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居大不易,我想着再把铺子开起来养家糊口。寻了七八日终于找到一间合适的铺面,就是价格太高,两年租金花了三百五十两,铺面不算大,但位置好,等开业后生意肯定不错。”
胡春容一听他花了三百多两盘铺子,紧张的腿肚子都转筋,心里直感叹自己这小叔子胆量过人,寻常人可没他这身本事!
信的最后问了问陆母的身体,镇上的铺子经营的怎么样了?等明年陆苗成亲的时候他们会回来。
小年还问了柳家姑娘的好,有时间回来看她。
柳二嫂子笑道:“这俩孩子过去就十分要好,小年走了柳月还偷偷哭了几场呢,等我回去把话带给她。”
许登科读完信,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当初他能劝娘亲早点跟陆遥成亲,会不会住进了府城的就是他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也定了亲,若是被未婚妻家知道免不了闹一场,还是别生起事端了。
胡春容请他代笔回一封信,告诉陆遥家里一切都好,娘的身体无碍,铺子生意跟之前差不多,大家都期盼着你早点回来。
陆母在后面又添了几句,“秀才公你告诉他,出门在外仔细着身子,莫要累着伤着。要是府城住不惯就早些回来,别不好意思,家里铺子上都给你留着呢。”
许登科润色了一下,一一写在信上。
下午陆林拿着信去了驿站,找到去平州府的商人,花了几十文托他们送过去。
这一封薄薄的家书,承载着厚厚的惦念,辗转十多日才送回到陆遥手上。
信送到这天刚巧是府试的最后一日。
今年府试不太顺当,除第一日天气不错外,其余几日阴雨绵绵气温骤降。
陆遥披着一个棉衣裳坐在茶楼里都觉得冷,更别说豆子进考场时隻穿了三层单衣。
“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若实在难捱今年就算了,林老爷子不是也说豆子年纪太小,不着急参加乡试吗。”
赵北川站在旁边道:“没事,豆子皮实着呢,以前在村子里,冰刚开化他就跟小年去河边摸鱼玩,裤腿衣袖湿淋淋的回来也不说冷。”
陆遥睨了他一眼,“那是没人说,家里要是有爹娘在,他怎么能不喊冷?”
小年知道嫂子是这是心疼弟弟了,拉着他的胳膊道:“嫂子别担心,弟弟若是扛不住自己肯定会出来的。”
“哎……”陆遥叹了口气。
这几日为了豆子府试,铺子都停了两日的生意,生怕影响了孩子考试。
虽说豆子和小年名义上是他的弟弟妹妹,但本心里陆遥早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父母为之子女,则为之计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