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垂似鸽羽,眉间贴了花钿。
因为不满,双目俏生生地盯着自己。
水鹊找了找,桌上没有醒酒汤。
眀冀喝醉的情况,本来就在计划外。
高大青年走过来,亦步亦趋跟着他,也不说话。
身上除了酒气,还有温醇的木沉香。
见水鹊坐回床上,他也跟着坐在床边。
水鹊犹疑地问:“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好看。
眀冀沉默不言地盯着他。
在水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唇忽而覆盖在他唇上,如兽一般轻轻舔舐。
水鹊瞪大了眼睛。
嘴巴被舔得湿漉漉的。
视野一阵晃动颠倒,后背已经躺在柔软被褥上,入目是鸳鸯帐顶。
水鹊去推了推醉得头脑不清醒的眀冀,“你做什么呀……现在可不是亲昵的时候。”
被推开了些许的青年,双目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小新郎。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到了拒绝。
过了几瞬,眀冀低头,手指挑开了水鹊腰间的红缨带。
衣裳半解,襦衫本就轻薄。
眀冀回忆起那一眼见到的景象,透明酒水淋在襦衫衣襟处,连带着锁骨和下面一小片雪白的肤肉,也蒙着水光。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
青年埋首。
高挺鼻骨埋入那一点儿被襦衫勒出来,微软嘟着的起伏。
好似寻着了最温软之所,即便脑袋被水鹊推着,也毫不动弹。
他的舌苔粗糙,又隔了薄薄的布料,将水鹊当做是小乳郎一样吃。
轰然破门而入者,只能看见哭得鼻子眼睛红红的小新郎。
和伏在小新郎胸口耸动脑袋的青年。
伴随着啧啧水声。
“我没有那个,”水鹊已经是乱七八糟的了,口中呜咽着:“你快滚……滚开!”
监察者出声道:【宝宝别哭了,先睁眼。】
【看看哪个才是你的新郎?】
水鹊泪眼模糊。
提剑踏门而入的高大青年,双目黑沉沉,好像要将伏在自己未婚夫身上的男人千刀万剐。
水鹊从来没见眀冀脸色这么差过。
等等……
眀冀?
如果现在进来的是眀冀,那么……他身上这个人又是谁?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6)
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有可能不是自己熟悉的竹马后,水鹊原本由于脱力而减弱的挣扎,动作幅度重新张大了。
他不停地挣动,还去揪“眀冀”的头发,“走、走开!”
小新郎的脸颊害臊得发红,眼角沁出来的泪就没有断过,全都像小珠子一样连绵不断地,顺着耳畔落入布被上。
肤色玉白,床榻被褥枣红。
还是很好看。
伏在他身上的人撑起来一些,定定地盯着水鹊瞧。
除了被泪水浸湿而显出深红的被子,小新郎脖子上、锁骨上也都是深一点浅一点的红痕,皆是他方才又舔又啃弄出来的。
指腹擦过水鹊眼角,湿润微烫的触感。
他没有管顾身后的剑芒,神色显得有些木讷地出神想——
哭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