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好像一直在假寐的大儒咳嗽了两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咳咳韩阁老话也不能这么说,玉绳毕竟不过是一个右佥都御史罢了,位置低权利轻,他的话分量太轻了,陛下根本不会予以考虑的。”
“咳咳咳”这个大儒在说话的时候又是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一方白色的绣着兰花的丝绸手绢,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手绢便被下人给拿了下去换了一方新的一模一样绣着兰花的手绢。
这不可谓是不奢侈了,这一方手绢上好的蜀锦,贡品级的苏绣,一方起码价值十两银子,可是只是擦了擦嘴便弃之不用了。
韩爌见到了不免有些心疼,如此之物却被这样糟蹋了,简直就是在浪费啊。
江南奢靡成风,就是宫里也是远远不如,他还亲眼见到陛下的一方丝帕用了老长时间了却始终未换。
陛下皆可,尔等却不可,此等有违圣人之道啊!
韩爌痛心疾首,但是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外露,因为他知道没啥子卵用,就算他说了这些人还是如此。
不由得他对这些人是越来越步爽了。
以前他和那些人一起,那是觉得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之人,是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可是现在那些人一个个的没了,当年加入的宗旨已经变了味。
什么以大明为己任全部都没了,只留下了自私自利。
所以韩爌并没有遵从这些人的要求,去限制陛下,他有自己的看法,只要是大明有利他就不会去阻止,但是也不会去支持。
因为他不想被拿下读书人指着鼻子骂,好歹他也是读书人,跳不开这个圈子啊。
所以他才打算沉默,不然这朝堂之上他为何老是不说话呢。
“嗯。”韩爌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末,然后喝了一口,好茶确实是好茶啊。
“哼!”大儒见到韩爌如此的无视自己,顿时有些恼怒的冷哼了一声。
“陛下年纪尚轻,不足以掌握军务,大家伙看看怎么才能让陛下放手军权,专心国事啊,还有这劳什子的阅兵,岂不闻穷兵黩武!”
“圣人有云,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陛下如此的重用那些丘八,此乃有违圣人之道!”
“咳咳咳咳!”大儒怒气冲冲的说完之后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不过咳嗽的时候却把目光转向了韩爌。
虽然他刚才是在批判,可是目的是为了把韩爌引到入正轨中来啊。
自己的话都说了这么多了,怎么你还没有一点表示不成?
其实他也不想找韩爌办事,但是没办法啊,这些人在朝堂的力量也就韩爌还能说句话了。
只是韩爌默默的喝着茶一点想要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哼!”大儒拿起拐杖猛地一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