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每天都进步一点点,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这样很多很多年以后,她是不是就可以和怀瑾小徐他们一样了?
澜生滑冰真的很厉害,她其实有想过,如果她这辈子注定拿不到冠军,那么让澜生拿也是一样的吧。
月亮在天上,理想的诗在上面,而她却被困在沉重的陆地上,想穿透那遥远的距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只能为月亮的温柔与理想的耀眼而流泪,现实的引力总是这么沉重。
和澜生合影的时候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月亮拥抱的错觉。
——
今天上课的时候小徐找她借了只红笔,然后就一直看着她发愣,她有些疑惑地询问了他怎么了,他只是嘿嘿地笑着道:“我只是在想,还好我脸皮够厚。”
林荷衣:“?”
“你知道吗好同桌,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讨厌我来着,我就想你为什么讨厌我啊?凭什么讨厌我啊,我这么可ai,你不可以讨厌我。”
林荷衣闻言有些无语,哪有人夸自己可ai的呀。
林荷衣于是慢吞吞地解释道:“可是我刚开始和你都不熟,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因为我脸很臭吗?”
“不是,是因为我好几次和你搭话你都不搭理。”小徐委屈巴巴道。
啊?
林荷衣愣住了,回想起好几次小徐确实会转过头来不知道和谁搭话:“你是在和我讲话啊?我以为你在和别人讲话。”
小徐被她无语到了,噎了半晌然后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还好我后面问清楚了,不然我们可能现在都不熟。”
“既然你认为我讨厌你为什么刚开始还对我这么好?”林荷衣是真的很不理解,如果她感觉到一个人讨厌她,她可能就不会和他讲话了。
“因为…额…因为…”
小徐卡住了半晌,然后纠结了片刻道:“因为…因为喜欢你嘛。”
不是?什么?
林荷衣大脑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许因为这件事就不理我,如果你现在还不喜欢我,那就当我开玩笑吧。”小徐红着脸把自己的头发r0u的乱七八糟。
“不许因为这个讨厌我。”
这个表白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让她完全陷入到了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境地,她顿了顿,只能道:“我不会讨厌你的。”谢谢你能喜欢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小徐只是脸红来着,现在连耳朵都红透了。
——
小徐真的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害怕自己把它给ga0砸,她甚至很难去接受自己的失败与不完美。
林荷衣因为缺了很多课,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每次周测的时候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害怕自己考得不够好。
但小徐从来不这样,有一次物理考试,他中途被老师叫了出去,导致他卷子有一大半是空着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他肯定b之前会退步很多。
林荷衣想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客观原因她也会又焦虑又难过。
但在成绩下来的时候,她瞥到了他物理四十分的卷子,这是她唯一一次物理考过他,就在林荷衣想着该怎么委婉地安慰他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朝她咧嘴一笑:“好同桌,周末有空吗?”
林荷衣看他笑得那么灿烂,把打了一肚子腹稿的安慰话咽了回去:“下午有空,上午我要去舞蹈课,还有数学补习。”
“哇,这都高二了你还在上特长班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上高一之后除了寒暑假都没有去练字了。”
然后他又自顾自的答道:“不过像你这种一边学习还能一边拿奖的……也正常。”
然后他又开始莫名奇妙地夸起她来了,夸完结尾还添上一句:“那下午有空和我出去玩吗?”似乎完全没有被考试发挥不理想影响到一点。
当然等他成绩出来,看到他全班第一名的成绩,林荷衣隐约明白了一点他为什么不焦虑,因为他哪怕失常也能考得很好。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被情绪困扰的时候,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会去争取,从来都不会自卑。
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这样的x格,也真的很想很想成为这样的人。
她羡慕着小徐,羡慕着怀瑾,羡慕着澜生。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根菟丝,疯狂地从他们身上汲取着前进的力量。
——
这一次的周测成绩下来,她的英语没有上次考得那么好,只有135分,虽然她知道上次的成功只不过是运气,但还是有些失落。
