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省的傍晚风景和首都不太一样,首都大多是尘土飞扬的天气,即使是晚上也总有gu被土蒙上的感觉,大街上到处都是土hse的景象,尤其是现在,秋天,首都的叶子已经离开树g了。
但k省没有,滨海城市的特se气候让整个城市显得g净又清闲,街道上时时像是被工具车新洗过一样。
“昨天刚洗的。”
“什么?”
“你说像新洗过一样,因为是昨天刚洗的,前些日子因为路上垃圾太多市长被投诉了。”
“那还挺厉害的。”赵奉天g笑了两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车开到海边,沙滩边的公路让她正好侧头就能看到落日和大海,近处的实物在远处融为一t,太yan挨着太yan,天挨着天,或者水挨着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se,兴奋地拿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太漂亮了。”
“我也这么想。”
谢加宁笑着附和她,穿过滨海公路,他们到达了要去的餐厅。上面的牌子上写了几行外文,赵奉天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因为不认识彻底作罢。
“这家是南方菜,你可以试试。”
“不会很贵吧。”
摊开菜单,上面的外文看得她眼晕,底下注释的英语还不如不写,反正两个她都看不懂的语言相得益彰成了一本她连图片对应哪行字都分不出来的菜单。
“怎么点?”
赵奉天小声地说。
“这个叫……”
谢加宁认真地把读音念给她听,赵奉天还是没从整个发音里提取出有效信息。
“阿德什么?算了你直接告诉我它是什么味道的。”
“就是一种类似于汤的东西,里面放了很多种蔬菜。”
“真好,这么奇怪的名字你都能看懂。”
“不,我家那边以前说这种语言。”
他说的应该是上面那层赵奉天分不出前后的文字,她看了看谢加宁,又看了看下面的字。
由衷地感叹道:“你真聪明。”
“那这些东西什么意思?”
赵奉天又随便指了牌子上的介绍。
“忘了,我家只有我的外祖母会说这个,我不在她身边长大。”
“没事,认识已经很厉害了,你到底会说多少种语言。”
“我住的地方是华语区……即使我妈妈和外祖母一家都是本地人,我对这些语言也并不熟悉,我外公是另一个国家的移民,他是希腊人,在我们那我这种人的叫法和这道菜一样,因为里面掺杂的血缘太多了。”
谢加宁笑起来还挺可ai的,赵奉天这样想。
“那也就是说,你的nn是华人,你的爷爷是希腊人。你的妈妈家里都是当地人?”
“不,我母亲的爸爸也是华人。”
“等等,我想一想。”
赵奉天一边思考着点什么菜,一边开始想里面的信息,她失败了。最后他们犹豫了半天,终于把菜和主食点齐,准备等吃的上来。
“听起来好像男主角。”
“这个世界上可没人在意男主角是不是百分百哪里的人。”
提起这个,谢加宁很无奈。他这句话意义何在,赵奉天是知道的,早期在调查他背景信息的时候,就发现他因为并不在国内出生长大和混血饱受争议,在他的新闻底下,她甚至看得到一些让他滚回自己国家的评论,不然就是嘲讽他在哪里出生,又代表他的祖国窃取国内的钱了种种。
当然这些争议从他父亲和哥哥那时候就开始了。
“没关系,你长得b那些四十几岁就秃顶的老头好看不就行了,他们说混血的长得好看。”
“他们还说混血的b别人笨呢。”谢加宁看着面前的杯子,脸上的表情足以看得出他有多么不情愿。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我们那很多人是我这样的。”
当然,这就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了,赵奉天对那儿的历史有简短的了解,不过话题有些敏感,她刚认识她老板,可不想随便说话给人一个坏印象。
“你有什么打算吗?先运营哪个社交媒t,还是说一起同时开始。”
赵奉天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虽然这家特se饮料一gu子香jg味,但确实b首都那千篇一律的n茶好喝多了。
“你有什么建议吗?”
“可以考虑一下受众群t,如果你想运营facebook,那主要x1引的中老年关注者会多一些,但如果运营sta的话,受众群t会年轻化很多,和你的互动频率也更高,但这也意味着你的信息会更加暴露在大众面前,毕竟他们能看见你关注的是谁,而谁又将你放在了他们账号里面,相对来说在类似账号里看到你对谁感兴趣也更加容易,只要关注你就可以在其他政治人物成千上万的赞同里轻松找到你的。”
“其他的呢?”
