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老爷子不可能看破了她的身份。
“爷爷。”宁宛唤了一声。
宁家贤面露慈祥之色,眸光温和地看着宁宛:“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宁宛顿悟,美目圆瞪,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人,“爷爷,你竟然知道…”
“珍惜眼前人,知足方常乐。”宁家贤再次截断宁宛的话,意味深长地说:“纠结自身,徒增烦忧,不如用有限的时间,做有意义的事。”
宁宛的眼睛亮了,更亮了。
宁爷爷懂她,知道她,几次打断她便是对她的提醒。是不希望她讲出来她的真相吗?可宁爷爷怎么知道的?她想不通。
但宁宛还是重重的点头,暂且承了宁家爷爷的苦心,她再次看向宁家父母,鼻头一酸,眼圈儿就红了。
“妈,惹你伤心,是我不好。”
“爸,让你操心,是我不对。”
“以后我会跟叶超一起好好孝敬你们还有爷爷,亲情比血缘更重要,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好爸妈!”我会替婉婉好好照顾你们。
安思宁落泪,刚刚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下,她扶着宁宛的一只胳膊,泪中含笑,“你不怪妈妈瞒着你就好。”
刚刚她是真的怕了,怕女儿开口质问她为何隐瞒,怕女儿再也不认她。
“不会,我觉得很幸运,能够遇到你们。”宁宛说话时候,逐一看向安思宁、宁慕安以及宁家贤。
宁慕安虽然没再说什么,但脸上却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真好!婉婉知道了真相,依旧视他们为父母。
既如此,他将会把更多的疼爱倾注在宝贝女儿身上,争取保她一世无忧,一生无虑。
这,也是安思宁的心思。
更是失去了亲生女儿的宁家贤心中所想。
他曾经对婉婉的偏爱,是加注了对女儿的疼,是双倍地宠。
他将来对婉婉的偏爱,会是三倍地宠。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话题的沉重显得有些压抑,老爷子最先受不了,扬声道:“慕安,去把缝纫机给婉婉安装上,安装不好,中午不许吃饭!”
宁慕安一愣,想到刚刚自己冲着老爷子耍脾气,心慌地咽了咽口水,这怕是老爷子故意为难呐。
他哪里会装那东西?
于是,宁慕安求助地看向媳妇,“思宁。”
安思宁也看出来了,老爷子这是不好意思直接惩罚她,是拐着弯儿惩罚呢。
在场的人,应该只有她会组装。
“我们一起,能快一些。”安思宁主动揽责,偷偷看了老爷子一眼,刚好捕捉到老爷子满意的眼神。
“咳,还不快去,很快就要吃午饭了。”宁家贤催促了句,闷声闷气地好像没熄火。
宁慕安跟安思宁立即往外走,谁都没再言语。
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宛跟宁家贤。
俩人大眼瞪小眼,倒是一点儿不尴尬。
宁宛心中有疑问,不弄清楚,她夜里睡不着觉的话肯定会一直折腾叶超。
为了叶超的腰着想,宁宛不想怀揣疑团,所以只能问问老爷子。
“爷爷,你怎么知道真真假假的?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婉婉?”
最后这句话,宁宛说的很轻,只有他们俩能够听见。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大胆地问出来这句话,宁宛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在宁家老爷子面前,宁宛感觉很踏实。
宁家贤目光慈爱地看着宁宛,两人面对面坐。
“你会诊脉,懂医术,你会驭蛇,你那日给我喝下的水也不一般。你去过民兵驻地,又辗转到了卫生所,还比开车的宁辉早到城里,说明你应该还会功夫。”
宁家贤每说一句,宁宛的眸光都会放大一分,心中震撼一分。
不过转念一想,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做好了崩人设的准备,没怎么遮掩,爷爷能看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我觉得你不是婉婉。”宁家贤继续说,语气平淡无波,“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两个相似的人,但你是她又不是她。”
“老人家,你,你可太神了!”宁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家贤,她甚至都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穿越来的。
瞧着老爷子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宁宛忽然凑近,试探地低声唱道: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宁家贤:???
宁宛没有从宁家贤的表情上看出来震惊,只瞧出来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