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把人拉下马,是他骑着马衝过来,我直接拽住马腿把马掀翻了。”
“!”陆遥惊的坐起来。
“那人摔断了脖子,其他蛮人就跑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听赵大伯说我在马车上昏迷了三四日,到了军营叫来郎中为我诊治。后来我醒了,还见到镇北王,他问我要不要留在军营里,我想着你们不想留下就拒绝了,他便赏赐了我那些银子。”
“再后来官爷给我们分发了粮食,让我们自行返乡。”
陆遥听他说完这才躺回他怀里,“这一路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吧,把身子养好了,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嗯。”赵北川困倦的厉害,把头埋在陆遥的颈窝,闻着日思夜想的体味,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陆遥却睡不着,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担忧。
他记得上过战场的人容易得创伤后遗症,他怕赵北川以后的日子里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天陆广生回来,一进院子就喊:“陆遥,大川回来没啊!”
陆遥已经起来了,正在刷锅做饭。“回来了,昨天夜里回来的。”
“哎哟喂,可吓死我!”陆广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把额头上了冷汗。
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村子里回来了四五个出去服徭役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后院的邻居。因为哭声太大,把他们都吵醒了,陆广生便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去不要紧,从那人口中得知他们这一趟经历有多凶险,邻居陆喜和他爹竟然都死在了半路上!中途这些人还遇上了蛮人军队,死伤惨烈。
陆广生询问他可曾见过湾沟村的赵北川和柳树村的王有田回来?
那人都快吓破胆了,哪还有闲心管别村的人如何,摇着头说不知道。
陆广生一听腿都软了,连忙跑回家跟老妻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来了镇上。
这一路他想了许多,如果儿婿真死了怎么办?陆遥那孩子可怎办呐……越想越难受竟哭了一路。
幸好没事!
陆广生进了屋,见赵北川还在睡着,脸晒的漆黑,身上瘦得都脱了像。
陆遥要叫醒他,陆广生连忙拦住,“让他睡吧,这一路累坏了。”
两个人走出卧室,陆广生道:“只要人是全乎的回来就好,我听说这一次死了不少人。”
“嗯,昨晚大川都跟我说了,去了一千二百人,隻回来七八百人。”
陆广生抹了把鼻涕眼泪,“待会我去柳树村转一圈,不知道有田回没回来。”陆云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