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1/2)

但是无论如何,路玄和她都是一个立场的。兰亭便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路玄自己作何考虑,要不要告诉白恒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荆白听她讲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多谢。”

兰亭自己讲完,也觉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步伐轻快地走向王坚,和季彤等人告别。

当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不剩多少残照的晚霞,云朵呈现出一种不太明显的灰色。众人都急着回家,议定明天一早照例在荆白家门口汇合,就各自分头回去了。

荆白和白恒一又直到刚刚才破了冰,白恒一还不知道兰亭说的这件事。

荆白无意隐瞒,现在想起这件事,便就和他说了,白恒一听到,却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似乎此事完全出乎他意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荆白,正色道:“罗意和季彤的‘气’真的一模一样?她确定吗?”

荆白回想起兰亭当时的语气,她虽然迷惑不解,但说得非常肯定。

兰亭年纪虽轻,性格却很稳重。如果是拿不准的事,她一定会再三强调目前尚不能完全确定,而不是直接告知荆白。

荆白便点了点头:“她说的时候很确信。”

白恒一神色端凝,连眼睛都不眨了,像是在严肃地思考什么。

荆白不解地问:“关于这个‘气’,你有什么推测么?”

虽然兰亭一开始就能看到,但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是用来区分“人”与“非人”的,后来开始“供养”纸人之后,纸人身上也能看见“气”了,他们就都以为“气”是他们被分走的生命力的直观体现。

但荆白拿回白恒一的双目之后,在兰亭提醒之下,他才知道,纸人——不对,是白恒一竟然有自己独立的“气”。

季彤拿回了罗意的一只耳朵的听力,但罗意的“气”的分布和她还是一样。

荆白此前只觉得是季彤还没有完全度过晚上必须要过的那一关,罗意没能拿回全部的听力的缘故,可看白恒一的模样,他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气”还有什么别的寓意?

“似僧有发,似俗脱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1”白恒一没有回应荆白,沉默良久,忽然恍悟似的,道:“原来如此。”

他双目放空,好像在想什么,又好似有些自嘲。荆白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恒一回过神来,怔怔地注视着他,目光中仿佛有无限慨叹,又好像只有一片温柔的爱与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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