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试用一下(2/2)

子淮往他手臂用力揍了一拳:“只知道屎尿,当下就该立刻抓住他或是拍照才对!现在这样我们要怎麽去抓人?还是志伟哥身边的人!”

阿杰哭丧着脸0着自己的手臂说:“就是志伟身边的人,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咩!”

子淮走到郑之禹面前,小声的问他:“现在该怎麽办?”

郑之禹说:“叫他们再多去走动,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动阿洪。”

子淮转头命令阿杰:“你跟阿森、阿天有时间再多去走动,至少要拍到照!”

阿杰谄媚的问子淮:“在那消费可以报公帐吗?”

子淮还没开口,郑之禹就答应他:“签我的帐,我会跟酒店说一声。”

子淮冷眼瞪着阿杰:“不要太夸张,刚好就好。滚!”

郑之禹思索着,阿洪应该没有这个狗胆在酒店卖毒,一定有人背后默许他,那人一定是志伟。但是为什麽?郑志伟明明知道家规不容许毒品,为何要这样做?故意找大哥的事?还是缺钱?

郑之禹吩咐下去:“子淮,你再找几个人查查,志伟有没有在签赌?他负责的区域帐都有按时缴回去吗?”

如果缺钱,爸爸就能处理,但如果缺的数字大到不敢说,一定就需要自己想办法,那郑志伟一定有碰赌或是染毒了。

郑父沉着一张脸问郑之禹:“志伟怪怪的,你们是不是知道什麽?”

郑之禹紧闭嘴唇不说话,子淮也没吭声。

郑父看他们两个闪躲的态度,心里也有点底了:“果然,他又ga0什麽出头了?”

郑之禹简短的回答:“我不知道。”

郑父看向子淮,子淮也摇摇头。

郑父被他们两个人的反应ga0的彻底激怒了:“你们不说我也查得到,我是怕到时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郑之禹思忖了一会儿,这才决定把知道的说出来:“志伟在七虎帮的阿龙那边赌球。好像输了不少钱。实际多少我不知道。”

郑父一听就明白了,他沉重的说:“所以今天该断的是志伟的手指,对吧?”

郑之禹与子淮低着头不吭声。郑父在堂口椅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没来由的突然问郑之禹:“佳茹身t有好点了吗?”

郑之禹错愕的看着郑父,怔了一下:“她没什麽事了。”

郑父说:“你赶快安排时间去见见他爸妈,婚事快点定下来,我看最近,你就忙土地开发的事就好,酒吧那边的事,让你姐夫去管就好了。”

郑之禹蹙着眉头问郑父:“为什麽?”

郑父感慨的说:“佳茹看起来是个很单纯的nv孩子,我想你们快点结婚,婚后生活单纯点。”

郑之禹没再搭腔,只说了句:“随便。”

也好,郑志伟对于郑之禹能掌握酒店、游艺场,本来就很有意见,他对于自己只能管管茶室很不爽,现在让姐夫去处理,也许郑志伟不满也能少一点,他少管堂口的事,对佳茹也是好事一桩。

离开堂口后,子淮与郑之禹在回办公室的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办公室,接到阿杰打来电话,说阿洪包扎后没事了,被郑志伟接走了。

郑之禹交代子淮转达:“接走就算了,先放他一马,我看他也不敢再来卖粉了。”

一周后,在港口被打捞起一具浮尸,由身上的身份证名可知是阿洪。郑之禹与子淮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新闻播映这则浮尸事件。

子淮问郑之禹:“不会是志伟把他自己小弟杀了灭口吧?”

郑之禹左思右想,回想那天看郑志伟的脸se,他眼下也泛有黑眼圈,莫非,他也染毒了?做出杀了小弟这麽疯狂的事?这样以后谁还敢帮他做事?帮他顶罪?

苏总从外面走进来,他也看到了这则新闻,匆忙赶来对郑之禹与子淮交代:“警察调查起来,一定会查出阿洪是我们这一堂口的份子,最近警察一定会常去堂口走动,叫阿杰他们几个,酒吧好好围事就好,兄弟们没事少回堂口,别出什麽乱。”

郑之禹回答他:“知道了,姐夫。”

郑之禹一身疲累的回到住处,没想到于佳茹已经煮好四菜一汤在等他晚餐,他的看着桌上菜se眼睛为之一亮。

郑之禹眼睛为之一亮:“哇!你下厨,我还在想要带你出去吃饭呢!”

“我等你好久,菜都凉了!”于佳茹赶紧帮他添饭,拉开椅子让他坐下,殷殷期盼他吃下去第一口饭菜的反应。

郑之禹夹了二口菜,吃下后微笑的看着于佳茹:“你煮菜有试咸淡吗?”

于佳茹紧张的问:“有试一下,但是,我试不太出来太咸吗?”

“我会吃完,但吃完这顿我可能要去洗肾。”

“真的假的!”于佳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入口:“真的有点咸,那别吃了。”

“没关系,我多喝点水就好。”

“不要啦!真的有点咸。”

“佳茹,”郑之禹笑看着于佳茹:“我妈很会煮,你有空可以多跟我妈学学。”

于佳茹嘟着嘴说:“好吧!”

“不过,过阵子再说。”

“怎麽了吗?”

“一言难尽。”郑之禹还在继续吃着菜。

“好啦!”于佳茹拿起郑之禹的筷子。“别吃了,太咸我也吃不下,我们出去吃吧!”

郑之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于佳茹看在眼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嘴里叨念着:“应该要咸si你才对。”

“顾好我的肾,你还要用的嘛!”

“去你的吧!”

满天星光与月亮,点缀着如黑丝绒般的夜空,空气里挟带着一gu冷冽的气流,拂动窗帷,这种幸福的宁静,让人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

清晨五点多,郑之禹的手还抚在于佳茹的丰腴上沉睡时,子淮疯狂打给郑之禹。

于佳茹b较浅眠,一下就被吵醒了。“谁的电话在响?”

郑之禹伸手往床头柜0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子淮打来的,这小子怎麽会这时间打来?

郑之禹接起电话低沉一声:“喂!”

“是我,子淮。”

“怎麽这麽早?”

子淮的口气听起来很急:“郑老爷叫我赶快载你回去,说志伟在堂口闹。”

“怎麽回事?”郑之禹r0u了r0u太yanx。

“不知道。回去才知道。我在你楼下等你了。”

郑之禹慵懒的爬起身,不知道这个弟弟又在闹什麽,不回去一趟恐怕爸爸是招架不住了。他在于佳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回堂口一下,我爸有事找我。”

于佳茹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这麽早?”

“我去去就回。如果你上班时间,我还没回来,我就是直接往公司去了,你就先去上班。”

“嗯。”于佳茹拉起被子翻个身又睡去。

当他们回到堂口时,里面只有郑老爷与郑志伟,郑老爷一脸怒容,而郑志伟气se非常差。

郑之禹防备的问:“怎麽了?爸。”

郑老爷看着郑之禹身后的子淮说:“子淮你先去外面等一下,记得把门关上。”

子淮点个头,便往堂口外走去,并关上门。

看着子淮关上门后,郑父才说:“志伟在七虎帮的台子赌球赌输了好几千万,为了筹钱,叫手下四处卖毒品!现在所有弟兄都知道我堂主的儿子在卖毒品,大家都在看我怎麽收拾他!”

不碰毒是祖父辈就规定下来的,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却惹上这件事,不收拾,对不起堂口兄弟,收拾,是自己的儿子该怎麽做?

郑之禹没开口,反倒是郑志伟先说话了:“爸,我不要听这些,你先拿钱出来帮我还赌债,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啦!”

郑老爷生气的喝斥他:“我哪有这麽多钱?前几年你ga0一次,我已经帮你出了一千多万,你以为兄弟都不用吃喝,赚钱像赚水一样容易吗?”

郑志伟跪下来拉着郑老爷的手,si皮赖脸的哀求:“爸,你一定有办法的!拜托啦!”

郑老爷甩掉他的手,背对着他:“我老了,我没办法了,这次你要自己去面对!”

郑志伟看着郑老爷,又看向不说话的郑之禹,愤恨的站起身,对他们两个人嘶吼:“爸,你从小就对我不公平,同样读大学,你就把哥送去日本读书,我就只能留在这!你让哥管b较不沾身的行业,却要我管那些b较脏的行业,我都忍下来了,现在就区区几千万,你也不帮我吗?”

“你给我闭嘴!”郑老爷对他凛声道:“什麽区区几千万!你实在很不像话!你看你这个样子能管好公司?连茶室的帐也不清不楚的,外面这麽多弟兄帮我们做事,不用对他们交代的吗?”