“我不建议去某推特仿制平台,如果你不想第二天连你们在南洋的护照都被曝出来的话。”赵奉天把手机打开,找出现在内阁首相的facebook号和已经停止更新的推特账号。
“以他为例,他的这三个账号,包括其中一个英文实时转播的,显然是一个普通的官方运营号码,或许我们可以看到他的互动,但是他的内容显然是别人给他写的公式内容。”
“而这里——”画面切到sta,“是他主要自己在用的更新账号。”
“不过作为一个国家首领,他可以把不同平台发挥出不同的用处,但是你不行,先不提k省省内人口就b其他省要少,就说你现在的身份有几个会满平台追着你跑的,你把平台拆分的后果就是这个平台的关注者也没明白你要g什么,那个平台的关注者也没明白你要g什么,况且你现在也用不上外文账号。”
“听懂了没有?”
赵奉天迎面撞上谢加宁茫然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过两天给你写个分析报告发给你,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结论,建议你先从sta开始。”谢加宁点了点头,接着往嘴里塞了一口汤。
交报告的那天谢加宁叫住她,说他们下周可能有一个活动要参加。
“要我帮你把水槽安上吗?”
“啊?”
这两天赵奉天快把这小破地方逛了个遍,也没找到能租的房子,不是太破了就是太旧了或者贵的把她卖了都付不起一个月的房租,无奈之下她只好接受了谢加宁的建议——去他那栋公寓看看。
别说,他的眼光还真挺不错,公寓是新建的,价格还算合理,该有的安保监控都有,于是赵奉天当即选了离谢加宁最远的那间定了下来。
唯一的不好就是太新了,有些家具g脆没有。
“我上次试了一下发现还挺成功的。”
谢加宁把手里的报纸放下,面对赵奉天狐疑的眼神又强调了一遍:“真的,能放出水来。”
“不信。”
“我这儿录了视频给你看。”
“不,我不信是你自己装上的,我看报道里不应该是你叫来一个德国工程师然后让他把整个家给你仔细装修一遍,然后你拎包入住并且发个社交媒t假装是自己安的立人设。”
说完谢加宁又开始茫然地看着她,最后半天说出来一句:“德国不是不免签吗?我怎么在两天之内把德国人叫过来,而且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我重新装修以后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倒是对。”
赵奉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到她的办公室了——其实就是她住的地方,因为政府的人根本不想给她腾出一间空房子办公,所以她只能暂时窝在谢加宁的休息室写东西。
顺便给他端茶倒水。
省里并不打算拿出任何预算给谢加宁请助理,至少现在不打算,所以大部分事情他都得亲力亲为,不过在刚来的时候难免有些分身乏术,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老板累si,所以主动承担了一些零碎的活。
而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谢加宁和她想象的那种挥霍无度的公子哥不同,相反地生活有点简单的过分了,每天上班,下班,加班和回家。她不确定是因为k省没有那些纸醉金迷的娱乐设施还是什么,总之和她脑子里的形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有的时候她到希望谢加宁能骄奢y逸一点,还能带她见见世面。而现实是他非但不这样,还在她第一次要走海关去邻国潇洒而找他预支工资的时候苦口婆心地劝她虽然现在由于他们和本土的距离远,制造业不发达,运输成本又贵导致物价远高于国内其他地区,但是他们也不能因此就把钱白白送给邻国,更何况邻国还一直对他们的边境虎视眈眈,甚至到联合国提议试图把k省的名字都改成邻国的惯用叫法。所以他们更应该做出榜样力所能及地支持本土产品,这样制造业才会越来越发达,城市才能发展的越来越好。
这一大堆言论给赵奉天说的晕头转向的,她现在手里没钱,也只能打消了去邻国的念头。
谢加宁嘴里所谓的活动是给当地一个公司剪彩,不但他们去了,省长和他派系的副省长也在。现在的省长姓楚,叫楚诺,是个年近六十的白发秃顶老头。剪彩现场他们和公司的董事长相谈甚欢,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他们两个的存在。
拍摄视频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那块不长的丝带旁挤满了人,根本没他们站着的地方。
“他叫我们来g什么。”
赵奉天拿出手机示意谢加宁看她发的信息。
“不知道,再说吧,一会儿还有个宴会呢。”
果然,没多久剪彩结束后,那些拍摄的记者就散了,只剩下政府的几个要员,还有公司高层们。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个餐厅里,经过谢加宁的时候,省长示意他也跟着去。
“他们不会给你下毒吧。”
“这不犯法吗?”
