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陡然而来的关怀让顾策像被蜜浸过一般,心里甜得发齁,他慢悠悠的接过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没事儿,都快干了。”
乔依见撵不走顾策,便准备绕过顾策继续去码货,嘴里还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我怕你弄脏了我的东西!”
还未走开,顾策上前一步把她逼得退了一步。
“你——”
做什么……
顾策低下头,找寻着乔依的眼睛,额头触到她的散发,有些发痒。
“你关心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力,他不是在反问,而是陈述他理解到的事实。
乔依又退了一步,男人却一直紧逼,直到她的背抵上冰冷的门,让她身体打了一个哆嗦。
再无可退。
“你别自作多情了!”乔依大胆的抬头迎着顾策的目光。
她和顾策亲密接触过太多次,她知道自己一旦低头,在他眼里,自己就等同于猎物了。
“嗯?我自作多情?那你躲什么?”顾策抬起手,悠闲的撑在门上,那拳头距离乔依的耳边不足一厘米。
他想起几年前他刚和乔依发生关系,她也是这么躲着她,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什么好躲的!”乔依伸手推了一把顾策,企图避开他。
男人的胸膛如当年一样坚实有力,她自认为自己用了力,但男人纹丝不动,她像被烫到一般,立马缩了手。
“对呀,你躲什么?你怕什么?”
乔依推不开前面,便侧身去推他的手臂。
顾策隔得太近了,她感觉空气有些稀薄,必须逃离才能生存下来。
“啊——”顾策嘶叫一声,抵在门上的手果然收了起来。
乔依压根没注意耳边的那只手正在流血,这一把正推在那伤口上,她苍白的手指都沾上了血迹。
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顾策垂着手臂,那血便顺着手指往下滴。
“嗒”,地板上有了一滴。
“嗒”,两滴。
顾策深深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乔依。
直到地上晕开了一朵妖异的血花,乔依才再次看向顾策,眼里都是猩红,几乎是在低吼:“我叫你去医院!”
“你陪我去。”顾策轻描淡写的答。
在乔依再次发飙之前,顾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笔直有力的双腿随意的往前伸着,他抢了乔依的台词:“我有病,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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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拿这样的泼皮无赖有些没办法,那人眼里的期盼让她收回了目光。
“爱去不去!”乔依丢下一句,不再理会,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心不在焉,情绪总被什么牵制着。
顾策收回长腿,却放任手臂自然垂下,鲜血肆意滴淌。
他的目光追随着乔依的背影,里面有贪婪,又有些委屈失落。
顾策不说话以后,周围都安静极了,只有乔依整理??x?货物的细微声音,以及有规律的“嗒”“嗒”声。
那“嗒嗒”声像带了扩音器一般,狠狠的钻进乔依的耳朵,让她再听不见其它的。
她的心里被扰得发慌发乱。
两分钟后,乔依奋力扔掉手里的东西,转身对顾策吼道:“走!”
顾策没有得偿所愿的那种释然,反而有一种流浪太久,终于被主人捡回家的憋屈。
他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乔依,有些幽怨的静静的看着她。
乔依不敢看地上的那一摊血污,但越是逃避,却越是无法忽略,目光终于不受控制的放上去,身体马上一个哆嗦,她赶紧侧转身。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寡淡,涂着浅色口红的嘴唇,正在不安的跳动,牙齿像在打架一般,快要发出“咯咯”的声响。
乔依整个人都是木的,她浑浑噩噩的接过车钥匙,手在微微发着抖。
顾策终于觉察出她的异常,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晕血?”
乔依把钥匙紧紧的拽在手里,用力的拉开房门:“走!”
顾策赶紧抓过毛巾裹在手上的手上,所有血迹都被收敛进去,那扰人心智的“嗒嗒”声,终于消失了。
“你真的晕血?你以前没告诉过我。”他跟在乔依身后,想去伸手拉她,又怕再次引起她的不适,才堪堪住了手。
乔依边走边解围裙,对外面的微微说:“找人把仓库收拾一下,通通风。”
微微应答着,然后又问:“依姐,你没事吧,你脸怎么这么白?”
她想上前看看乔依的状况,别是她的低血糖又犯了。
乔依摆摆手:“我没事,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