“我不管啦!”郑志伟整个人豁出去了,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蓝波刀,对着郑老爷与郑之禹b划。

郑之禹赶快挡在郑老爷面前。“志伟你是疯了吗?把刀放下!”

“我快要被bsi了,今天要是你们都不拿钱出来,我们大家同归于尽!”郑志伟一步步的b近他们,郑之禹挡在郑老爷面前,两人直往后退。

郑之禹试图安抚他:“志伟,你冷静点,我那里有一千万,等下银行开门我去领出来给你!”

“不够不够不够!”郑志伟疯狂的b划刀子,朝他们b近。

郑之禹试图跟他讲道理:“剩下的我们跟七虎帮谈谈不行吗?”

郑志伟的两眼通红的瞪着他们,他毒瘾犯了,他疯狂了:“你们都去si,堂口就我的了!钱都是我的!”

郑志伟将蓝波刀高高举起往下砍下,郑之禹本能地举起右手挡刀,但他没有等到痛觉,却听到‘砰!’的一声。

郑志伟的额头被子弹s穿一个洞,应声倒下,郑之禹惊愕地回头看着郑老爷,是郑老爷本能的拿起神桌下的枪,打了郑志伟,双手还在发颤。

子淮听到声响赶紧开门跑进来,阿娇姨与郑母也从楼上奔下来。阿娇姨见郑志伟已经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大声哭喊哭得撕心肺裂。杀了自己儿子的郑老爷则大口喘着气,激动的无法动弹。

子淮冷静的从郑老爷手上拿过手枪,郑之禹知道子淮要做什麽,立刻把手枪由子淮手上抢过来。

“不能这样!”

“禹哥!”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能由你背这个黑锅!”郑之禹坚持:“我不能让爸去坐牢,妈,阿娇姨,子淮,人是我杀的,枪是我开的。”

“禹哥!”子淮又喊了一次。

郑母冲到他面前,拉扯着他的衣服摇晃:“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去坐牢,妈怎麽办?”

外面闻声而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郑之禹安慰郑母轻声的说:“妈,爸老了,我们不能让爸去坐牢,我现在自首,在里面表现好一点,说不定没几年就能假释了。”

郑母看向郑老爷又看向郑之禹,忍不住瘫软地上放声大哭:“我怎麽这麽命苦?我怎麽这麽命苦?这是什麽世道!”

郑之禹拿起电话播了出去:“喂,警察局吗?我杀人了。”

警车来了,救护车来了,大批媒t也来了,郑之禹被押上了警车送往警局,子淮随后趋车跟上。

只有不知情的于佳茹,还在睡梦中。

一直到出门上班,于佳茹都没有等到郑之禹回来,她中午到之禹办公室,办公室却大门深锁。

“这是怎麽了?”于佳茹拿起手机播给郑之禹,一直没人接,她想想,先去吃饭好了!她走到附近的一间自助餐,装好饭菜正要开始吃时,电视上一则新闻快报x1引了她的目光。播报了什麽她没听清楚,但她看到郑之禹憔悴的脸庞出现在萤幕上,他因杀了自己的弟弟被捕!

于佳茹惊愕的看着电视,饭也吃不下了,拿起手机改拨子淮的电话,子淮很快就接起来了:“子淮,我看到新闻,之禹呢?之禹呢!我要见他。”子淮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于佳茹以为电话断线:“子淮,子淮!你还在吗?”

“我在!”子淮终于回她了:“之禹现在不能接电话,他交代我告诉你,不要来看他,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于佳茹潸然泪下:“那我能做什麽?”

“耐心的等我消息,晚点我会跟你联络。”子淮挂了电话。

现在什麽也不能做,能做的,只有等。

于佳茹jg神恍惚的上完下午的班,回到她与郑之禹的小屋,灯也没有开,把自己关在黑暗之中。

怎麽回事?早上出门不是说去去就回?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麽会?怎麽会杀了自己的弟弟?虽然他知道之禹跟志伟感情不是太好,但也不致于杀他才对,这一定哪里有误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淮打给了于佳茹:“我在楼下,请你下来一下。”

于佳茹赶紧冲下楼,见子淮一脸疲惫的站在大门口等他,她急着拉着他的手臂问:“可以见到之禹了吗?”

子淮缓缓将于佳茹拉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说:“你安静听我说,但不要说出去!早上,老爷、禹哥与志伟吵了一架,志伟要拿刀砍他们,老爷拿枪打了志伟,但禹哥帮老爷担下来了,他不能让老爷去坐牢,你懂的,老爷年纪大了,经不起牢狱”

于佳茹听懂了,但不知道该怎麽说话,只能睁大双眼的看着他,让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子淮继续说:“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以自首及防卫杀人来压低刑期,但一切也是要等进入程序,判决出炉,最少也是要几年的刑期。禹哥要我跟你说”

“说什麽?”于佳茹期盼着郑之禹能留一些话给他。

“他说,这房子你要是住到你不想住,就把钥匙交回去给堂口或是交给我就可以,几年后出来,他不能保证世界变成什麽样子,他是什麽样子,所以,你不要去看他,也不要等他,他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什麽?这是什麽意思?于佳茹摇摇头不肯相信:“你骗我!他是在保护我,才这样说的对吗?对吗?”

子淮深沉的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放出录音,是郑之禹的声音。‘佳茹,我只想跟你说,不用等我,不用来看我,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联系,就这样。’就这麽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他们的感情一刀两断。

又做梦了,总是梦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在耳边轻声细语,梦醒时,双人床的另一边仍然是空着,于佳茹总在这样的黯夜惊醒哭泣。接下来的日子,于佳茹过的如行尸走r0u,她认为过一段时间,也许郑之禹就会想她了,希望她去看他,但她每次透过子淮联络的结果都是一样,不见。

二个月后,她心si搬出了郑之禹的房子,将钥匙还给子淮,子淮带着美华,一起来跟她拿钥匙。

子淮接过钥匙时,美华问于佳茹:“我看过之前的案例,如果顺利的话,禹哥四到五年就出来了,你会等他吧?”

于佳茹冷冷的说:“谢谢你告诉我,但是他叫我不用等他。”说完她就对他们两位点头道别转身离去。

美华生气的追上前往她肩膀用力一拍。“喂!”

于佳茹生气的对她低吼:“你不要乱打我肩膀!”

美华愣了一下,打量于佳茹的身t,发现她宽松的衣服下,藏着一颗小肚子。于佳茹紧紧的摀着衣服,不想让美华看出端倪,虽然郑之禹入狱前,他们za,郑之禹几乎都外s,但偶尔有几次还是不小心内s了,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你怀孕了?”美华紧张的抓住于佳茹:“你会生下来吧?你会生下来吧?”

于佳茹不知所措的摀着耳朵猛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什麽都不知道!”于佳茹无力的蹲下身哭泣,对于未来,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于佳茹维持着朝九晚五的工作,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来,她的产检几乎由米雪陪着。

美华自从知道于佳茹怀孕,就常常出现在她面前。一开始于佳茹还颇有戒心:“你怎麽老ai来找我?”

“怕你有什麽闪失嘛!”美华话说得很真诚,不像假话。她转个话题:“你有去看禹哥吗?”

“他一直不肯见我。”于佳茹的脸se黯沉下来。“开庭时我有去旁听一次,他连正眼也没看我一眼,你去看过他了吗?”

美华挑挑眉点点头:“有,他也是叫我没事少去看他,我有跟他说你怀孕了。”

于佳茹紧张的带着期待问她:“他怎麽说?”

美华抿了抿唇:“他说他知道了,就这样。”

好冷淡,于佳茹落寞的垂下眼帘:“那就这样吧。”

美华注视着她:“你再来打算怎麽办?”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小孩生下来,到时候给我妈顾。”于佳茹细碎无力小声的说:“我被我家人骂si了…”

美华对她漾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量找我跟子淮。”

“子淮,”于佳茹看着美华:“子淮现在在做什麽?”

