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亮了起来。
青年的神色并未因这火光柔和半分。他原本就气质清华,形容冷淡,面色肃穆,不言不语时,就凛冽得像天山上的雪,
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啊……没想到连路玄这种人,也是说疯就疯了。
卫宁在心里默默想道。
头啖汤
见荆白站起身来,她忙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如猜测的一般,我们俩和副本现在就没有直接关联了。是不是我不在这儿,这火也不会再熄了?”
荆白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卫宁的工作是最好验证他的猜测的。因为烧火理应是一个不能离人,时时刻刻都要盯着的活儿。
卫宁这里没有影子来接替她,即便有,荆白也能看见。如果她走开许久,火依旧烧着,就说明他们事实上已经脱出了范府下人的身份,也不需要被“工作”之类的规则限制。
但这件事无人能证明,如果卫宁走开,火灭了,她被判定触犯死亡条件怎么办?
荆白顿了片刻,还没说话,卫宁已经笑道:“我懂了,现在都是推论嘛,不确定。”
她不愿意去也正常,荆白原本就打算自己行动,闻言头也不回地道:“烧树你不用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只要在昨天集合那个时间出发,天黑之前也能赶到红……”
他话只来得及说了一半,耳边已经听到铛的一声,是重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荆白转过头,卫宁已经将之前一直拿着的火钳丢到了地上,正在解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大抹布似的围裙;她又解开被编成辫子的卷发,随手整理了一下,将长发高高扎了起来。
女人五官原本偏向柔和清秀,此时却显出一种干练的气质。她动了动自己的肩膀,由衷地说:“这几天被这套烧火丫头的装备拘得不轻,现在舒服多了。”
说完,她冲荆白笑了笑:“我现在就出去转转,险是险了点,但值得一试。”
她说着,做了个深呼吸,眉宇间显出几分紧张,但更多的是轻松之色,对荆白道:“离我上次加柴已经有好一会儿了。现在开始不添柴,根据我的经验,这炉子不到半小时就会熄灭。我去门外转转,你看着火?”
荆白这次认真看了一下她的脸,点头道:“你去吧。”
卫宁不再耽搁,她的步伐出乎意料地轻快,很快就走出了厨房,走出了荆白的视线。
荆白则重又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盯着眼前的通红的炉火。
木头的爆燃声在他耳边噼啪作响,又随着燃料的减少,而渐渐变得稀少。
炉火会灭吗?
荆白也不知道。
比起天寒地冻的外面,厨房这里实在是温暖又安静,像是一方别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