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受过惊吓,累极了,已然趴在眀冀背上睡熟。
脸颊嫩生生,抵着宽阔肩膀,颊肉堆起,挤压得唇瓣露出一道小隙,隐约可见霜白贝齿。
宗慎蓦然又想起方才贵妃榻上的一幕。
那靡丽的一尾红抹出唇周外。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4)
沧海剑宗的弟子御剑返程,眀冀背着水鹊回了邸舍,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之后,再背着人到泗江边。
水鹊睡得沉,不好带着他御剑飞行,怕发生什么意外。
安泗郡离京城不算远,从郡里的渡口顺着泗江汇入吴江,去往京郊,水程也不长,现在动身,黎明时分就可以到京郊李家村了。
涂钦午已经和一个乌篷船老板谈妥了生意。
乌篷船是一种小型客船,这个时点,也只有这一艘船接他们的生意。
船老板乐呵呵道:“月亮正在头顶,夜深着呢,公子们到房舱内睡一会儿吧,不必担心,我走这水路十多年了,闭着眼睛也能将各位送至京郊。”
“一睁眼,就会到了。”
他撑着船橹说。
房舱不大,细长而窄,本身这艘船的设计也不是能够日夜兼程的大客船,舱内简单铺着苇席和被褥。
顶上是竹篷,两舷有窗,江面吹的南风,从窗户里涌进来。
水鹊就在两人中间睡。
小船慢慢悠悠,在江河当中,船影和星子一起摇摇晃晃。
同伴皆已经睡熟了。
眀冀没睡着,他闭目一会儿,又睁眼盯着竹篷,双目是清明的。
他想起画舫上水鹊和涂钦午相继离席,回来时只有涂钦午一人,就匆匆忙忙到处找水鹊,途中还收拾了鬼祟作乱的庞管事。
所幸找到人时,水鹊周身没有受伤的痕迹。
完好无损。
只是……
眀冀蹙起眉,他总觉得是自己多心。
不然为什么用帕巾替水鹊擦拭残留的口脂时,感觉那唇珠比平日的状态要红润、要鼓胀一些?
摇过荷花荡,荷叶与花的清香随风飘入船舱内。
眀冀胸膛起伏,呼出一口气。
安泗郡人擅长种植荷花,或者说水乡的许多地域都有那么些荷花荡,数十里不绝,一直绵延到大桥洞底下。
桥洞是风口。
恰时,凉风呼呼吹,让水鹊本能地寻找周围的热源。
软肉一挨,眀冀低头,原来是水鹊偎到了他肩膀旁。
不受控制地,他视线黏在那唇瓣上。
唇肉湿红,因为侧睡而嘟起来,唇珠微鼓,但已经没有之前看到的那样明显了。
眀冀幅度轻微地低头,双目定定地盯着,神态有些痴愣了。
距离越来越近,看得也更加清楚。
小宗主是长得顶好看的,毋庸置疑。
眀冀在小时候初见,一眼看到那雪团子笨手笨脚地爬上院墙时,就清楚地了解到了。
他父母定娃娃亲,是给他找了一个小神仙似的人物。
乌黑的睫羽颤了颤,睁开来看向他的眼睛水蒙蒙。
眀冀猛地回过神来,他靠得已然太近了。
差一点,只差微毫距离……就会亲上。
眀冀拉开距离。
水鹊梦中初醒,意识模糊,但头脑深处还记挂着自己的任务。
他不依不挠地追上去,男主反而躲避。
水鹊视野还朦胧着,但也能看出来眀冀回避的态度。
眉心秀气地蹙起来,“你刚刚不是要亲我吗……为什么又躲?”
凑得那么近,不是要亲他,难道是要数他的睫毛吗?
已经被不知道多少男人亲过的小宗主,潜意识里熟知了亲嘴巴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