“子淮喔,他在做之禹之前的工作,他说要把事情做好,让禹哥出来时能够接上。”

于佳茹淡淡的,漠然的说:“那很好,之禹有你们就够了。”

美华啐了一口:“说什麽鬼话。”

过几天美华又来找于佳茹,告诉她月子中心帮她挑好看好了,钱子淮也付清了。于佳茹没说什麽,不用问也知道是郑之禹的意思。

但他依旧不肯见她。

子淮问过郑之禹,为什麽要对于佳茹这麽绝情。

郑之禹说:“佳茹说过,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本来我打算,帮会的事都给我弟打理,我就可以单纯一点的过我们的小日子。但我弟si了,我爸老了,帮会的事情,我不可能不沾手,既然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我又是一个待罪之身,怎麽能自私到要求她等我。”

子淮无语,他感受到的,只是他们之间无言的叹息。

肚子阵痛的那一晚,于佳茹打给米雪,不巧米雪在外县市赶不回来,她只好打给美华。美华先通知子淮载于佳茹到医院,她自己则素着一张脸,头发也没梳好,像个疯婆子一样赶到医院,陪于佳茹生产,在阵痛时手让于佳茹握着,终于在煎熬得八小时后生下一个男娃。

于佳茹生产完虚弱的对美华说:“谢谢你。”

美华耸耸肩:“小事,只是看你这样,以后我不敢生小孩了,手差点被你握断。”

于佳茹无力地笑出来:“我也不想这样握着你,很痛的好吗?”

“nv人真辛苦。”美华诚恳的看着于佳茹。“之前那件事,对不起。”

于佳茹故作不爽样:“你太慢道歉了,不接受喔!”

美华抓着于佳茹手臂撒娇:“不要这样啦!你怀孕都是我在照顾你耶!”

于佳茹看着她笑了,美华也跟着笑了。

子淮带着郑妈来看于佳茹及新生儿,每个人都问她,你会等郑之禹吗?刑期应该只有3-4年而已。于佳茹对他们笑而不答,不是我等不等他的问题,是他不让我等。

在月子中心坐完月子后,她把婴儿送回了娘家,继续上班族生活,如果郑家想孙子了,子淮会问她意思,再与她一同回娘家载宝宝去郑家。

郑家发生这次意外后,郑父整个失能,身t大不如前,虚弱苍白,只有在孙子回来时会下床走动逗孙,平日几乎卧床居多。

郑之禹坐牢,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见到面,但于佳茹与郑家的联系,反而因为儿子耀民,变得紧密。

某日,于佳茹照往常那样带耀民来郑家,郑母一脸沉重,语重心长的对于佳茹说:“佳茹,我跟之禹聊过,他要我不能这样老是用看孩子跟你联络。他说,要你找更好的对象。我知道我一直要你带耀民给我看很不好,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耀民。佳茹,如果你有交朋友了,我会祝福你,但是,耀民还是可以带来给我看吗?之禹他爸,也只有看耀民时肯下床”

于佳茹轻轻的挽着郑母的手,这位妇人,是整件事最伤心又无奈的人,她心疼地对郑母说:“我有交朋友会告诉你们的,至于耀民,他是你们的孙子,我有空就会带他来给你们看的。”

“你等一下。”郑母转身进房,一会儿走出来拿个纸袋递给于佳茹,于佳茹打开一看,是一把千元大钞及一些金饰。

“伯母,这是做什麽?”于佳茹赶紧推辞,要将纸袋还给郑母。郑母立刻推回来。

“一个nv人带着小孩,身边一定要多留点钱,那些金饰,本来我就打算给我媳妇,现在给我长孙也一样,你收下吧,你不收,我心不安,睡不着。”

“伯母,这样不好啦!”

“没关系,你收下,不然我每天都会失眠的。”

于佳茹勉为其难的收下纸袋,也许日后找个机会再还给她。于佳茹心里唏嘘的是,这样好的婆婆难寻,无奈他们这麽有缘无份

时光苒荏,日月如梭,一转眼,耀民已经四岁多了,于佳茹把耀民接到身边读幼儿园,每天下班再去接耀民,日子过得非常忙碌。这几年身边不乏有追求者,都被于佳茹拒绝了。

男人ai的时候,都会说ai屋及乌,不ai的时候呢?耀民就变成拖油瓶了。她不想让儿子看着妈妈身边男人的来来去去,所以她不愿接受新感情。

周六,她与郑母约好,将耀民带去让他们见见面,出门前,突然接到郑母惊慌地打电话来。

“佳茹,我真是老了,糊涂了,我们今天约在外面吧!”

“怎麽了?伯母?”

“之禹这礼拜出狱了,他之前就交代我不可以一直看耀民,那样会耽误你。我都忘记他在家,我等一下把你郑伯伯推到巷子口的公园,我们就那边见面吧,你等我一下,我动作会慢一点。”

“好的。”

郑之禹回来了,郑之禹回来了,她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她带着耀民在公园的儿童游戏区玩了一会,郑母就推着郑父到来了。

郑父的状况越来越差,感觉b实际年龄苍老十岁,但他看到耀民就开心地笑出来。

“爷爷!nn!”耀民开心地跑到他们面前跟打招呼,他爬到郑父的腿上玩的他的胡须。

郑母叹了口气,对于佳茹说:“之禹回来,以后可能跟耀民就少见面了”

“伯母,我们可以像今天这样约外面啊!”于佳茹舍不得,舍不得郑父的憔悴衰老样,让他看不到孙子,她做不到。

“唉”郑母轻轻地又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们相对无言,一阵凉风拂来,郑父突然猛烈的咳嗽,郑母赶紧拍拍他的背。

“糟糕,我忘记帮他带外套了,那我就推他回去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郑母的神se非常匆忙,于佳茹牵着耀民陪在他们身边走着,走到路口时,郑母停下脚步:“送到这里就好。”

于佳茹点头表示明白,但郑母看着街上突然愣了一下。

于佳茹往他的视线看去:“怎麽了伯母?”

“我好像看到之禹的车子过去。”

“他看到我们了吗?”

郑母挑了挑眉:“看就看到吧,我是他妈,他顶多就说两句。你回去路上小心点。”说完,郑母就推着郑父往回家的路上去,留下落寞的于佳茹在路口轻声叹息。

还ai不ai郑之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心疼这俩老。

过几天,公司举办员工聚餐,这种日子,于佳茹就会把耀民托给娘家带几天。

员工聚餐吃完饭后,还会续摊去唱歌,唱歌时,于佳茹酒喝不少,已经在ktv厕所吐过一波,搭计程车回家,刚下车又在路边吐了一波。

她扶着墙,想努力摇晃撑到家里,但头实在太晕了,她便在地上坐了下来。

她坐在骑楼地上,靠着墙边自言自语:“糟了,站不起来。”自己觉得怎麽把自己ga0成这样,正感到好笑时,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的拉起。

“好痛,救命!”她正要大声呼喊时,一只大手摀住了她的嘴,她迷蒙的眼,好像看到郑之禹:“之禹?之禹,是你吗?”

她伸手要0他的脸,却被他的手拨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住在哪?”是郑之禹,这是他的声音。佳茹手无力的b着楼上。

“几楼?”

“12楼。”

“我带你上去。”

才刚开大门锁走到电梯口,于佳茹蹲下了身:“我走不了了,头好晕。”

郑之禹将她一把抱起,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屋内,于佳茹直冲厕所,又吐了第三次。她趴在马桶上时,有人扶着她,拿毛巾擦拭她的脸及手脚,并将她抱到了床上,她趁机抱住郑之禹的腰,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

“你瘦了。”

郑之禹轻拨开她的手,她又纠缠的回到他腰间上,将他的衣服往上拉,她看到他后背的蛇纹刺青,忍不住轻抚他,并炙热的吻着他的背。

“你也太醉了吧!”他转身将她压回床上,只见她泪光盈盈的看着他。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

他的唇离她的唇只有一公分远,他呼x1着让他怀念的气息,轻触她的唇珠。“因为我ai你。”他轻轻的压上她的唇,将这几年的思念都灌注在这一吻中。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唇时,她已经睡着了。他不舍的轻抚她的发,她的脸,帮她盖好被子,默然地离开。

当他回到车上时,子淮问他:“怎麽这麽快?”

郑之禹瞪了他一眼:“你才快!她已经睡着了。”

子淮从鼻息轻忽出一口气。“好吧,那回堂口吧。”

头痛yu裂。

这是于佳茹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前一晚混着酒喝,喝到头太晕太痛了。

她从ch0u屉翻找着头痛药,吞了两颗下去,随便从衣橱拿了件衣服,进浴室洗掉一身酒气,当她舒坦的坐在沙发上休息时,才慢慢回想,昨天是怎麽回到这的?

好像在楼下就断片了,好像有个人抱她回家,她好像看到蛇纹身,她好像看到之禹离她好近,她下意识的00自己的嘴唇。

“之禹,是之禹…”她环顾室内一周,郑之禹没有留下任何曾经存在的痕迹。

她对自己苦笑。“想他做什麽?他身边说不定已经有其它nv人了。我心里还在遗憾什麽?”

郑父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天花板,郑母拿饭进房时,郑父抓着她问:“耀民怎麽这麽久没来?”