谢加宁很快回复了这么一条,然后把手机塞进兜里进了包间,这种场合赵奉天自然没资格进去,她蹲在外面啃着梆y的黑面包,走过路过的小孩儿问她阿姨你在吃什么口香糖看起来好特别。
她把小孩轰走,接着蹲在门口,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在门外当门神,在这个常年被地方势力霸占的地方,省长早已经被捧得忘乎所以,仿佛他是这儿的总统一样,也就没收走他们任何人身上的录音设备。赵奉天假装在看手机,实则在录音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真正的政治斗争往往采取最原始的方式。
一开始是一些他们似乎老熟人之间的闲聊,然后是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她的腿快蹲麻了,才终于听到那老头叫了谢加宁的名字。
之后说什么赵奉天没有听清,里面的人太多,吵吵闹闹的,她依稀能分辨出来谢加宁说什么不行之类的话,然后就看到他一个人开门自己走出来了。
“怎么样?这么早结束?”
赵奉天赶紧收拾包跟上谢加宁的脚步,她不知道别的,只是看着老板的脚步,里面大概是有人惹这个年轻的官员不开心了。
到了车里谢加宁脸上严肃的表情才终于缓和一些,伸手松了松领带,转头看向正发动车子的赵奉天。
“你猜他在里面说了什么?”
“问你要不要和他合作,然后顺便可以给你一点好处?”
“你怎么知道?”
“那不然他请你过去做什么,简单吃口饭吗?”
赵奉天在她老板惊讶还略带着点儿赞许的眼神中觉得事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而谢加宁像终于找到同道中人似的,开始将这件事仔细讲给她听。很俗套的,和政府有联系的人先以某些名义开一个可以进行工程的公司,获得一些建筑用车辆的许可证以后,用这些车去看好的矿地进行采矿,再偷偷从口岸走私到其他国家,只需要上缴很少的税和用钱来打点关系,但是获得的利益却是以十倍二十倍计算。这是非法的,不过即使被人举报,大概率只会被罚一点不痛不痒的钱,下次他们还可以这样,继续花钱打点罢了,所以在k省,不少人会这么g。或者说,在整个国家,这样的行为都屡见不鲜。
“我为什么要收他的好处,纵容非法采矿这种事情?”
行至一个信号灯,赵奉天将车停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k省即使在首府,照明工程也做得并不好,除了几个零零散散的路灯外,只有她面前的车灯这样一个照明的东西。谢加宁本就优越的五官模糊着显得更深邃立t,此时他正皱眉看向前面,在赵奉天的眼里,显得还有点儿……可怜?
“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行为本来就是错误的。”
谢加宁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来。
“然后呢?”
赵奉天漫不经心地接了这么一句,但她的老板似乎更加激动了。
“所以我拒绝了,他们说我不懂事,来到他们的地方就要遵循他们的行事规则。还说我想要在这儿能安静生活下去,最好是听他们的。”
似乎是家庭背景的缘故,谢加宁的行为习惯不像传统东亚人那样收敛,反而更西化,这件事赵奉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刚刚谢加宁在跟她讲话的时候,好几次动作幅度大的差点碰到她。
她知道她的老板真的很不开心了。
“等我选上省长我要把他们开除的一个不剩。”
“你前几天不还说你不打算当省长吗?”
“是吗?”谢加宁似乎才意识到他g了什么错事似的,咽了咽口水,接下来的路途里没有再说一个字。她不知道谢加宁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她想的是,怕不是这个工作没这样好g了,做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口无遮拦,目前来看,谢加宁大概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并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以后给他处理后事的日子还多着呢。
即使他看着还挺善良的。
但善良没什么用,善良又不能让他少说几句话,善良只能让他说的话能在市民耳朵里没那么难听而已,也不一定,可能更难听。
车停在楼下,谢加宁礼貌地和她道了谢,赵奉天看着谢加宁离去的背影,无论如何,这似乎将是一份很有挑战的工作。
不过目前的问题是——工作不工作的,自从从休息室搬走以后,她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赵奉天无奈地把门口的几箱矿泉水抱进家里,和谢加宁说的一样,她现在家里没有水槽,喝口水都成问题。床和桌子是她前天安上的,但水槽确实有点超出她的知识储备,大概只有请人这一个办法。
擦了擦汗,打开电脑,她开始搜索当地矿业的势力分布和有效信息,但k省因为临海,资源丰富,从石油天然气到琥珀矿砂品类多到她看着眼晕,而且每个项目都有他们自己的关系网,一宿查完难上加难,只能先从今天的开始,想了想她给谢加宁发了条消息——
“老板,他们要采什么来着?”