但当她瞥了一眼旁边倒头大睡的小徐,还有他那一个字没写的英语作文,有一点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感染了,突然就没那么失落了。
下课的时候,林荷衣收拾着书包,把自己认为可能需要回去复习的科目塞进背包里,不知不觉就把书包塞得装不下了,在她勉勉强强地把拉链拉上之后,她尝试着去提,差点没有被那重量直接送走。
然而这时一双手直接拎住了她的书包带,把书包挂在了自己的一只肩膀上。
小徐站起身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刘海那里有被胳膊压出来的形状,他个子好高,她要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他的肩膀也好宽好宽,她的书包是粉红se的,上面挂着一只腿长长的兔子,他把她的书包挂在肩上显得有些些好笑。
“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家。”他语气很轻松,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很不容置疑的话。
“可是……”林荷衣有些迟疑,因为她要和怀瑾澜生他们一起走。
“可是什么?你不想和我一起走吗?”小徐又突然委屈了起来。
“今天他们一下课就跑了都没等我,你不和我走,我就只能一个人回家了。”
闻言林荷衣犹豫了。
一个人没有朋友其实是觉得很孤单的。
在她第一次出国离开怀瑾他们的时候,她每天都感到很难受很悲伤。
后来她逐渐学会了一个人独处,便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没有人陪着就会难受了,但她明白那种感觉、孤独的感觉。
“哪…哪好吧。”其实怀瑾和澜生他们之间更聊得来一点,她只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有没有她……其实也无所谓吧。
——
“好同桌,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林荷衣和小徐并肩走在学校的羊肠小道里,她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示意他问。
“我追你胜算大吗?”他这次真的是一脸严肃,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迹象。
“我……”林荷衣组织了一些语言,刚想委婉地开口拒绝的时候小徐抢先出声了。
“啊啊啊啊啊,算了,你别回答了,我怕知道了我会心碎呜呜呜,你一看就是那种会拒绝的样子。”
林荷衣:“?”你怎么看出来的?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虽然小徐是个很好又很优秀的男生,和他谈恋ai或许会是一段很新奇的t验,但她是个封闭又无趣的人,她没有能够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决心,也没有维持好一段关系的信心。
她有些时候很难去接受改变,只能被命运推着向前奔跑。
——
她是坐小徐家的车回来的,家里面静悄悄的,今天是妈妈维密时装周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
林荷衣小的时候很怕生,妈妈连阿姨都不好请,只能把她寄托在怀瑾家里。
梁阿姨对她非常好,几乎就是当成半个nv儿来疼。
所以每次妈妈不在家她都会去敲怀瑾家的门,等梁阿姨给她开门之后,她就会钻进去找怀瑾。
怀瑾如果和朋友出去打球了,她就会坐在怀瑾门前的地板上等他,梁阿姨过来拉她,她就哭,简直就是一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莫名的耻感。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小时候这种形影不离的亲密有些时候就会显得不合时宜。
她是nv生,怀瑾是男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在双方同时意识到对方都已经长大之前,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她会在孤单无人的夜晚里面去怀瑾家找他,怀瑾家其实有一间专门给她准备的客房,因为她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怀瑾家寄居过。
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不再去那个房间了,而是和怀瑾睡在一起。
小时候的怀瑾很坏,喜欢在黑漆漆一片的时候跟她讲那些很吓人很吓人的故事。
她怕得要命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哭着不愿意睡在床的外面,因为她害怕床底下会伸出鬼手来把她拖走。
白se的床单,nv人吊出来的长长红舌,以及小孩子刻意营造出来的y森氛围,对于小时候的林荷衣来说,就是最恐怖最恐怖的事情了。
怀瑾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答应换位置,怀瑾睡在外面而她睡在里面。
可旧的恐惧消失了,新的恐惧又悄然爬上了心头,所有离奇与怪诞同年幼孩子的幻想纠葛在一起,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怀瑾会不会被鬼抓走呢?