郑母解释:“耀民的妈妈工作忙啦!”

“你跟佳茹说,叫她带耀民来给我看,我怕,我再不久就看不到他了,我的长孙…”

“呸呸!不吉利!你可以活到120岁啦!”

郑父看着天花板流下眼泪,他自己知道是来日无多了。郑母伺候郑父吃完饭,走到堂口关公大老爷前,郑之禹正坐在那看帐册。郑母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这个儿子开口:“你爸的状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郑之禹阖上帐簿,注视着郑母。

“要换间医院治疗吗?”

郑母迂回的说:“不用了,你爸那是心病,他只有看到耀民才会笑。”

郑之禹听了之后,打看帐册继续看。冷冷的说:“不要去打扰佳茹。”

“你这孩子,不就让你爸爸看看耀民吗?说不定他明天就一觉不起了,连自己的孙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说着说着,郑母就掉下眼泪。

“我知道了。”郑之禹盖上帐册,搔了搔头,他最受不了他妈哭了:“你们自己去约时间,约哪天跟我说,我那天都待在公司直到佳茹走,可以吧?”

郑母此时才破涕为笑:“那我来打给佳茹。”

郑母拿着手机,掩着话筒站离郑之禹远远的窃窃私语。挂上电话后才开心的说:“我跟佳茹约礼拜天,你那天就别留在堂口嘿。”

“知道了!”郑之禹又翻开帐册继续看数字。

礼拜六早上,郑母拉着子淮载她去市场买菜,堂口坐着阿杰与阿森在第一桌泡茶,而郑之禹坐在最里面,关老爷面前的堂口椅上,注视着关老爷发呆。

一个小孩越过阿杰与阿森,直冲进入堂口内,大声的喊:“爷爷!nn!”

郑之禹抬起头与小孩四目相对,这孩子,不就是母亲去狱中看他时,常给他看的相片中的孩子吗?他不自觉喊出:“耀民。”

耀民脸上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看着郑之禹:“你是谁?怎麽知道我名字?”

“我是…”我是谁?

“阿杰,阿森,有看到耀民跑进去吗?”是于佳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喘。

“有啊!有啊!跑进去了!”阿杰对阿森使了眼se,赶紧站起来让于佳茹走进门后,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耀民,你以后不可以自己乱跑,耀…”于佳茹看到郑之禹怔住了,“你怎麽在?”

郑之禹也怔愣住了:“我妈说你明天才会来”

于佳茹转身一看,阿杰与阿森已经走了,现在堂口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他们突然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了。

郑之禹笑着说:“我们被设计了。”

耀民跑到于佳茹面前,b着郑之禹问她:“妈妈,他是谁?他知道我的名字耶!”

“他是…”于佳茹想着要怎麽说b较好。

“他是你爸爸啦!”郑父不知何时,靠着自己的力量,由房间走到了这。

“爷爷!”耀民开心的扑向郑父面前。

“耀民,他是你爸爸。”郑父又重覆一次。“你有叫他吗?”

耀民困惑的说:“可是,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

“爸爸回来了啊!你要叫他爸爸。”

耀民走到郑之禹前面,灵活的眼睛睁的晶亮的看着郑之禹。

而郑之禹蹲下身端详着他,除了相片,他们父子俩从没这麽近距离面对面过,郑之禹此刻的内心无b激动,这是我儿子…

“你是我爸爸?”

“嗯…”郑之禹答的很心虚。

“那你之前去哪了?”

“我…”郑之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回答。

于佳茹帮郑之禹解释:“爸爸去工作。”

“这麽久喔?”耀民大声的问。

“对,就是这麽久。”于佳茹肯定的回答,没有多做解释。

“耀民来,来爷爷房间玩。”郑父唤着耀民,将耀民带离他们二人视线。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两人尴尬的站了一会,郑之禹打破沉默说:“还是,你要晚点再来接他?”

于佳茹摇摇头:“我怕他突然找不到我会哭”

郑之禹晃了晃手中的帐册:“喔,那你坐一会儿,我忙一下。”

“嗯。”于佳茹坐下来,并拿起手机开始滑。她传讯息给米雪。

【我碰到之禹了,现在就面对面坐着。】

【真假?有没有乾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臭米雪,老ai讲这些有的没的。于佳茹不小心噗哧笑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笑容,郑之禹看得有点揪心,应该是跟男友对话才会笑的这麽甜吧?不管是谁,他已经没有资格过问。

一会儿,郑母与子淮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看到他们没有互动的坐着,郑母忍不住问他们:“阿禹,佳茹,你们就这样坐着喔?怎不聊聊天?”

“有,有聊过了。”于佳茹带着尴尬的笑容站起来,紧跟在郑母身边。“伯母,我帮你备菜。”

“好吧好吧!”郑母无奈的领着于佳茹走进厨房。

郑之禹阖上帐册对子淮说:“我们去公司好了。”

子淮脸se立刻沉下来。“我答应郑老夫人要留下来吃饭,吃饱再去吧。”

郑之禹瞪了他一眼:“谁说了算?”

“吃饭的事,你妈说了算。”子淮一pgu往堂口椅坐下来,就是不打算走了。

郑之禹将帐册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算了,我去楼上看看我爸跟耀民。”

子淮没吭气,拿起手机玩起游戏。

郑之禹经过厨房时,往里面瞧了一眼,郑母与于佳茹站在流理台前,一个挑菜,一个洗菜,两人像个母nv般有说有笑的聊天。这样画面很幸福,曾经是郑之禹盼望的景象,如今他只能远远的欣赏。

他走进父亲房间,耀民正与父亲玩着积木玩具,郑之禹这才看到,原来父亲房间私藏了这麽多玩具,都是给耀民玩的。

“爸爸!”耀民用清脆的声音叫了郑之禹,郑之禹却愣住不知怎麽反应。

郑父提醒他:“你儿子叫你,你怎麽不应声?”

郑之禹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喔,有!”

“我们耀民跟你小时候长的好像。”

郑之禹搔着头傻笑。

与耀明玩耍的父亲,脸se明显好转,气se都红润了。他们像个一家人般的吃过了午饭,郑母带着郑父去午休。

耀民jg神还很好,于佳茹便带着他去公园儿童游戏区玩,不一会,郑之禹也来公园了。

他在于佳茹身边坐下,对她诚恳的道谢:“谢谢你,这几年让我爸妈含饴弄孙,我爸今天看起来很开心,jg气神都好很多,真的很感谢你。”

于佳茹眼光落在溜滑梯上的耀民,淡淡的笑着说:“再怎麽样,他们是他的祖父母,就像你是他爸爸一样,血缘关系是无法断的。”

郑之禹又重复了一次:“还是谢谢你。”

于佳茹突然转头看着郑之禹:“那天我喝醉了,是你送我上楼的对吧?”

郑之禹没有否认。“对,你一个人居然喝的这麽醉。”

对,喝的很醉,但还是记得,记得我问你,为什麽这样对我?你说,因为你ai我。

于佳茹娓娓的叙述:“我生耀民时,是美华陪在我身边的,很难想像吧?我怀孕时,她三天二头来关心我,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同x恋呢!生的时候,我肚子疼到一直拧着她的手,她的手差点被我拧断了。”

说到这,于佳茹对郑之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郑之禹满脸歉意。

“g嘛道歉?我说这个不是用来增加你的罪恶感,你今后怎麽打算?”

“不就那样,我爸老了,堂口与帮会的事,就我跟姐夫处理了。”

“那很忙呢!”

“还好,你呢?”

“我本来打算带着耀民,母子俩就这样过一生。但现在,如果有新的感情,也许我会尝试看看。”

郑之禹心里一揪,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一定要找到真心对你好的人。”

于佳茹深深的看着郑之禹,微笑点点头:“会的。”会的,我会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天后,他们没有再互相躲避。有时约好时间,郑之禹会将耀民带回家给俩老作伴,晚上再带回来,与于佳茹在住家楼下寒暄几句就离开。

或者是于佳茹带耀民去堂口见俩老,如果刚好郑之禹也在,也会顺便聊个天。

不带任何情愫,就像认识多年老朋友一样。

这一日,天空y霾,

郑之禹拨电话给于佳茹,郑父在睡梦中过世了,郑母希望耀民能以长孙身份送终,问她可好?

