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梁入目就是小知青那粉白的胸脯和腰腹,线条单薄柔软。
热气直往头顶上窜,他慌张地避开视线。
水鹊灰心地解释:“我左手手臂好酸痛,总是穿不准袖口。”
可能是在江河里挣扎脱力,也可能就只是刚刚扎过针没恢复过来。
李观梁薄唇抿成一根直线,缓步上前,出声道:“……我帮你。”
午后的空气里只有呼吸声,两个人没说话,存放药材的窄小房间里,落针可闻。
李观梁极力想要躲避视线,但是帮忙穿衣服时,还是没办法完全地做到不冒犯到对方。
偏偏小知青无知无觉,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寻常青年有什么不同。
李观梁反正没有见过肌肤又细又嫩成这样的,像加了奶液的豆腐。
胸脯单薄,起伏轻软,细腻肤肉上方嘟起两颗红粉花苞。
圆圆溜溜,又像是山野里那种乌泡野果,味甜多汁。
春夏时节熟了,人一采撷,送入口中,因为红果子娇嫩易破,往往不需要动牙关,唇部一合起压下,清清甜甜的汁水就流出来。
担心水鹊左手依然用不上力,李观梁双手尽力平稳地帮人系上纽扣。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皮肤晒得黝黑也有好处,起码这时候应当不会让他脸红得太过于显眼。
只是不自觉加重的呼吸和打雷似的心跳声,李观梁还是担心自己露了馅。
他又想起王升那时候找茬,说他和水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李观梁还记得自己当初怎么说的,他说他不是畜生。
水鹊注意到了李观梁的异样。
他模模糊糊地觉得,现在好像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讨人厌的男主又在外面,不会过来搅和他的计划。
最顶上那颗纽扣也要严严实实地系好,连脖颈也争取不露出一点儿肌肤来。
李观梁松开手,像卸下了重担。
还没等他心神俱静地喘口气。
水鹊慢吞吞地轻声说道:“观梁哥,今天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了……”
李观梁耳根通红地回答:“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职。”
他是生产队长,怎么说社员的安危他都应该放在心上。
李观梁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由头,心里反复重复着,确信他自己不是畜生禽兽。
水鹊缓慢发问:“对我好也是你的分内之职吗?”
李观梁听到轻软的声音继续问他——
水鹊:“那你能不能一直对我好,一直照顾我?”
细柔的手,扯住李观梁的手,让对方掌心按在了自己胸口。
鸽羽似的睫毛掀起,水鹊模仿着绿茶口吻,道:“观梁哥,对不起……”
“我好像生病了,”他仰起小脸,一字一顿,细声小气地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和你亲近,和你亲近我心跳好快,你发现了吗?”
水鹊确实由于紧张而心跳加速,但错误地把闷雷似的强有力心跳声误以为是自己的。
李观梁脑海中的那根绷得死紧的线将近要断了,他启唇又合上,接连如此三次,还是卡壳一般说不出话音来。
水鹊按着对方的手掌,挪动找到心跳的位置,力图证明,“能感受到吗?”
艰难应声:“……嗯。”
宽阔肩背悄然能起,仿佛忍受着千万斤重担。
李观梁发觉自己粗粝带茧的手掌底下,按着衣扣系到脖颈上的小知青的……红果籽粒。
小知青好像真的在为心跳声认真烦恼,眉眼无处不可怜。
抬眼问李观梁:“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很奇怪?”
“不……”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流落,李观梁否定,“没有,没有很奇怪。”
李观梁打心底认为,水鹊由于身体原因,受到照顾而依赖他,想和他亲近不奇怪。
奇怪是他——
李观梁,你是畜生。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2)
李跃青倚在卫生所门边,正午的日影很短。
卫生所里来了新的病人,梁湛生正忙着诊病,当助手的卫生员给站在门口等候的李跃青递了个竹凳子。
李跃青摆摆手,“谢了,但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