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室文这才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对林凤仙道:“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而且你也知道,我爸妈到现在虽然喜欢小燕,可是还不能接受你,如果你能帮我的忙,我爸妈那边也好说话些。”
“我知道的,你放心,明天我跟我哥再去医院投诉,保准叫那顾银星的工作彻底丢了。”
林凤仙感动得不行,仿佛已经见到自己踏入陈家的那天。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自己进了陈家,一定要写信回村里炫耀,让那些笑话她被抛弃的女人看看自己现在过得多好。
陈室文嫌弃棚屋这边脏乱臭,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一走,顾金水这才从附近走出来,眼睛眯了眯,豆子小声道:“哥,这真没想到,那林凤仙居然是陈室文的老婆。”
陈室文虽然年纪大,可毕竟没干什么粗活,穿的又体面,看上去人模狗样,那林凤仙穿的是老花褂子,黑粗布裤子,一双鞋子都穿的掉底了。
这两人搁在一块,谁能想到是夫妻。
“我去跟那王八蛋,你叫人继续盯着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别人过来。”顾金水很是谨慎,侧过头对豆子吩咐道。
他手插兜里,不动声色地跟上陈室文。
陈室文这去的方向估计是回家,马路上车水马龙,顾金水知道陈室文家在哪儿,因此并不担心丢了,不远不近地跟着,还顺路买了瓶汽水。
这任凭谁来看,都猜不出他在跟人。
“金水。”
顾金水靠着红绿灯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手下意思地摸到口袋里的刀子。
“是我,严韧。”严韧走上前来,瞧见红灯变绿了,冲前面扬了扬,“咱边走边说。”
顾金水看到是他,松口气,放开手里的刀子,跟着他走了几步上前,瞥了眼前面的陈室文,见到没跟丢这才回过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你大概一个目的。”
严韧穿着便服,但他人高马大,长得又精神,实在亮眼得很,得亏带了一顶鸭舌帽,遮了下。
他伸手扒开人流,道:“银星这几日都没找我,我去你们大院,正好赶上那宋美跟我说银星出事了。”
顾金水眼角抽了抽,“那女人嘴里没好话吧。”
这要不是宋美是女的,他都想套麻袋打一顿了,都要结婚的人了嘴巴还那么欠。
严韧笑了下,意思很明显,他道:“我想银星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事,所以我就调查了下情况,然后发现那个女人跟这个男人是夫妻关系。”
“这男的之前是银星相亲对象。”
顾金水不知道严韧了不了解,但他没打算在这件事瞒着严韧,这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后来我们发现那男的在云南插队的时候已经结婚有老婆孩子了,就吹了,原本这事都已经了结了,不知道这男的怎么回事,又跳出来搞事。”
严韧站住脚步,他眉头微皱,“什么时候吹的?”
“半年多了吧。”顾金水道:“这要不是突然出这事,我们都想不起这人来。”
严韧跟顾金水盯着陈室文回了家。
他进去后就没再出来,顾金水琢磨着盯下去也出不了什么结果,就招呼严韧去吃饭。
严韧搅拌着面,却没什么食欲,他放下筷子,道:“我总觉得这事没有单纯只是报复这么简单,我看过那女人户口迁到北京的时候,是过年的时候,要是想报复,那个时候就该报复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那你有什么想法?”
顾金水道:“这事要是拖下去,对银星可不利,我想赶紧先还了银星的清白再说。”
他也知道这事有古怪,无缘无故的,若只是为了报复,那女人也太下本钱了,都故意吃错药了。
“你说得对。”严韧道:“你也先别跟银星说我知道这件事,我回头去继续查查看,你那边打算怎么做?”
“我这边。”
顾金水唇角冷笑,他道:“我不打算怎么办,就打算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严韧不解,顾金水凑过去,低声说了自己的主意,严韧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点头道:“这主意好,用不用我帮忙?”
顾金水摆摆手:“不用你,你的工作敏感,牵扯到这种事来,容易招惹麻烦,我这人没工作,无事一身轻,我来就行。”
严韧道:“那行,用得着我你就说一声。”
顾金水:“这还用你说,等会儿就用得着你。”
“什么事?”严韧问道。
顾金水笑道:“今儿个出门忘带钱,您给请顿饭吧。”
严韧看了看面条,回过神来,哑然失笑。
顾金水嘴巴紧,回去后只字不提严韧的事,只说查到那女的是陈室文云南那边的老婆,过年的时候来北京的,估计两人已经结婚了,不然那林凤仙的户口落不下来。
“草他大爷的,她都跟那玩意结婚了,怎么还来整我闺女?!”何春莲是气得不行了,脑门上青筋直跳。
梁颖捂着闺女的耳朵,道:“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咱们家当初是吃了亏,她这么折腾银星干嘛,有本事拿她老公出气去啊。”
顾金水没说他跟严韧猜测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事,事情也没查清楚,说这些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