“好。”于佳茹二话不说的答应他。

丧礼的排场很大,满场黑衣人来来去去。

出殡那天,子淮载于佳茹到丧礼现场,一下车,郑之禹分别为他们母子戴上了墨镜,他希望他们母子不要太过于曝光,耀民毕竟是小孩,冗长的丧礼让他哭闹了好几次,在半哄半骗下完成所有礼俗。

一直到了晚上,于佳茹抱着想睡觉的耀民,上了子淮上车,当她要关上车门时,郑之禹也跟着上车了。

“来,爸爸抱抱。”郑之禹一上车就将耀民抱过去趴在他肩上。行车之中,耀民一下就睡着了,于佳茹也累的打盹。

郑之禹轻轻的摇醒于佳茹:“到了。”

于佳茹r0u了r0u眼睛,伸出手要抱耀民,子淮从照后镜看着他们说:“让之禹跟你上去吧,我要去洗车ga0轮胎,等一下再来接他。”

佳茹想想也好,耀民已经4-5岁了,从楼下抱到楼上也是够累人的。

郑之禹将耀民抱入房间,并放在小床上让他入睡后,对于佳茹说:“我在你这里,看个电视等子淮,你去忙你自己的。”

“好。”于佳茹衣服拿着就进浴室洗澡,当她洗好澡出来,郑之禹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电视看运动节目。

她想到,她当初搬家时,有带走他一两套衣服,她从衣柜翻出来给他:“如果你想洗个澡b较轻松的话,这是你之前放在我这的衣服。”

“也好,我去洗个澡。”为丧礼折腾了一两天,的确洗个澡b较轻松。

于佳茹倒了2杯红酒,放在茶几上。等郑之禹洗好澡出来,两人喝着红酒,安静的看电视。

直到运动节目结束,红酒已经喝了2杯,子淮却还没有来。整个空间除了电视,就是他们俩的呼x1声,安静的可怕。

于佳茹忍不住问之禹:“子淮怎麽还没回来?”

郑之禹笑了笑。“他应该明天早上才会来了。”子淮在打什麽算盘,他不是不知道。

“这样啊!”于佳茹尴尬的笑了,微醺泛红的脸颊,使她显得格外迷人。

“我叫车载我回去好了。”郑之禹拿出手机准备叫车,于佳茹伸手盖住他的手机。

“不急,再等一下,说不定等下子淮就来了。”

虽然郑之禹知道子淮今晚确定是不会来了,但他还是放下手机说:“好吧,再等他一下。”

于佳茹倒了第三杯红酒给彼此,这次她喝的很快,藉着酒意有了酒胆,目光迷离的问郑之禹:“你怎麽能这样对我?为什麽不肯让我去探视你?”

郑之禹带着淡淡的微笑,深深地凝视着她,久久才轻轻地说出一句:“因为我ai你。”

于佳茹不肯相信。“你骗人,你ai我怎麽会对我这麽残忍?”

郑之禹心疼的看着她,这张脸,这个人,他日思夜想好几年,他想伸手抚她的发,但他忍住了。“现在我的生活,是你要的生活吗?”

于佳茹下眼帘,无助的摇摇头。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堂口的世界太陌生,太遥远,堂口里所有已发生或未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下午的太yan,热的让人发烫,美华与米雪,于佳茹,三个人围着星巴克的小圆桌坐着。

“你们shang了然后呢?”米雪用手托着下巴,直盯盯的看着于佳茹,好像这样看,就能看出什麽似的。

美华也双手叉x的瞪着她。“对啊!shang了,然后呢?你不认帐吗?”

于佳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唯诺的说:“说得好像我玩弄之禹的感情一样。”

美华持续b问:“不然呢?当pa0友吗?”

“也是可以啦。”于佳茹小小的x1了一口咖啡。

美华与米雪往前坐直了身t,瞪大眼睛看着于佳茹,尤其是美华,鼻子都要出烟了。

“你说真的假的!你玩弄禹哥我不会放过你喔!”

米雪往于佳茹的头轻轻拍了一下:“耀民都知道他是爸爸了,你到底想什麽?”

于佳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们俩,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怎麽跟我爸妈说”

美华紧瞅着她:“你父母都知道你未婚生耀民,还肯帮你带,应该就是接受了,现在孩子的爸爸出现了不是更好,有什麽好不能说的?”

于佳茹皱着眉:“当初怀孕时爸爸去哪了?现在从事什麽行业?我要怎麽说?”

美华觉得这又没什麽:“照实说啊!人又不是禹哥杀的。”

米雪提醒她:“她爸是警官退休的。”

“喔!”美华这才想到,鼓起了腮帮子,但她想了一下还是对于佳茹说:“其实这个大社会,本来就有很多小社会,如果你说要禹哥把帮会解散,那这麽多弟兄要去哪谋生?社会也会因此大乱的。这世间就是众多小社会集结起来,存在着一种平衡的运作。”

“我们能懂,我父母不懂,这些都是白谈。”于佳茹缓缓的x1着咖啡。

美华追问:“那禹哥知道你爸妈那关可能不好ga0吗?”

“没讲到这些,我们自从那晚后也很少聊天碰面。”于佳茹知道为什麽,因为郑之禹有问她,这是她要的生活吗?她摇了头。

美华无奈的念于佳茹:“你们到底在ga0什麽啊!”

于佳茹看着她们两人,鼓起勇气说出想法:“我想,搬到别的城市去,跟耀民重新开始新生活。”

“什麽!”美华与米雪一起惊呼出来。

米雪率先发难:“一个nv人带着小孩,你以为很容易啊!还人生地不熟的!你在想什麽?”

美华紧皱眉头狠狠的瞪她:“你有跟禹哥说过这个想法吗?”

于佳茹看着咖啡杯,淡淡的说:“我想他会支持我的。”

“我不信!”美华猛的站起身,“我去堂口问他!”

“美华!”于佳茹想要阻止她,她却快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美华来到堂口,走进去堂口时,阿天与阿森刚好走出来,她看看里面,郑之禹与子淮正站着在谈事情,因此便大剌剌走进去,直接站在郑之禹面前,郑之禹表情怔忡的看着她:“你怎麽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吃错药?”

美华质问他:“你跟佳茹怎麽回事?还不和好吗?”

郑之禹轻轻地笑了出来:“我们没有吵架,哪有什麽和不和好的?不就这样,都是朋友。”

美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只是朋友?”

“她是孩子的妈妈,我是孩子的爸爸,就这样。我很感谢她常带耀民回来给我父母看。”郑之禹说完便转过身,在堂口椅上坐下来,拿起帐册翻阅,想结束这个话题。

“所以,如果有其它人追求她,或者,她想搬离这里,到其它城市生活,你都没关系吗?”

郑之禹翻阅帐册的手停在半空中,但只有那麽一会儿就放了下来,他看着美华:“我有什麽资格有关系?如果对她来说,这样b较好,我应该要祝福她不是吗?”

美华被不明白了:“你们明明就还相ai,还有一个小孩,为什麽要这样?禹哥!”

郑之禹低头继续翻着帐册没有再回答,反而是子淮看着美华说:“我觉得你肚子好像很饿,要不要我带你去吃饭?”

美华恶狠狠的瞪他:“你在影s我哭夭吗?”

“聪明!”子淮打了一个响指。

“不用!”美华气愤的瞪着不说话的郑之禹,丢下一句:“你们两个真是无药可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

烈日当空,子淮、米雪、郑之禹与于佳茹带着耀民,回到了于佳茹的娘家。于佳茹的家是一栋两层楼,有着红se大铁门的简单民房。

“我看起来怎麽样?”郑之禹对着子淮摇晃一下身t问着。

子淮用手搧了搧自己,不耐烦的说:“很热,你穿西装就好,为什麽我也要穿西装?我又不进去!”

郑之禹帮子淮翻了翻衬衫领子:“见长辈,就要有见长辈的样子。”

“其实你很紧张吧?”子淮冷冷的调侃郑之禹。

郑之禹摊开双手给子淮看:“你看,我手心都冒汗了,b我进去关的时候还要紧张。”

米雪白了他一眼:“小声点,如果有需要求救,我跟子淮都在外面等你们。”

子淮说:“我要在车内吹冷气等。”说完就开车门上车,米雪也赶紧上了车。

郑之禹与于佳茹互看一眼,帮对方加油,于佳茹便拿了钥匙开了大门。

进了家门,耀民先跑进去开心的叫:“外公,外婆!”

于佳茹的爸爸是个jg壮的人,声音粗犷,一看到耀民,严肃的脸立刻松软下来,将耀民抱起来走进厨房。于佳茹对他们介绍郑之禹后,于妈妈温和的招呼他们坐下。

于佳茹与郑之禹在客厅等了许久,都不见于爸出来。于妈难为情的笑着,并且很小声的对他们俩说:“你爸气还没消,他本来今天连出现都不要出现的。”

“那怎麽办?”于佳茹嘟着嘴问于妈。

“我去叫叫他。”于妈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只听见他们两个在厨房一来一往的斗嘴,但于妈还是拉着于爸来到客厅。

于爸端详了郑之禹一会,果然跟耀民很像!时间空间弥漫着紧张安静的气氛。于爸终于开口了:“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郑之禹紧张地坐直了身t:“是的,伯父。”

于爸严厉的质问他:“当初佳茹有耀民的时候,你在哪?”