“琥珀。”
赵奉天看着对话框里简明扼要的两个字。
她就说吧。
谢加宁的这个嘴不治肯定迟早出事!
把资料看到一半,赵奉天就收起了觉得谢加宁还不错的想法,果然——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才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一打开电脑第一栏就显示k省,也是全国唯一的合法琥珀开采企业在前年刚被总统调整到并入国家工业集团。
省长莫名其妙的试探好像不是来测试他的服从x的,反倒是像是来测试他智商的,毕竟哪个长了脑子的人会把自己家的琥珀拱手让给别人非法开采。
本来想提醒谢加宁一下不要随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但这样一看他在当地的势力根基并不像她想的那么浅薄,还是她天真了。什么被省长和他的手下联合起来欺负估计也是装装样子,哪天天时地利人和,迟早露出尾巴。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挺过这一段有的是好日子过。
一大早,赵奉天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幻想自己以后成为k省人上人的样子。
她可以去邻国买一个别墅,然后再在塞浦路斯开一个莫名其妙的跨境公司处理她的财产,回到首都也是出门就车接车送,完全不用坐公交挤地铁和被金尤里看不起。
想想就——
“喂,一会儿我要去政府加班,你过去吗?”
想想就还是不要想了,她这个倒霉t质果然开心过头一定会遭报应,大周末的,还不到八点,谢加宁就给她来了电话。
“不了老板,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我这边还没有水槽,对,我今天要把这东西安上。”
根本没想,这几天赵奉天累得要si,周末只想在家瘫着,反正矿泉水还能应付一阵,洗漱用卫生间的洗手台,不影响,对她这么个住过首都十平米公共厕所群租房的人来说完全不影响。
“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
一拉开门,谢加宁穿着整齐的西服站在赵奉天面前,要不是他身上还有点儿贵气的样子在,她都以为上门推销保险的来了。
“呵呵,你好呀。”
赵奉天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回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客厅和沙发,一咬牙把谢加宁邀请了进去。
“老板你要吃什么吗?哎呀,我什么也没准备,冰箱是空的。”
装模作样打开冰箱,她毫无感情的开始对着满冰箱的零食饮料胡言乱语,然后一把关上了冰箱门。
什么东西,也配让她把零食拿出来分享,她为了能买齐这一冰箱东西在物价极高的k省还借了两个贷款软件。
因为她自从毕业以来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生活也一直拮据,信用卡没办下来,借款软件一个给了她100的额度另一个大方一点给了200的额度,够她勉强撑到下个月的。
谢加宁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真不巧,我今天有事,本来打算把水槽安……”
“要不我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真不是她想客气,主要是她根本不相信谢加宁的能力,而且这事根本就是她顺嘴瞎编的,屋子里一个工具和器材都没有。
“说实话我打算下午去买水槽和工具。”
“没事我家里正好有多余的,卖东西的人很喜欢我又多送了我一个。”
买菜吗这是,还带送的。
谢加宁说要把东西搬过来,让她在这儿等着。等待的过程中赵奉天搜索了不下五个教程,看完感觉明天能拎着工具上任装修工人了,可b她现在挣得多。
“反了,安反了。”
果然不应该相信富二代的水平,赵奉天在一边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抢下来自己上。
然后她把谢加宁赶走了,让他负责给自己搬搬东西之类的t力活。
“好了,你家的要不要我帮你再去看看?”
刚到下午,赵奉天终于把这个大工程弄完,转头她老板正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你好厉害。”
他说他整整研究了一个周末,才弄好,但赵奉天一天就把这个东西弄好了。
累了一上午,最终她还是没能逃过加班的命运,并且因为上午什么都没做,谢加宁打算让他们晚点下班。
“我们今天要看一下关于关税优惠的资料,因为现在还没有助理,所以只能劳烦你帮我整理一下了。”
“呵呵,好呀。”
一点也不好,她不想,但是人已经在车上了,k省的人开车,尤其是首府格林城的人开车尤其迅猛,她现在开门跳车估计会被人压成二次元的,哦不,她在开车,谢加宁也会被压成二次元的。
“给奖金。”
完了,她的不情愿被看出来了。
赵奉天假装在认真的开车,不去看后座谢加宁的表情。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绅士一点,不能让nv士开车。”
“不知道。”
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他倒是想起来这么回事了
“要不我来开?”
