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连理同心(2/2)

如此俊朗的容颜在你面前,又怎能不心动?你出奇不意地啄了君吾薄唇一口,有些得逞地笑着看他,「将军!」

象棋对弈中,吃掉对方将帅时,称为“将军”!

君吾毫无防备地被你占了便宜,他挑眉,随後低笑,「嗯,将军!」

下一秒,他大手一伸揽住你的腰,将你捞进他怀里,你抬眼看他,只见他双眸幽深,视线轻轻扫过你的朱唇,你们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後君吾便低头覆上你的唇,克制又炽热地吻着你,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对他的真心转化成热烈的回应,唇舌缠绵片刻後,你们才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亲昵地蹭了蹭君吾的鼻尖,他淡笑,然後如对待珍宝般轻吻上你的眼,再来是眉心、鼻梁、唇角,在滚烫的热吻中你们为彼此一点一点褪下的衣衫,其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往下,下颚、颈窝、锁骨,君吾缆住你後腰的手逐渐沿着你背脊往上游移,瞬间,你产生一gu难以描述地颤栗,身子一软的你手指不觉轻划过他的x膛。

你已然被亲迷糊,所以未能发现到君吾往常清冷的神se不复存在,他黑潭般的眸子里墨se翻涌,独属於他的灼热气息再一次覆上你的唇,接着他大手一挥,床塌上的纱帘飘然落下。

新婚夫妇,肌肤相亲,理之自然,你们心跳彷佛同步,一起快、一起慢。轻纱帐内,是一幅心意相融的迷离画卷。

洞房中漫着淡淡薰香,柔和的烛光轻轻摇曳,夜风轻巧拂过已落下的纱幕,模糊了一夜暧昧与旖旎。

就,我流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你与君吾成婚已是数个月前的事了。

这段日子最大的改变,大概是你起居全都移到了君吾的神武殿,夫妻间同居同食,原先你所待的司药殿则成了你处理公务的地方。由於搬离了司药殿,所以你现下工作地方可利用的空间也变大不少,可以种些草药,你心里很是满意。

另外一项改变,便是你多了一层帝后的身分。在你们新婚之初,不少神官见你便称你为帝后,让你稍微不习惯,或者确切来说,你还是更喜欢大家唤你司药。

纵使你嫁给君吾,并不代表就全然抛下自己作为司药元君的职责,你先是自己──也因为是自己──才是君吾的妻子。

你曾在与众神官闲聊间,委婉地将自己内心想法提过一嘴,自那之後大家见你时仍是唤你司药,唯有在你与君吾同时携手出现的重要场合上才会尊称你一声帝后。

最近司药殿的卷宗只多不少,造成此况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同神武大帝成婚,凡间许多神武g0ng观会塑你的神像将你一同供入,君吾道观的数量自不用多说,你香火与信徒也因此旺盛大增。二是近期南方有大量信徒请愿,该地带流行起了鼠疫,百姓们面对会致si的疫病个个是心惶惶,祈求神佛的声音自然也多。

了解一下事态,权衡过後你决定下界查探详细情况,进而看要如何协助苍生面对着疫病,同时也算是应信徒祈愿。

这事你有仔细与君吾商讨过,毕竟你身为神官终究不能过多cha手人间事,可你所司职位又是救si扶伤的医官,相b其他神只多少还是有些特殊x,在一定的弹x范围内是允许协助凡人的。

在取得君吾的同意後你便独自一人下凡,现如今在鼠疫肆nve的最严峻的村镇落脚。

鼠疫是严重疾病,人们会感染多是因为遭鼠类动物身上带菌的蚤虫叮咬,若是染上此病,身t会发冷发热、全身疼痛、x口翳闷、咳血痰等,因此你不敢大意,很快便将情况分析出来。所幸这一切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忙不迭夥同村长等在地方上有号召力的人,全力整顿村落环境,同时也不断扑杀老鼠并合宜处理屍首,同时也将预防、面对此疫的方法传递出去,使其他村落得以做基本的应急处理。

你这前前後後一忙,又是几个月过去。

幸好,在南方百姓顽强的抵抗及高度配合下,这鼠疫算是有所好转。这段期间,你挽救了无数x命、却也见到许多无力回天,生命既坚韧,也脆弱。

你坐在床榻旁,细细替一位nv子把着脉,那nv子看着年轻,不过二十左右,却全身无力地卧在床上,面容憔悴消瘦。虽说她睁开双眼、意识清醒,可生机尽失,时不时还会咳出血。感受完这位nv子的生命脉动後,你心里一沉,只能闭着眼睛摇摇头。