郑之禹与于佳茹对视一眼,用他们套好的说词解释。“那时候我有点状况,跟佳茹是分手状态,她没告诉我她怀孕了,所以才会都是她一个人承受这些,但以后这些事不会再发生,我们现在很好,没有其它问题。”

于爸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在从事什麽行业?”

“土地开发建设公司。”

于爸轻轻的皱了个眉头,眼睛瞥见郑之禹与于佳茹紧握的双手上,郑之禹手腕戴着一支劳力士。

“你的行业不单纯吧?”这是于爸当警察多年来的直觉。

郑之禹知道瞒不了,他真诚的直视于爸的双眼说:“是不单纯,但我会尽量给佳茹很单纯的生活。”

“怎麽可能?”于爸板起脸孔:“夫妻是一t的,你不单纯,她怎可能单纯?佳茹,你想清楚了吗?不用因为有了耀民,就非他不可,耀民我们养得起。”

“爸。”于佳茹坚定地看着于爸:“我想清楚了,我们会讨论出一个对双方,对小孩都好的生活方式。”

“佳茹,我认为你再想想,反正都已经这麽多年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于佳茹抿着双唇,两手手指不停的互相交叉,于爸看着她这个小动作,越看越不对劲。“你做了什麽?你不会你不会已经去登记了吧!”

“是还没有,但耀民要认祖归宗嘛!所以,我们还是会先去登记。”于佳茹已经准备好随时要站起来逃跑。

“什麽!你连耀民的姓也要改了?!”于爸整个人站起来b近于佳茹,郑之禹赶紧挡在佳茹面前。

“伯父,你不要怪佳茹,耀民是我的孩子,当然要跟着我姓郑。”

于爸愣了一下:“你姓郑?你是那个北庄的那个郑家”

“是的。”郑之禹面se沉重,唇抿成一条线,艰难的承认,他不想说谎,因为谎言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于爸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摊坐在椅子上,无力又无奈的瞪着自己的nv儿。她怎麽会跟黑道世家的郑家人谈起感情,连孩子都生了,该拿她如何是好?

于爸指着于佳茹骂:“我一世清名都被你给毁了!”

“我又没做坏事”于佳茹小声的嘀咕着。

“是啊,孩子的爸你怎麽这样说!”于妈也帮于佳茹说话。“我看之禹挺好的,你nv儿也快要三十岁了,他们自己决定就好啦!”

于爸大声的说:“你懂什麽!”

于妈也不甘示弱的回应:“没事这麽大声做什麽!会吓到耀民的!”

于爸站起身,指着于佳茹说:“你们回去,你你你,暂时别回家,让我静一静。”

于妈赶忙劝着他:“自己的nv儿你ga0什麽?”

“你不懂啦!”于爸转身就往楼上去,丢下他们在客厅。

于妈很不好意思的对郑之禹说:“抱歉,她爸就这个个x,好恶都形于se”

郑之禹很坦然,他与于佳茹料到于爸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于爸这样对他们来说还算客气了,原本他们以为会被于爸用扫把轰出去呢。

“你们居然完好如初的走出来,我还以为会少块r0u呢!”子淮对着上车的郑之禹与于佳茹说。

米雪由副驾转身问于佳茹:“怎麽样?还好吧?”

于佳茹嘟着嘴:“怎麽可能会好,我爸一听他的行业,又听他姓郑,就不谈了。”

“那怎麽办?”米雪紧张的问。

郑之禹回答她:“先去登记,爸爸的部分,就慢慢来吧。”

他看着于佳茹,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于佳茹无奈的对米雪点点头。

米雪问她:“佳茹要搬去堂口吗?”

“嗯,我们住三楼,之禹妈妈住二楼。暂时先这样。”

于佳茹点头:“以后我找你,就要去堂口”

子淮斜睨米雪一眼说:“很好阿。”

米雪瞪他一眼:“好什麽好,又不是去找你!”

“你来找我也可以啊。”子淮用另有含义的眼神看着米雪。

米雪瞪大了眼睛:“我才不要,你不是美华的人吗?”

之禹与子淮同时噗一声笑出来。

于佳茹也笑出来,“子淮怎麽可能跟美华在一起。”

米雪不明白,“为什麽不能,我看他们走很近啊!”

于佳茹帮子淮解释:“走很近是因为认识很久了,他们互相不来电。子淮人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美华喜欢的人是郑之禹,就算郑之禹对她没意思,她也不可能喜欢子淮,同样子淮也没把她当nv人。

不过,当子淮对米雪说出那些话的同时,还是让郑之禹与于佳茹吓了一跳。

米雪做了个怪异的表情:“我才不要,子淮看起来就很难相处。”

子淮满脸的冤枉:“真是不识货,我b禹哥好相处多了。而且,你每次的生日宴,我都有去喔!”

米雪尴尬的笑着:“你不要再说了,害我都想下车了。”

子淮认真的问她:“你确定要下车吗?”

“没有,继续坐。”这麽远的路,下车自己回家多不划算,米雪还是屈服的坐在车上。

子淮将郑之禹他们送到于佳茹住处楼下,放他们一家下车后,就对米雪说:“我没事了。”

“你不用等郑之禹吗?”

“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他就可以,你想不想去哪?”

“不想,送我回家。”

“这麽无聊?我们来兜风。”

子淮用力踩下油门,直往市郊的山路开去。米雪在车上紧握把手,紧张的问他:“你要带我去哪?你开慢一点啦!”

“我们去禹哥带嫂子来过的地方看夜景。”

米雪瞪着他说:“吼!你都不能创新一点吗?”

子淮转头看她一眼:“那不然,我们省略前面的步骤,直接上otel?”

“当然不行!”米雪断然回绝他。“你应该b我小一、二岁吧?”

子淮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小禹哥六岁。”

米雪看着他:“我不喜欢年纪b我小的男生。”

“我不说你也感觉不出来吧?”子淮不在意的说:“我觉得我们直接上otel,让你感受一下年轻男人的好处?也许你就会对年纪这件事改观了!”

米雪赶紧说:“不不不,我们去看夜景,但是你开慢点啦!”

“好吧。”子淮放慢了车速,并放点轻松的音乐,让车内的气氛轻松点。

米雪回忆着:“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pub庆生那次,也是佳茹跟之禹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对吧?你们跟着阿杰来的。”

“对。”子淮点点头。“那天禹哥刚好有空,阿杰说有妞生日,问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本来禹哥嫌吵不去,后来想想,阿杰都开口了,要给阿杰面子,我们就跟着去了,我本以为你是阿杰的nv友,后来才知道不是。”

“那天郑之禹对佳茹一见钟情吗?”

“好像是,那天嫂子穿一身粉红se,跟她的肤se很相映,很好看。”

米雪狐疑的问:“那你对我也是那时候??”

“没有,那天我只觉得无聊,对你有感觉是嫂子怀孕后到禹哥出狱前,常常跟你碰面开始有感觉的。”

米雪用力地拍了子淮的手臂:“都好几年了,你就继续暗恋就好,g嘛现在要展现出来?”

子淮白她一眼:“我们都不小了吧?你还要留多久?”

他说的是没错,但米雪对他的身份还有很多疑问,并需要问清楚才行。

米雪正se的对子淮说:“我认真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说吧。”

“你杀过人吗?”

子淮受不了的翻白眼:“拜托!怎麽老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天天火拼的好吗?各自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只要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你以为被刀砍、被枪打不会痛的?”

“有没有嘛!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麽这麽罗唆!”

子淮歪着头,透出调皮的表情:“弄伤几个人是有的,掰断几个人的手脚,也是有的。人命没有。我们没有这麽ai出人命,又不是德州电锯杀人狂。”

“你需要担罪吗?”

“我已经不是担罪的等级了。”这是实话,在堂口、帮会,除了苏总、禹哥,再下来就是子淮了。

“x1毒?”

“违反帮规。”

“赌博?”

