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她坐在办公位都是绷紧神经的,生怕前台又领来什么她不想看见的人进来。
好的是,盛万呈消停了,时远也消停了。
文卉松了一口气,估摸着那一晚盛万呈只是喝多了,整出那种恶趣味来。
周三的中午她从外面吃午餐回来,看到前台站了一个妇人,前台小妹正在有些不耐烦的告诉妇人:“阿姨,她真的不在,您到旁边沙发这里等一等,或者您也可以给她打电话呀。”
妇人音量不小,吸引了路人侧目:“我要能找到她我还需要你帮我找啊!我说了她肯定在,你让我上去!我自己去找!”
妇人的穿着,和这富丽堂皇的大厅比起来,的确寒酸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她被拦下来的原因之一。
文卉忍着心里翻滚的恶心劲儿走过去,先笑着给前台说:“没事了小欢,我来处理。”
前台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一般,眉目瞬间就舒缓了下来:“卉姐,这位阿姨说来找你的。”
文卉点点头,才转头对朱佩兰淡淡的说:“阿姨,这里是公司,你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吧。”
朱佩兰脸色一沉:“什么阿姨!我是你妈!”
文卉不想把自己糜烂的婚姻摆在众人面前,她深吸一口气,笑道:“你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吃一点,正好这附近有家餐厅。”
朱佩兰吼道:“吃什么吃?你和小远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吃饭!你奶奶都快被你俩气死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文卉压住怒火,仍旧和颜悦色:“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这里是公司,我还在上班。”
朱佩兰的声音软了下来:“小卉,你和小远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嘛,哪里就到了离婚的地步。小远以前对你那么好,家里的事全都是他一个人在做,上次你妈妈也说了呀,说小远是个好孩子,疼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之前的我就不计较了,你去和小远把婚复了!”
前台的两个小姐妹听得提心吊胆,心里虽然八卦,却又怕听太多自己不该听的。
毕竟文特助的老公对她好,经常大晚上还来接她下班,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刚才叫小欢的女孩站过来,小声提醒文卉:“卉姐,旁边有休息室,不如带阿姨去休息室坐下聊吧。”
文卉头脑都乱了套,她递给小欢一个感激的眼神,正要叫朱佩兰去休息室,没想到朱佩兰先咆哮起来。
“去什么休息室!你还觉得丢人啊?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不知足,说离婚就离婚!钱还全被你一个人卷走了!你是不是看我们小远好说话好欺负!”
文卉一愣,搞半天这女人的目的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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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声仰起头,豁出去了:“你的好儿子怎么给你说的?我一个人把钱卷走了?”
朱佩兰:“难道不是吗!现在小远一万块都拿不出来,他奶奶还在病床上等着呢!他说他是自愿放弃的,他傻得很,都离婚了还把什么都给了你!但我可不赞同,小远这么多年的工资,全都给了你,你得把钱拿出来,不说别的,一人一半!”
文卉已经冷静下来,她双手抱肩:“一人一半?那是多少?”
朱佩兰:“起码五十万!我告诉你,那是夫妻共同财产,应该平分!你别欺负我不懂法律!”
文卉:“那我希望你是真的懂,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一分钱没要?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是因为,他把我们这些年挣的钱都拿去养小三了!你问我要钱,我不去法院告他们两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朱佩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你放屁!你别血口喷人!小远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你去问他!别来问我!我告诉你,这些钱你想分,门儿都没有!”
朱佩兰拉住文卉:“我不管,不管剩多少,这个钱都必须一人一半!你又没有为时家生下一儿半女,凭什么给你一个人!!”
文卉看着挂在自己臂间的手,心里嫌恶:“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
旁边的保安站了很久,但文卉没发话,他们便没动。
现在文卉这样说,他们便站了过来:“女士,请您不要在这里闹事,这是公众场合。”
朱佩兰充耳不闻,她见文卉不买她的账,开始撒泼起来,她音量又提高不少:“大家看啊,这种女人离婚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跑了!那是我儿子这么多年挣的血汗钱呐!!”
文卉念及时奶奶,她留了一点仁慈,没让保安报警,而是给时远打了电话。
时远的电话接的很快。
“小卉,你找我?”
文卉冷冷的说:“时远,我不管你怎么和你家人说的,现在,立刻,来把你妈弄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时远:“什么?你慢慢给我说。”
“我没有时间给你慢慢说!你妈闹到我公司来了!”
“对不起小卉!我马上来!!”
在保安说报警就会留下案底,可能会影响到家人的工作时,朱佩兰总算消停了一点,不过还是赖在大厅的沙发上不走,说要等文卉给她一个说法,不然自己就一直守在这里。
文卉懒得理睬,反正她已经跟时远打了电话。她直接上了楼,朱佩兰有保安压制着,没办法跟上去。
陆临安和盛万呈进来的时候,朱佩兰还在大厅的沙发上唧唧歪歪的。
陆临安免不了问情况:“怎么回事?”
报案小心翼翼的报告:“找文特助的。”
盛万呈的眉头蹙起来。
文卉在公司这么多年,只有时远来找过她,这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