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想要制止他。
对方却好像得了什么珍馐一般,从透粉的指甲,一点点舔到指缝根的肉。
玉白肌肤蒙上层水光。
水鹊不理解他的行为,按住他脑袋劝道:“好了,不许舔了,虽然我洗过手,但是这样不好,不卫生的……”
微生枞进门时,只见眀冀蹲在床边,和寻常登徒子没什么两样,拽着水鹊的手舔。
水鹊还在懵懂的,认真的,哄道:“好了,你听话,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微生枞打翻了手中的药膳。
什么不许动。
只有死人不会动。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7)
听闻声响,水鹊往门口的方向看,一碗黑乎乎的药糊摔了,成一滩铺在地面上,苦涩的中药味逸散开来。
“怎么摔了药?药碗太烫了吗?太可惜了……爹你给我熬了多久,我都喝不上了。”
水鹊抿着唇,眉眼耷耷,实际上在努力回想一些伤心的事情,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小声笑出来。
他连喝那个药膳好几天了。
实际上伤势已经大好了,那个药膳只能补身体,对业火烧伤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
他之前被业火燎到,有些伤及神魂,主要还是微生枞回到这里,昼夜为他传息才痊愈的。
微生枞睨视一眼守在床边的青年。
回首,招了招手,让外室洒扫的仆役过来收拾残局。
手腕一转,凭空生风,蒺藜枪现形在手中。
微生枞沉默无言地,枪身一扬,锋锐的尖端抵在青年后颈,“谁准许你进来的?”
他下过禁令,这段时间不允许外人拜访宅院。
主要就是为了防范眀冀和涂钦午过来。
水鹊迷茫地眨了眨眼。
枪尖锋芒毕露。
黝木仍旧毫无所觉一般,只会揪着水鹊的手。
实在是太危险了。
水鹊下意识去拦住蒺藜枪,不等他的手触及,微生枞一见他的动作,就收起了冷兵器。
眉心锁紧,“你为了眀冀……阻拦我?”
语气中有淡淡的诧然。
水鹊看他眉头都快锁成解不开的绳结,赶紧解释道:“这个,这个不是眀冀!”
他推了推呆头呆脑的黝木,着急地说:“阿黝,你快点变回来呀。”
黝木听到了自己的新名字。
听话地重新变回了木头人,成年男子高大,立在床边。
黝木在原形的状态下,嘴巴开合就像是水鹊看过的童话片里的匹诺曹,下颌关节像一个装置,开合时可以看见内里空洞洞的。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微生枞问:“这是你那天抓在手里的木雕?”
他方才看到对方舔舐水鹊的手,愠怒涌上心头,一时间都没有察觉不对之处。
眼下一看倒是清楚了。
可以幻形的黝木。
水鹊点点头:“阿黝那天还给我挡住了业火,很厉害。”
微生枞想起之前背着水鹊回到家里时,把人放在床上,看到人已经睡着了,但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灰黑灰黑的木雕。
在水鹊从小到大积攒的,那些拨浪鼓之类的玩具堆里,算得上是做工糟糕的。
他将黝木定位为水鹊的玩具,心中的郁气就消散了,“你喜欢就留下吧。”
“药膳锅里还有。”
微生枞淡声说着,看到水鹊一下子垮下来的小脸,眼中浮现出温和,把水鹊睡得凌乱的发丝挽至耳后。
只是下山一趟,平白就遇到了祸事。
让妖邪欺负了。
回来养了好一阵伤。
微生枞垂眼,捏了一下水鹊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