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像是重新徘徊生死门关。
她突然害怕这一次上天不会再眷顾她,不能让她和崽崽都能平平安安。
如果上天不再眷顾她,真的要把她带走,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怎么办?
他肯定会受不住的。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抛下一切,义无反顾的选择跟她一起走。
胡思乱想下,乔知漾眼里不由眨出恐慌的泪光,勾着他指尖的手也无意识用力。
“别怕,漾漾。”
岑昼回握住她有点冰凉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他依旧能洞察到她所有的脆弱不安,“这次我会陪着你。”
“绝对不会让你再孤零零一个人了。”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给足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乔知漾对上他温雅深邃的眸,唇边慢慢勾出安心的笑容,“好。”
他说过的话。
她一直都无条件信任着。
就在乔知漾刚刚闭上眼没多久。
突然小腹传来的痛意像是一记锤子用力敲打下去似,硬生生将她痛醒。
她难受地抓住一直坐在旁边的岑昼的手臂,“阿岑,我,我肚子好痛”
这个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洋溢着上位者强势沉稳的男人,瞬间慌了神,几乎失态地连忙按铃叫来医生。
病床上的女孩面色苍白,鬓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岑昼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双眼积出失控的血色,不断不厌其烦,沙哑着声音重复着能令她安心的两句话。
“漾漾,别怕!”
“我在!”
直到一路跟着到了产房,门外的医护人员下意识拦住了他,“岑先生,您不能进去!”
一直握着她的手突然松开。
躺在产床的乔知漾眼睫颤了颤,刚才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强烈升腾出恐惧不安。
乔知漾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刚才不害怕,是因为他刚才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自己。
可是现在握着她手的人不在身边了。
她只剩她自己去面对这未知的风险了。
所有的勇气都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潮水般的焦虑恐慌立刻张牙舞爪地折磨着神经,让她根本就无法能冷静下来。
即使已经被打了麻药,情绪还是在清醒地在惊惧焦躁。
乔知漾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她指尖蜷缩,泛白的双唇动了动,哽咽地哑声念出了一个名字,“岑昼”
下一秒。
冰凉的手蓦地被一股熟悉的热温紧紧握住,耳边响起了道嘶哑得厉害的嗓音,“漾漾,别怕,我在。”
这一刻,乔知漾努力隐忍着的眼泪瞬间决堤。
“岑昼,岑昼”她满脸泪水,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乖,不哭不哭。”
岑昼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双手握紧她的手。
明明一直哄她不哭的人是他,但他眼底却已经晕湿一片,“我答应过你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喊出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
那次她为了保护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他挡下一枪。
然后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而他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这次他说什么都要守在她的身边,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像是肚子里的崽崽也心疼着自己的妈妈,整个生产过程中,都进行得特别顺利。
因为身边有最爱的人陪着,乔知漾不再恐慌不安,配合着医生的指导,很快小腹一轻。
孩子清脆的哭啼声立刻响起,随后不久,另一道哭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哇,是龙凤胎!”
一个年轻的护士望着两个小宝宝,不由小声惊呼。
听到两道明显不一样宝宝哭声,乔知漾眨了眨疲惫的双眼。
这一瞬间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