“这不让停车。”
“没事,我是副总理,他们不敢抓我。”
这不她开车呢么,违纪乱停不是副总理也抓不到他头上。赵奉天没有接话,沉默着把车开到了目的地,下车,给她的老板开门。
这一套动作她在脑子里演了无数次,但是因为一直没找到需要她发挥的工作,所以没机会表演出来。
终于,上天赐给她一个当狗腿子的机会。
真好,感谢总统。
“我们今天主要是要理清关税优惠问题,首相和我说这很重要,但是目前还在0索阶段,所以并不着急一朝一夕做出来。”
一朝一夕也做不出来,关税优惠取消是k省建国以来遇到的最大的经济问题,本身k省远离本土,又和其他国家距离很近,所以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贸易港口,很多国外的货物从这入关,也有很多需要进口器材生产的工厂建立在这里,因为这样他们可以获得以很少的关税进口需要的材料,建厂成本和运营成本远低于本土,而且k省的高物价对他们几乎不造成影响,因为他们的材料不管怎样也几乎都是进口的,k省的人工价格甚至还b其他地方低一些。
但是这样的关税优惠原本只打算持续十年,不过当时的当权者对国内的经济发展太过于乐观了,导致第一个十年到来的时候k省的厂家怨声载道,没有了优惠他们根本无法运营。
所以国家同意再延长十年给他们一个缓冲期,现在第二个十年又到了。
关税优惠这个棘手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而这次总统并不打算再让步,所以处理这件事变成了近几年以来最麻烦的事情。
因为关税优惠的取消并不是随口一说的补贴,如果处理失败,在关税取消的后几年k省要一直承担经济低迷的后果,很多厂家和外贸企业会选择搬走,所以同时也将面临着失业cha0。
那个时候k省的地理优势将不复存在,它会像国内成千上万个能源城市一样,直到所有能源枯竭的那天,这个地区也会在经济上被国家抛弃。
所以只要是想竞选省长,这个问题是绕不开的。
不过好在总统和内阁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处理方式,他们只要在这个框架里发挥到最好就可以
赵奉天打开电脑,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看完了以后,,开始着手准备总结和提炼,但因为资料实在太多,还涉及到往年的法案之类的让她看着眼晕的东西,所以g完了一部分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她活动一下身t,准备出去汇报一下进度,要让谢加宁知道她一直在做事。但刚进去,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是一个送花的。
“老板,这是你订的花,你要送给谁?”
赵奉天抱着一大束花,那花多的她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谢加宁在哪儿。
“给你的。”
“啊?”
一时间,她甚至怀疑起了她的耳朵,是不是因为常年没谈恋ai出现幻觉了。
“你给我这个g什么。”
不过赵奉天还是警惕起来,不会面前这个人看起来不错其实心里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吧,她卖命可以,卖身不行。
“因为今天让你开车了,赔礼道歉的。”谢加宁说的仿佛是很简单平常的一件事一样,就像他给赵奉天随手点了个外卖。
这花拿在赵奉天手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这样僵持了两秒,正当她想着以什么理由拒绝的时候。
“你别误会,在我们国家这样送nv生花是很普遍的一件事情。”
这句话一说出口,赵奉天几乎登时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当然不是她自恋到以为谢加宁真能对她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在我们国……”
“你经常说这样的话吗?”
赵奉天把花放到一边,接着对着并不知道她这样严肃是哪种原因的谢加宁又解释了一下——“我们国家?”
谢加宁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东西哪里不对。
“以后提你原来的故乡的时候注意一点,这样的用词开除你一百遍都不过分,特别是在现在省长变着法找你毛病的情况下。”
“他自己不也……”
“你的国家真的了,他的国家是吗?”
谢加宁被她说的闭了嘴,并且保证以后这种敏感用词一定要注意,赵奉天按流程汇报完工作,罕见地老板居然打算让他们现在就走。
一路上,赵奉天抱着被她用蛇皮袋套住的花。
脑子里更加深了她的猜测,谢加宁的嘴太不靠谱了,一直这样别说g不g的下去,赵奉天都怕他进去。
因为上次的事情,r0u眼可见地,谢加宁的话少了起来,每天只是认真地工作,顺便隔三差五往赵奉天的屋子里放点乱七八糟的花。
终于某一天——
赵奉天认为这样实在是不合适,她老板不会是ai上她了吧,即使她聪明绝顶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但这样还是太不合适了。
喜欢她就直说,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这功夫还不如把兜里的零钱掏出来给她。
于是去询问了她唯一一个认识的,似乎与谢加宁具有相似背景的人——金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