“过年小玩一下不算吧?平常没有,违反帮规。”应该说是郑之禹不准,他非常讨厌赌与毒。

米雪闭口不语,子淮将车停在停车格内后,拉下领带,脱掉西装外套,下车帮米雪开了车门。

“有点风。”子淮提醒她穿上小外套。

米雪一下车就感受到山上的凉风,她往前走几步,看着傍晚昏h的天空,与渐渐点起一盏盏的夜灯看着出神,想着佳茹与她岁数差不多,但小孩已经4-5岁,也即将结婚。而自己在跌跌撞撞几份感情后,至今还是孤身一人。

“米雪。”子淮靠近她。

“什麽?”米雪警戒退一步的回应他。

“紧张什麽?我是要问你,那边有烤香肠,要吃吗?”

米雪这才闻到香肠的香味,她0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吃!怎麽不吃!”

米雪开心的跟着子淮走到香肠摊去,子淮买了四根香肠,拿两根给米雪,米雪微皱眉头瞪着他说:“这我吃的完吗?”

子淮直白的说:“你看起来就很饿的样子。”

有人追nv孩子这样说话的吗?

米雪心里一阵嘀咕,不过她是真的饿,陪佳茹回家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她接过香肠,大口大口地吃下一根,觉得胃里终于有点饱足感了,她第二根咬下第一口时,忽然想到一个令她好奇的问题:“你当初怎麽跟郑之禹认识,并跟着他的?”

子淮配着蒜头吞下口中的香肠,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说:“好多年了,十八、九岁那年,我在超商工作,下班在堂口附近的市场面摊吃面,隔壁坐了一桌兄弟,喝的有点醉,讲话很大声,我不爽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藉酒装疯质问我那样看他们是什麽意思?我们就打起来了,我打红了眼,把一个人压在地上,筷子就要往他眼睛戳下去时,被人踹开,我被好几个人架起来揍了好几拳,有人说好了,够了,那人就是禹哥。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他不生气反而笑了,说他喜欢我的眼神,给我一张名片叫我隔天去找他,他说他刚从日本回来,身边需要能办事的人。我还呛他,我为什麽要帮他工作?他说因为他现在就能让人打si我,还说,工资给我现在工作的双倍。你不知道,我妈很高龄才生下我,我爸早走,我妈身t很不好,我没有读大学,我需要钱。而且,禹哥从头到尾都笑着对我说话,你也知道,禹哥的笑容”

米雪心有戚戚焉的说:“超诚恳、超无害的!佳茹就是被他笑容拐走了。”

“对!隔天我就去找他,他赞我有胆试,丢一把钱给我叫我先去学开车跟武术。考上驾照前,都是他自己开,直到我考上驾照,他车子才丢给我开,我在他身边跟前跟后学习帮会里面的事直到现在。我感谢他对我很好,志伟哥被郑老爷误杀的时候,我本来想帮他背下来,但禹哥自己担下来了,他说这是家务事不是帮会的事,没道理让我背黑锅。总之,我会一直跟着他,如果你因此无法接受我,我也只能说抱歉。”

米雪听傻了,有人这麽老实的吗?“有人一开始追人,就说你在我心中地位仅次于谁的吗?”

“丑话要说前面。”子淮递给她一颗蒜头:“吃吗?”

“当然吃!香肠不配蒜头怎麽吃!”

米雪毫不客气的把蒜头接过来,并且直接塞进嘴里,她这才发现,她在子淮面前不用伪装自己,不用修饰自己。因为子淮就是一个很直白坦然的人,这份坦然也感染了她。

时间回到郑之禹出狱第一个月,在堂口里,只有子淮与郑之禹相对坐着,郑之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子淮一双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让郑之禹感觉毛毛的,这小子有话要说。

所以他眼睛也没睁开,开口问子淮:“你是不是有话要要说?”

子淮支支吾吾地问:“你跟嫂子…没可能了吗?”

郑之禹睁开一只眼瞄他:“怎麽这样问?”

“我对嫂子的朋友有点感觉。”

这下郑之禹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米雪吗?”

“对。”子淮肯定的点头。

郑之禹坐直了身t,好奇的问:“怎麽开始的?”

“嫂子怀孕到现在,跟她常有接触,就慢慢的有感觉。”

郑之禹笑了笑。“喜欢就去追,不用介怀我跟你嫂子的事。”

子淮淡淡的说:“如果禹哥跟嫂子没可能,这样就很尴尬,没关系,我不急,随缘。”

郑之禹没回答他,因为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与于佳茹未来会怎样。但如果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影响了眼前这位忠诚的小弟姻缘,也是他不乐见的,只是他心里真的没答案。

所以,子淮用了点小计谋,让郑之禹有机会留在于佳茹住处,与她单独相处。他知道他们还相ai,如果他们顺利的话,就能更往前一步,那复合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他跟米雪就有机会了。

****

他们两人各吞下几颗蒜头与香肠后,子淮又买了两瓶水,递给米雪一瓶,并深深地凝视这她。米雪被他瞧的全身发麻,拿过水后没好气的说:“g嘛一直看我?”

“没事。”子淮喝了口水,眼光放在遥远的夜灯上。

米雪突然一时好奇。“你经历过郑之禹几任nv友?”

子淮紧闭嘴唇,一口气也不吭。

“看起来很多的样子喔!”

子淮赶紧回答:“没有很多,他也没时间一直换nv友。”

米雪b出了五根手指头,子淮摇摇头,米雪再b出四根手指头,子淮又摇摇头。

米雪问:“更多还是更少?”

“更少啦!”子淮认真的拿出手算了一下。“嫂子是第三个吧。禹哥第一个nv友是自己酒店的小姐,第二个nv友是朋友介绍的样子。总之,交往的寿命都不长,不是说太黏人,就是嫌太做作,他喜欢嫂子有想法,又因为嫂子常不顺他意而不高兴,真是难伺候的人。”

米雪话锋一转:“那你呢?”

“也差不多两个,那时候我在禹哥身边跟得紧,根本没时间约会,两个都不了了之散的。现在禹哥的时间被嫂子占了一些去,我b较有空了。”

米雪崛起了嘴唇:“谁管你有没有空啊”

子淮对她淡淡的笑着。“这很重要不是吗?nv孩子不是都吵没人陪。”

“也是啦!”米雪突然觉得有点凉:“有点凉,我想离开了。”

子淮晃了晃车钥匙。“不急着回家的话,我们去看个电影?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米雪试探x的问他:“你请客?”

子淮大方的说:“我还请的起罗!”

“你请客那我当然好。”

米雪与子淮一同走向停车处,在月光的照映下,两人长长的影子,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帮同事代班,连上16小时班的子淮已经身心俱疲,他骑车到市场摊吃晚餐,吃饱准备回家休息。

子淮只想安安静静的吃碗面,无奈隔壁桌几个看起来像兄弟的人,可能酒喝多了,话是越讲越大声,满嘴脏话,讲到激动处还会拍桌子。

拍了几次桌子下来,子淮实在受不了,瞪了他们一眼。就这麽刚好,被他们其中一个人瞧见了。

那人对其他人说:“你们看,那个猴崽子瞪我们耶!”

一旁人附和道:“真的假的?真是好狗胆!”

那一桌的人全部站起身,围在子淮身边,用挑衅的口气呛子淮。

“狗崽子,脸se很难看喔!怎麽?这样瞪我们是什麽意思?蛤!说话喔!”

子淮冷冷地继续吃面不搭理他们,他们其中一人耐不住x子,翻了子淮的面,并将子淮从领口抓住站起来。

“很有胆量嘛!居然不理我们!”

“也不打听打听看看我们是谁?”

“我们是北庄的”

“我他妈管你们是谁!”子淮伸手就是一拳往面前的人脸槌了下去。

现在一片大乱斗,桌椅散满一地,子淮挨了几拳,不服输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一人,捡起地上的筷子就要往对方眼睛cha时,突然天外来了一脚把他踹开,他随即被两个人架住,并往他身上揍了几拳,就在他觉得可能过不了今晚时,听到了一个救命的声音。

“好了!够了!住手。”

子淮没有再挨拳,但仍然被他们架着,眼前走来一位跟这几个兄弟气质明显不合,但又很有气势的人。

他瞧了瞧子淮,子淮身t虽然很痛,但仍恶狠狠的瞪着他,那个人不生气反而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一点杀气也没有。

“我喜欢你的眼神。”那个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架住子淮的人放手,并且从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子淮。“明天来这找我,我刚从日本回来,我需要能跟在我身边办事的人。”

子淮0了一把嘴角的血,回呛他:“我为什麽要帮你做事?”

那个人脸上依旧溢满了笑容,b着四下的兄弟说:“因为,我现在就能叫他们打si你。帮我做事,我给你现在工资的双倍!”

双倍工资?子淮的表情怔住了。

旁边的兄弟拍着他的头说:“跟在禹哥身边做事是你好狗运啦!”

