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点,季彤实在不懂——昨晚的白恒一和路玄至少还有得选,但是轮到她时,却等于是点明了就是要她。否则直接说“犯人”就行了,为什么还非得指明性别说是“犯妇”呢?
难道她真有哪一步走错了不成?
不不,肯定不是。不能这么想。
就像张思远遇到的红事,路玄遇到的白事,都是捏造的。昨晚棺材都抬到门口了,殡都出了,白恒一不也没有死?
“若再不交出陈氏,休怪吾手中钢叉无情——”
前面的大汉再向前一步,逼到近前,钢叉上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响个不停,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如此清脆响亮,在两人听来却只有一种催命般的紧迫感。
下一秒,后面的四个纸人也跟着齐齐踏步,举起钢叉,重复道:“休怪吾等手中钢叉无情——”
季彤知道此时已到了最后关头。她叮嘱完罗意,眼看着眼眶发红的罗意收好了证件和木盒。这时,大汉手中钢叉已经高高举起,铃铛响声愈急,连绵不绝,赶紧提高声音道:“我承认!”
一瞬间,房间里变得极其安静,连钢叉上的铃铛都没再发出一丝声响。时间好像一瞬间凝滞了。
季彤咬牙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为首的大汉手中钢叉轻轻转了一下,铃铛再次轻轻晃动起来,寒光在锋刃上一闪而过。
她长了心眼,大汉却不买账,原本平直的一道嘴角线咧了开来,似是一个冷笑:“你果真是犯妇陈氏?”
季彤握着自己证件的手微微发抖,但钢叉近在咫尺,铃铛仍在其上泠泠作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认下这个身份,哪怕腿发软,说话时声音都是涩的,也只能说:“我——我就是。”
阴缘线
为首的纸人大汉回头对后面站着的四个人道:“都看真切!犯妇陈氏,已于今夜归案——”
后面四个人齐声道:“是也,陈氏已归案——”
钢叉在高壮的纸人手中打了个转,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纸人将手按上季彤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