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看似是赵邺对他们无可奈何,但赵邺从来没停止过派兵,阻止他们扩张,他们的人马一直损耗,就是补充也不是一补充就能用。
所以现在他们等于是被赵邺逼到一小块地方,等着赵邺收网一网打尽。
王信杰扫过在场的众人,这些人都疯了,明知道这一战他们很大可能没有胜算,不止不想逃竟然还想等着赵邺过来,他们来瓮中捉鳖。
简直痴人说梦。
“若是辽人愿意出兵帮我们还有些戏唱,可如今辽国也是四分五裂的打仗,仅靠我们这些人……我还主张我们撤去边境从长计议,若是爹在这里一定也会赞同。”
“父亲生病口不能言,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王信崴瞥了王信杰一眼。
“父亲就是生病了,他主张的意思难不成你还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疯了!”想到王信崴发疯做了什么,王信杰气的浑身发颤,拂袖而去。
而到了隔日王家又多了个口不能言的人。
……
“简直是疯了。”消息传到长公主耳中,长公主抱紧双臂不寒而栗,之前传出王太爷有投降回京的意思,王信崴跟王太爷吵了一架,说他老糊涂,之后王太爷便中风瘫痪在床。
之前那次还不能确定是王信崴动的手,如今跟王信崴作对的王信杰也落得一样的下场,还能有什么疑惑,王信崴现在就是个彻底的疯子。
“他的儿子被赵邺所杀,为儿子复仇,他竟然半点亲情都不念了。”长公主焦急地朝闽谐修道,“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如今不是挑首饰,一大片放在你眼前任由你挑选,合作不合作,我心中有数,你好好的在家中照拂内务就是帮忙。”
这次不用闽谐修开口驱赶,谢沣就把长公主带走了。
被儿子抓住手腕,长公主频繁回头,还想再说,但是谢沣的步子迈的极大,根本没给长公主再说的机会。
“沣儿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你难不成觉得那王信崴做的是对的?”
谢沣放开了她的手:“他做得对不对我不知道,但你劝服不了闽谐修,你自己也清楚。”
虽然面上多了戾气十足的伤痕,但谢沣的声音一如以往,恍若清风明月,干净清脆。
闻言,长公主面上纠结难看:“那是你爹,难不成咱们要放着他不管?!”
“我寻了一个地方,你要是愿意我就把你送过去,不管这一仗如何你都能活下来。”谢沣淡淡地说道,“跟着闽谐修你活不下来……”
谢沣没说完就被长公主一巴掌扇歪了脸。
长公主因为他的话气的胸口猛烈起伏:“你说的是什么话!果真改了名字就不是闽家的人,明明不该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投胎到我的肚子里。”
谢沣侧着脸,舌尖舔舔唇角,眯着眼扑哧一笑。
对着长公主来说,儿子重要但对于她那个丈夫,位置就要往后排了。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的,这样也好,既然那么相爱死在一块也好。
谢沣的笑声惊醒了长公主,长公主看着儿子脸上的痕迹,眼里浮出心疼的神色,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为他看伤:“是娘太激动了,那些让人伤心的话就以后就别再说了,让你爹听到了心里难受,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谢沣无谓地点了点头,任着长公主打量。
“你爹是有真本事的,咱们跟着他不会出任何事,他会好好护着我们。”长公主见儿子听话,笑了笑,“为娘带你去擦药。”
“好。”谢沣心无芥蒂地笑着。
……
赵邺从来不是个做事拖拉的人,说要亲征,翻年就定下了日子。
时间订到了三月,剩余的时间不久,秦筠彻底留在了宫中,接手着要暂代的事物。
过了一个新年,朝臣们吃的个个下颌圆润,所谓心宽体胖,虽然对赵邺出征还有反对的声音,但都是象征意义的反对一下。
比起出征他们又有了新想法,觉得秦筠一个人管理不好朝政,要选出几个辅佐的大臣,所是辅佐他们的意思就是说秦筠不靠谱,还是多找几个人监督,架空她的权力。
也不知道赵邺跟他的那群心腹大臣是怎么说的,他们那边全都反对了这个提议,晋王只是暂代朝政一个月,权利不适宜太过分散。
既然陛下信任晋王,那他们也毫无疑虑的相信晋王。
这些在朝上说的大义凛然,但是单独见赵邺的时候,脸色都没那么好看了。
“陛下为什么要拒绝与薛家联姻,不是说我们不信任晋王,只是晋王年纪上轻,身份又有些尴尬,若是有薛老为陛下坐镇,陛下也能安心出征。”
“因为朕已有了皇后,如何能与薛家联姻。”
赵邺淡笑地道,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恍如惊雷在殿中这些人的耳畔乍响。
严则跟曲彦明对视了一眼,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有人都被赵邺的话炸的头脑昏沉,赵邺拒绝了那么多次的挑选秀女,后宫空荡荡的,什么时候又主了。
要是真的有后宫之主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敢问陛下皇后娘娘是谁?”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的皇后自然是晋王。”说着,赵邺的眼里含着淡淡的暖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殿中人半晌无言,却说是劝了,仿佛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脑子都不晓得该怎么动。
感情赵邺这趟去亲征,是想弄个别开生面的聘礼,晋王是未来皇后?!
疯了疯了,是他们脑子不清醒,还是这老天让所有人都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