那眼中分明有泪。
孙常侍可不认为楚家三少这般会是为了自己,只能是那群刁民愈发嚣张了。
“楚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可得与咱家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样,咱家才好上达天听,救你于水火啊!”
主要是看看到底什么形势,不行还是别贪了,赶紧跑吧。
楚霁面露痛苦,凄然道:“常侍大人有所不知。十日前,沧州发生了雪灾。房屋倒塌,牲畜冻死,百姓民不聊生,居无定所。”
“发生了…发生了暴乱!”
孙常侍的脑子在听见“暴乱”二字时几乎宕机。
“常侍大人, 你怎么了?”楚霁见孙常侍呆坐在床上,半晌也不说话,连忙询问。
孙常侍哆哆嗦嗦地从床上起来, 甚至穿鞋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多亏楚霁及时扶住了他。
“楚大人,咱家……咱家即刻便要回京!”孙常侍借着楚霁的力道, 勉强稳住身形。
因为颤抖,他本就尖利的声音像极了被扼住咽喉的老鼠。
楚霁将孙常侍的去路拦住,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似的, 从袖中摸出一根金条。
“还望常侍大人救命!”
孙常侍被那金条晃了眼,两眼发光地就要伸手抓过。
“楚霁知晓,常侍可传密信回京, 直达天听。若是常侍肯为在下说情, 让陛下召我回京,霁定有重谢。”
大雍设有驿站,专为官员上表奏折所用。沧州境内的所有奏折,都需经楚霁之手才能转交驿站。这也是楚霁不怕底下官员向皇帝参奏的原因。
但孙常侍不同。他的身份相当于皇帝钦差,另有印信, 可命驿站之人直接为他给皇帝传递密信。
孙常侍闻言, 激动得愣住半晌——
还有这等好事!天上真的掉馅饼儿啦!
他当即准备要拿出圣旨,谁料楚霁却将他的这片刻愣怔当做了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