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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帮豆子把床铺好,东西安置妥当便带着小年离开了。

小豆子坐在自己的床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满脸都是好奇和兴奋。

不多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人,他背着竹篓走进来,看见小豆先是一愣,紧接着开口询问,“你是谁家的孩儿,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

小豆连忙跳下床行礼道:“阿爷好,晚辈赵北斗,是今年刚入学的学生,”

老人瞠目结舌,半晌才回了半礼,“我,我我是平原县的李时亭,也是今年新入学的学子。”

自从豆子上学后,家里少了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特别是小年,以前跟弟弟睡一个屋,现在小豆不在自己睡在堂屋子里。

一到了夜里脑子里总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连着两宿做噩梦吓醒,她又不好意思去找大兄嫂子,只能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到天亮。

陆遥率先发现她不对劲,白天坐在凳子上一个劲的打瞌睡,眼睑下面发青看着就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第二天晚上便把小年的被褥搬到自己屋里,“要是觉得害怕就先跟我们睡几宿,等什么时候不怕了再过去自己睡觉。”

小年红着脸点点头,睡在嫂子身边这一宿没再做噩梦,一觉睡到天亮。

住了几日,渐渐适应下来,小年便自己搬着被褥又回了中间的屋子。

她都九岁了,在这个人均早熟的古代,已经算是大姑娘,怎么好意思一直赖在大兄和嫂子屋里。

一进了七月末伏,秋老虎的尾巴威力十足,白日里即便开着窗户依旧热的人心烦气躁,就连食肆的客人也少了许多。

因为吃一顿饭衣服都湿透了,实在让人难受。

后厨更不用说了,赵北川每日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的汗就没停过,大腿根和咯吱窝起了一层痱子,一到了晚上钻心的刺痒,半宿半宿睡不着觉。

陆遥去药铺子买来艾草,煮了水给他擦洗,往往前头的还没好利索,后面又长起来了。

见他这么难受,陆遥心疼的够呛,去打听了一下冰价,一尺冰已经长到了八十文,干脆在铺子里前后各放一个木桶,晌午放上冰块,屋子勉强凉爽一点。

这些日子来食肆吃饭的人少了,但是买凉皮的人却越来越多。

陆遥和赵北川一合计,干脆多做一些,每日从五十碗凉皮提到一百碗,依旧供不应求,最后卖到一百五十碗才勉强够。

晌午不愿意生火做饭,直接去陆家食铺子买份凉皮吃,价格也不贵,寻常人家都能消费的起。

时间一晃来到七月初八,这是府学的休沐日,一大早赵北川就赶着车去接豆子回家。

骡车停在府学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不少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