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分与诸位尝尝!”朱由校手一指这酒坛。
一打开这泥封顿时就觉得一股子异香充斥了朱由校的鼻腔,好香啊这玩意,闻起来可比那剑南春强多了。
要不尝一口?朱由校想着反正局势已经控制住也不差这点时间了,就让朕来试试这难得的美酒好了。
要不怎么说呢,看着献上美酒的情分上,朕都有些不好意思杀你了呢。
舀上一杯,朱由校凑到跟前闻了一下,越发的觉得这酒实在是香啊,简直香的不得了的香,抬头再看看周围咽着吐沫的几位,不由得觉得很奇怪。
反常必有妖,这个酒的香味实在是太怪异了,就算是自己这个见多识广对酒没有任何依赖的人问到这个香味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谨慎的朱由校对着身后的一个太监点点头,这是他唯一带着的太监,专门伺候他吃饭的,也就是俗称的试毒太监,有好吃的他先吃朕不急啊。
试毒太监凑近酒杯闻了一闻,他没有轻易尝尝,因为他敏锐的嗅觉也觉得这个酒确实有些不对劲,于是拿出了皇上交给他的几样试毒东西,才开始检测,突然有一张试纸检测出了异常,试毒太监假意的喝了一口,面色如常的把酒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朱由校点点头,意思是皇上这酒果然有问题。
注意些也是看见了那试纸,其中一张代表的是什么朱由校也清楚。
朕操的!这酒里面竟然真的有“毒”!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洗衣粉的那种毒“!怪不得朕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原来如此啊!
“张爱卿,不知这酒你是从何而来啊,朕闻着香味扑鼻,顿感舒爽,想着以后宫里也能再进一些赏赐给朝臣们尝尝。”朱由校不动声色的问道。
张绍元脚下轻轻的踢了一下范永斗。
范永斗这才如梦初醒,急忙的跪倒在地,磕头向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草民有幸得一坛美酒,名曰万年春,今日特现献给陛下。”
说实话范永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在皇太极面前他也敢说笑两句,可是在大明皇上面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就要跳出来了似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呼吸急促。
“这酒你从何而来啊?”朱由校按住杀意,这种东西都敢给朕上,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回禀陛下,此酒乃是来自华芳阁,一年之产十坛,草民有幸得了这一坛。”范永斗如实的说道,这确实是实话,这酒他确实是好容易再华芳阁买下的,当时可是花了他一万两银子。
说实话一万两银子买一坛就是他这种人都心疼啊,不过这酒可不是他自己喝的,而是为了重要的场合,就好比今儿可不是有了大用处。
华芳阁朱由校点点头,回去可得好好的查查才行。
“哦!你姓甚名谁啊?”朱由校装作朕不认识你的模样。
“草民范永斗乃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今日得见天颜,有些不能自已望陛下恕罪。”范永斗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无妨,朕可是听说过你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是不简单啊。”朱由校笑着说道。
听过自己!皇上竟然还听说过自己的名字!顿时范永斗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给打中了似的,整个人顿时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范永斗都有了一种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了,只是这也就是一瞬间罢了。
“你可知朕为何知道你的名字?”朱由校微微的笑着身体往前动了动。
“为何?”范永斗不明觉厉,他也觉得自己就算名气再大也大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吧,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朕不止是认得你,朕还认识其他的七家,比如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
这八家一说出口顿时范永斗面色就变了,然后口称冤枉。
“陛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臣可以保证范永斗乃是一位一心为国的义士啊。”张绍元急忙的为范永斗开解。
“陛下!范永斗在我宣大有称贾于边城,以信义著,我大同边军几万大军的军资用度也是靠着此人,还望陛下不要相信了小人之言!”刘源心里也是一个咯噔连忙单膝抱拳向朱由校说道。
“朕既然能叫出他们八家,你们怎么知道朕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张绍元,枉费先帝信任与你点你为进士出身,你就这么报答先帝的!”朱由校对着张绍元怒斥道。
“陛下臣冤枉!”张绍元依旧死鸭子嘴硬,往地下一跪:“臣请自辩!”
朱由校没有理睬张绍元转头看向了刘源:“刘副将,朕在皇太极军中发现了大同军械你作何解释!”
“臣冤枉!臣忠心耿耿,建奴之事与臣无关!”刘源急忙的说道。
两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空口无凭怎么可能让他们认了自己的罪名。
于是朱由校对着外面吼道。
“来人!”这时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刘得发一个是王财。
只见两人一个穿着飞鱼服一个穿着青色锦绣衣,腰里挂着绣春刀感觉好不威风。
刘源一见这刘得发顿时就惊到了,不过立马的他就发了狠,从地上起身,狞笑着对朱由校吼道。
陛下这都是你逼我的!
这已经由不得他了,见到刘得发,刘源什么都明白了,他做的事情绝对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反了吧!
“刘源你以为朕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朱由校稳稳的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
“你以为满桂没来是因为什么!”朱由校不屑的说道。
刘源一咬牙,他知道此时满桂肯定是在大同军营了,不过他可不是没有后手的!
“陛下你太小看我刘某人了,你千不该万不该,选在这个地方做宴会!你可知这是我刘家的产业!你以为我刘某人就一点后手都没准备!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刘家军的厉害!”
“哈哈哈!就算你掌握了兵营又能如何!你人可是在我手里!一个皇上可是比军营值钱的多了!”
“来人!”刘源冲着门外吼道。
可是却没有什么动静。
“来人!”刘源接着吼道。
结果依然没人回应。
然后就出现了一队满身是血的士卒,为首的真是消失了的曹变蛟,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向着刘源脚下一扔。
“刘家军,刘源你是指这个吗!”
刘源低头一看,地上那个七窍流血虎目瞪圆的人头不正是他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