“不要不来,你知道,我们找得到你的。回堂口。”那个人一声令下,所有的兄弟都跟着他离开,将子淮留在原地,子淮这才看清楚名片,郑之禹。

子淮回到家,先躲进浴室将自己清理了一番,才去房间看看卧床休息、身t虚弱的妈妈。

如果那个人没有骗他,真的给他双倍的工资,那妈妈就不用这麽辛苦工作,也能好好在家休养医病了。

去?不去?去看看也没损失吧?

隔天早上10点,子淮来到名片上的地址,他在门口探头探脑时,里面一个满嘴槟榔的人突然开了门。“看什麽,你找谁?”

子淮深呼x1一口气壮壮胆:“我找郑先生。”

“郑先生?”对方用夸张的口气重覆了一次。

“郑之禹先生。”

那人关上门一会,又打开门对子淮说:“进来。”

子淮战战兢兢的走进去,这里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办公室。郑之禹从里面走出来,对子淮笑着说:“不错,我没看错人,有胆识。会开车吗?”

“不会。”

郑之禹从口袋拿出一把钱,往子淮手里塞:“去学开车,那天看你打架,除了狠,其它都很不行,顺便去学学武术。”

“蛤?”子淮以为他听错了。

之禹斜睨他一眼:“你怀疑?”

子淮赶紧摇摇头。“没有,请问,我要做什麽?”

“在我身边帮我挡刀,挡子弹。”

“蛤?”子淮以为他又听错。

“你怀疑?”

子淮见之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薪水方面呢?”子淮问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

“先12000够吗?你会开车,我会再多给你。”

子淮瞪大了眼睛,以他的年纪,这样很多了!为了怕郑之禹后悔,他立刻点头说:“够。”

“不轻松,我下班你才能下班喔!”

“我可以。”这样妈妈就不用这麽辛苦,身t不好还要工作了。

“那跟我进办公室。”

子淮赶紧尾随之禹进办公室,开始了他们的主仆人生。

子淮与郑之禹坐在办公室讨论土地收购的问题,只见阿杰换了一身皮衣皮k,打扮十足庞克样,吹着口哨,满脸春风的从外面回来,看得子淮与郑之禹直发愣。

“嘿!禹哥。”阿杰轻松的对他们打招呼。

“嗯。”郑之禹冷淡的回应。

“晚上有妞生日在pub庆生,要不要去玩玩?”

子淮问:“你nv友?”

“不是我nv友,但听说有约好几个nv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pub太吵了。”郑之禹兴趣缺缺。

阿杰略显失望。“好吧!禹哥真难约。”

郑之禹看着图面思忖了一会,示意子淮将图收起,对阿杰说:“陪你去凑个人场好了。”

阿杰立刻眼睛发亮,兴奋的说:“真的啊!那走吧!”

一走进pub,郑之禹眉头就皱起来,真的是很吵,阿杰很快带他们找到朋友,是个叫米雪的nv孩子。

她热络的招呼他们坐下,郑之禹选择最里面的暗处位置坐着,而子淮就站在他身后。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娇嗲的nv孩子,本以为就要唱生日快乐歌、切蛋糕了。但米雪却说,还有一个人没来,她去接应她。

米雪带来了一位穿着一身粉,头发扎成马尾,眼睛明亮的nv孩,讲话自然不做作,笑起来眸子闪着光,x1引了郑之禹的注意。

郑之禹将眼神放在那位nv子身上,唱过生日快乐歌,开香槟、切过蛋糕及喝了几杯酒之后,大家几乎往舞池散去。唯有那位nv子还坐在位子上。

她似乎没发现同桌还有人没进舞池,而郑之禹也忘情的继续欣赏她。直到她起身倒饮料时,才发现了郑之禹的存在。

她有点错愕,但还是拿起酒杯敬郑之禹:“你好,我叫于佳茹,是米雪的朋友,你也是她朋友吗?”

郑之禹礼貌x的回敬她,并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但两人两句话说完就陷入一阵沉默,她不自觉露出尴尬的笑容,那笑容让郑之禹忍不住直视她。

佳茹,于佳茹。有双澄亮纯净的双眼,看的郑之禹意乱情迷。子淮在郑之禹身后轻咳了一声,提醒他节制看着她的眼神。

“我去晃晃。”

果然她逃离尴尬的现场,在pub舞池边晃了一圈后,又回到座位上拿起包包礼貌x的对之禹道别。

郑之禹想跟她一起走,于是站起身对她说:“刚好我也要走了,我送你到门口。”

她又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们在门口分道扬镳,但郑之禹一上车就交代子淮:“她刚往另一边走,去追她。”

子淮不由得心想,你是要掳人吗?一下子就看到她的身影,子淮快速的在她身边停下车,她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想要跑开,直到子淮快速摇下车窗,她才松一口气。

“把我名片拿一张给她。”

子淮心里虽想,刚刚在pub内就可以拿给她了吧?但还是顺从的拿名片下车,递给于佳茹小姐。

郑之禹对她说:“你有空的时候,打给我,我任何时间都能接电话。”

子淮将车驶离时问郑之禹:“如果她不打给你怎麽办?”

之禹不担心:“托阿杰问他朋友,也能问出联络方式。”

子淮扬了扬眉:“也对。”

就这样,那一晚的短暂接触,开启了他们以后的缘份。

傍晚了,天空被斜yan染的一片晕红,外面的市场摊位也收的差不多了。

阿杰关上堂口的大门时,突然有两个黑衣人挡住大门,将阿杰往内推了一把,拿起枪往堂口内一阵乱s。

“趴下,快趴下!”

郑之禹与于佳茹卧倒在地上,郑之禹用身子护着她,子淮躲在堂口椅后,从腰间拿出枪回击,郑之禹也从桌下拿出藏的枪回击,那两名黑衣人手脚分别中弹,逃离堂口。

“追!”

郑之禹命令子淮追上去,但于佳茹拉住郑之禹:“别追…”

“佳茹,你怎麽了?佳茹…”

于佳茹的x口冒出鲜血,染红了地板,就像当年的郑志伟一样。郑之禹抱起于佳茹没命的往医院跑,子淮赶紧开车追上。

“禹哥,快上来。”

郑之禹抱着于佳茹上车,一直拍着她的脸:“佳茹,不要睡,不要睡,撑一下子要到医院了。”

“之禹…照顾好耀民…”

“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会没事的。”

“我好冷…”

“到了到了,医院到了。”

郑之禹抱着于佳茹冲进医院,医生与护士紧急接手急救于佳茹,并火速推进手术室,郑之禹瘫软的坐在手术室的椅子外。

子淮在他身边坐下。“应该是罗明军做的。”

“除了他,没有别人了,”郑之禹的用双手蒙住脸,“我们太平日子过太久了,一点防备也没有。”

急救了3-4小时,于佳茹的命是救回来了,但仍在加护病房,陷入昏迷中。

子淮问郑之禹:“接下来呢?”

“杀了他。”郑之禹不假思索的说:“杀了破坏平衡的人。”

“是。”

偷袭北庄的堂口几天后,北庄都没有任何回击动作,这让罗明军松懈了防备,与手下两人在大排档喝的烂醉。

他的小弟醉到舌头都打结:“听说那个郑夫人中枪了。还在昏迷中。”

罗明军惊愕又感叹的说:“真的吗?可惜了,她是个很有气质的nv人,做了他老公的替si鬼了。早知这样,当天就该睡了她,可惜呀!”

“军哥,就坐这台排班计程车回去吧!”

“好啊!”他们三人醉醺醺的上了计程车,报了路名后,交代计程车。

“到了叫醒我们。”

车子开了一阵,越开越远,其中一人在摇晃中醒来,四下看看,这里是哪里?

“司机,你载我们到哪里?”

“回家。”

“这不是阿!这里是山上耶!”

“让你们回老家。”司机忽然打开驾驶座的门,往车外跳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啊--”而车子就在急速之中冲下山崖。

司机在地上摔了几圈后,缓缓的站起身,走向路边一台重机,从容的离开现场,是子淮。

几天下来,于佳茹一直没醒,郑之禹坐在她的病床前,紧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脸贴近,轻轻到的唤她。

佳茹,你听的到吗?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那一晚,我们没相遇,

如果那一晚,我没留住你,

也许你现在正跟某人过着平凡的小日子,至少人还好好的活着。

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ai,是我奢求了你的ai,如果你能醒,生活方式给你选,放弃堂口也无所谓…只要你能醒来…

如果我们的缘分,停在那一晚我们相遇,就没有后面的喜怒哀乐,至少,你是平安的…都是我不好。

外面一道yan光洒进来,温暖的投s在于佳茹脸上,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