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人无论是气质容貌,还是单从身上穿的衣衫来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正在这时,掌柜的已经确认好了印信的真伪。
他连忙对着两人作揖,尤其是对着秦纵,格外恭敬:“东家怎么有空来店里视察?属下等都得罪了。”
掌柜的可没有记错,这印信是从旁边这男子的荷包里拿出来的。
直到从玉器店里出来,秦纵都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
楚霁轻轻弹了一下秦纵的脑门,轻笑问道:“怎么,连自己的产业都不认识了?”
“所以,我还有旁的铺子?”
秦纵直觉,以楚霁出手的阔绰程度,定然不止是一间玉器店那么简单。
“呐,瞧见那家瓷器店没有?”楚霁随手指向一家店铺。
这瓷器铺子与玉器店隔街相对,一样的三层小楼,装修得辉煌大气。
“也,也是我的?”秦纵不可置信地问。
“想什么呢?”楚霁被秦纵这没见识的模样可爱到,笑着说:“那是我的。那牌匾上的图案可以辨认。高山之月为我,啸月之狼是你。只是根据经营内容不同略做变体,不至于被旁人认出。”
秦纵的记性一向好得很。
他恍惚见记得,两人从东边四条街一直逛到西边这四条街,约莫有半数的铺子的牌匾上有这两种图案。
小到粮油铺子,生活百货,大到那霁月钱庄。
秦纵这才意识到,一夜之间,自己好像拥有了小半个胶州城。
各种意义上的。
秦纵曾经发过誓的,他绝不能做吃媳妇儿软饭的男人。
可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脑子里只闪过六个大字:“我不想努力了”。
但很快,被财富冲昏的头脑恢复了理智。
这不对。
他对楚霁是了解的。
若说他开什么玉器店、瓷器店、酒庄……这些消费极高的铺子那只是寻常事,但每条街便有一家的粮油店、百货铺,却不是楚霁的风格。
他虽不精通商业,但也知道,这些并不赚钱。
乃民生之所需。
楚霁盘下的那些店铺,只怕是也另有用处。
夕阳将落之时, 楚霁终于是逛累了。
“我背你回去?”秦纵看楚霁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气息也有些不稳,心疼地提议道。
楚霁却眼睛一斜, 故意不满道:“少爷我不要面子吗?”
在沧州时胡闹也便算了,他与秦纵之间的事情,基本上是人尽皆知的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但盖不住秦纵是个有“心机”的, 亲自给醉乡楼的说书先生写了话本,将他和楚霁之间的相遇相守写得那叫一个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几乎是叫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