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舟问道,眼中带着些许愤怒。
即使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皆大欢喜,给杜生民一些钱补偿也无可厚非,可……
只有他受伤了吗?陈飒茹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经济赔偿?他要是敢提赔偿,我让他在医院住到明年!”
沈平津冷笑说道:“他不要赔偿,只要求马上出院回老家,还说这辈子都不来广城了!”
“巧了,杜生民的母亲和那几个亲戚也是这么个意思,她们被吓得尿了裤子,哪里还敢再提别的要求。”
苏云舟的语气也是冷冷的,显然,这几个畜生也还没有蠢到家,还拎得清轻重。
“那就别惊动外人了,双方坐下来谈清楚,这事儿就翻篇吧!”
沈平津沉声说道。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能保住陈飒茹的名声,又能让陈中原夫妇安稳度过这场危机。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中原身上,等待他点头答应。
沉默许久,他抬头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沈平津的提议。
“我去医院看看飒飒,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
目送着陈中原夫妇离开,梅雪芬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哎哟,这还犹豫什么嘛,越是拖下去,就越是对自己不利!”
沈平津笑了笑。
“方案虽然是最优的,可老陈这里有道坎,他还没迈过去!”
指了指心脏位置,沈平津说道:“我们曾对着军旗宣誓,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执行军队的条令、条例和规章制度。”
“现在,你要让老陈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违背誓言,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是对组织的背叛与欺骗!”
叹息一声,沈平津说道:“让老陈自己做选择吧,每个人的路都该自己走才好!”
梅雪芬心中像是堵着一团气,她忍不住埋怨。
“这帮当兵的,都是死心眼,都是榆木脑袋,在他们眼中,纪律和条令简直就是天!”
一抬头,只见女婿和亲家都盯着她,甚至连自家老公公苏长征都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神色都很无辜。
是哦,这两个都是当兵的!包括自家不靠谱的老公,还有已经退休的公公,那也是军人出身。
心中堵着气,梅雪芬也不管不顾了。
她狠狠瞪了沈战野一眼说道:“你看我干嘛!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不服气吗?”
“不敢!我不敢不服气!岳母您怎么会说错呢?”
沈战野谄笑说道:“您说的都对,全都对!我们在外听组织指挥,在家听您指挥!”
梅雪芬哼了声,扭头望向自己的公爹时,表情有几分不自在。
“爸,您别生气,我可没骂您……”
“你也没骂错,当兵的都是榆木脑袋,但这也正是他们的可贵之处,军人的天性是什么?是无条件服从命令!”
苏长征摆了摆手,笑着开玩笑。
“这帮死心眼的榆木脑袋天天在你眼前晃悠,有事没事总气你,你也蛮不容易!”
有人负责干活,有人负责赞美
陈家的事情到此已经有了结果。
该何去何从都全凭陈中原的意思。
只要他点点头,杜生民一家子马上就能从广城滚蛋,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但正如沈平津说的,当兵的心中都有个坎儿,那是他们的底线与原则。
至于说陈飒茹,她的身体无恙,心中的伤痕也需要时间来慢慢疗养。
那封没有署名的神秘信件,苏云舟在阅读之后交给了陈中原。
写信的人谨慎狡猾,所以信中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可她心中还是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重生的人不止她一个,能改变他人命运的金手指也不止她拥有。
她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好,别人也可以让她在乎的人痛不欲生!
这看似平静的岁月长河里,早已涌动着汹涌暗流,骇浪随时都会将她卷入无涯深海。
这些日子,幸福与喜悦让她变得迟钝,以至于忽略了某些事,也低估了某些人。
“妈,奶奶,你们说飒飒的奶奶往后还能住在家里吗?”
即使陈家老太太年迈衰老,可她做的事情实在无法让苏云舟对她有半点同情。
梅雪芬正在包饺子,韭菜虾仁馅儿的,是陈飒茹点名要吃的晚饭。
“我要是她,我干了这种混账事,不用等儿媳妇开口,我自己都没脸继续住在家里让晚辈继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