在一旁关注着妻子的男人看见你如同宣判si刑地摇头,双眼全是不愿置信,他颤抖地开口,「大夫、大夫,阿止大夫,您不能摇头,您得救救她、救救她呀。」

你小心翼翼地将那nv子的手放好,为其掖好被子,叹息地开口,「若是可以我当竭尽所能,可她我至多只能让她再撑几个时辰。」

「不!不!」男人跪爬至床旁,看了眼那nv子,又看向你,满是无助,他力压自己哽咽的声音,「您是妙手啊,这一带多少人因您而得救,我的元儿也可以,您别放弃她。」男子不断向你磕头,卑微地哀求道,「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再帮帮她吧!」

看着对你苦苦央求的男子,你心里有些发堵,因为你十分清楚,此番自己已无能为力。

「阿远你别为难阿止姑娘,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了」卧榻在床的nv子喃喃开口,她极力伸出手,想拉扯住那男人的衣袍,却怎麽也g不到。

「元儿!」男人回过头,发现自己挚ai的妻子朝他抬手,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牵附上,「你说好要与我共白首的,怎能食言」他再也忍不住,悲伤地留下眼泪,低声啜泣着。

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元儿姑娘,我替你施几针,说话便无需再如此费力。」

迅速施完针後,你便转身离开,将这空间与时间留这对新婚不久,却将迎来si别的夫妇。

你在行医之初,一直不能接受病人从你的手中离去,可随着时间久了、经验多了,也变得能更淡然些。

麻木的习惯也是一种淡然。

你後来才慢慢明白,医官不能只见救人这一方面,亦要思考如何让即将逝去的生命t面。有时要去认定患者是不是走到生命尽头、是否让他就这样si去,是大夫肩头上沉重的责任。面对没有希望的病患,当舍弃时得舍弃,这是艰钜的决断,却是也是必要之残酷。生命的尊严并不能与盲目的延长临终同存,倘若真真是回天乏术的,你也想让他们si如秋叶般静美,而非只是行屍走r0u、受尽折磨的吊口气活着。

出屋後,你看着外面的yanyan天,与方才屋内那悲凄的氛围成了强烈对b。

重整好心情,你往其他屋里走去,打算看看其他患病的人。一路巡诊,不觉间又耗了几个时辰,待处理完手边的事务後,犹豫了一会儿,你决定回去看看那名唤作元儿的nv子。

才准备要进屋,便听闻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绝望的、崩溃的,悲痛yu绝的,那是失去一切的心碎。

你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向天边的斜yan,最後一点昏h明亮逐渐没入地下。

「怎麽了这是?」一位中年男子闻声靠了过来,见你对着屋子的方向摇摇头,他一下子便了然於心。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村里,左邻右舍、哪户人家有什麽事多少都知道,他叹息,「这事得跟村长说一声,後续处理仍是不能马虎,我去吧。」

你颔首道,「有劳了。」

花开花落终有时,世间万物皆如此,身为局外人总能明白的真切,可局中人该有多麽伤悲?

你轻叹了一口气,推开小屋闭关的大门,踏了进去。

进到屋里,你见一名年轻的男子失神的坐在床边,两颊旁还有未乾的泪痕,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自己的ai妻元儿,那nv子面se苍白,眼眸紧闭,没有声息。

男人木讷地抬眼看你,而後他放开紧锢的手,轻轻地让妻子躺卧在床上,最後还为其盖好床被。

其动作是如此小心,像是对待一件无价珍宝般,对那nv子的珍ai之情溢於言表。

「阿止姑娘,你有没有深ai过一个人?」他转身过来看你,哑声开口,「不论在何时何地,脑海里总会不觉浮现那人的面容。」男子垂眸,那倦容似幸福似哀戚,「只要那人一展笑颜,你便由衷快乐,只要那人一蹙眉,你便跟着心痛。」

你仅是静静听他说,没有回话。

「元儿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男人笑了,眼里却浮上痛se,笑得越轻松,痛se越浓。

悲伤在蔓延,最终崩裂,他再也维持不住理智,对着你嘶吼,「都是你!」

男人冲上前纂住你的衣领,满眼通红,「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你被这男人的力量拉扯的前後摇晃,实在不适,不由伸手想要挣脱这桎梏。

「唉这是阿远快住手吧!」才刚到屋外的村长一看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跑进来阻止这失控的男子。

这村长白发苍苍,哪里架得住这青年,幸而後面又跟着方才在屋外与你打过照面的村民,那中年男子瞧见这颇为混乱的场面也急忙上前将人拉住。

那名为“方远”的男人面容悲戚,对你哀吼道,「若不是你对元儿撒手不管,她怎麽会就这麽离开!」

在推搡间你ch0u离了那人的手,却因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上。

「阿芷!」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你,你下意识回头,竟是君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