林荷衣很想问,说出来又怕怀瑾嘲笑她,于是只能等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起来,往床底下塞几个自己在圣诞节送给怀瑾的塑料星星灯。
她动作有些大,熟睡的男孩被吵醒,睁开眼就只能看到穿着厚厚的小鲨鱼睡衣,手里捏着灯掀开床单把灯往床下塞的团子,雪白的小脸上映着一片暖h的灯,甚至还闭着眼睛不敢往床下看。
就像那乘着月se而来,出现在顽皮孩子梦里的彼得潘。
从那以后怀瑾都会抱着她睡了。
“这样我被抓走的时候一一就可以第一时间把我救回来啦。”
他强忍着困意用孩子气的话安慰道:“一一不怕,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鬼都会被我吓跑啦。”
像是在哄一个b他小很多很多的小朋友。
那时候林荷衣抱着她的朋友,像是抱着一只暖乎乎毛茸茸的浣熊玩偶,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小孩。
她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
直到她十四那年,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感受到了怀瑾身上炽热到能够把她烫伤的t温。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再喜欢穿幼稚的小鲨鱼睡衣,而是喜欢上穿有着粉红se波点和丝绒蝴蝶结的睡裙,裙角在睡着的时候被无意间掀起了一小块,露出雪白细腻的大腿肌肤。
她的大腿贴着怀瑾垂下来的一只手臂,而对方的另一手揽着她的腰,他贴着她,滚烫的呼x1喷洒在她的脖梗上。
林荷衣被那gu温度给烫醒了,她怀疑怀瑾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她能听见他那夸张的吞咽声和紊乱的喘息。
她懵得有些不敢动弹,脑子里面思索了一圈初中的生物课内容,勉勉强强地弄清楚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怀瑾那时候还没有醒,她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瑾好像醒了,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然后她听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大概有一段时间,怀瑾上了床,他身上带着一gu凉意,他伸出冰凉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她被冻了一个哆嗦。
然后他就在她的身旁重新躺下了,他没有继续抱她,他们之间的距离隔了十厘米,但是对于形影不离的朋友来说却仿佛是天堑。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在林荷衣迷迷糊糊又要陷入到睡梦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一具暖乎乎的身t重新抱住了。
——
大概早上八点半,梁阿姨喊她和怀瑾起床。
她不敢在怀瑾面前表现出她撞破了他属于男孩子的、窘迫的秘密。
但是从那以后她很少再去怀瑾家和他睡了。
——
她打开家门就看到怀瑾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家里没有开灯,他的面庞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沉默。
“怎么不开灯?”林荷衣把灯打开。
靠在她家沙发上的怀瑾就把身t支了起来。
“我刚到你家的时候天没有黑,我就没有开灯。”怀瑾语气很平静。
“我今天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你,以为你和澜生走了,就来你家里等你了。”怀瑾笑了笑:“可是我等到澜生回来了之后都没有见到你。”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林荷衣能够感受到他似乎生气了,她嗫嚅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和澜生先走。”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怀瑾和澜生好像一直关系都特别好,当初澜生加入他们朋友的队伍时,她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因为她很怕生,很难接受改变,是因为澜生是怀瑾的朋友她才强迫自己去接受的。
他们会一起走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某种惯x思维,可是为什么听怀瑾的语气他们两个并没有一起走?
“一一,你怎么总是这样?”怀瑾尽量把语气放在一个平静的水准上,但是提高的音量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我就像你的唯一一样,有的时候却又让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怀瑾像是对我很失望,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gu委屈。
“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你是只离我很近的萤火虫,仿佛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当我伸手之后才发现,你原来是那可以从指缝中漏走的月光。”怀瑾攥着她的手,用脸颊蹭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不再重要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一一。”
喜欢到自尊和高傲全部都没有了,能不能强迫自己不要去喜欢她呢?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自觉地卑微成一只狗的话,他就不要喜欢别人了。
离她远一点,他就还是他,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梁怀瑾。
可他控制不住,这些年来他好像被训练成了巴浦洛夫的狗,只要一闻到关于她身上的气味就会控制不住地开始分泌唾ye。
只要不是和她在一起就会无时无刻地想念,在少年朦胧的梦境里其实并没有多肮脏不堪的场景,他只是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衔着星星灯的小麻雀将灯挂在他的枝头上,在四季常青的枝丫上叽叽喳喳。
以及站在昏h路灯下举着空荡荡甜筒的姑娘,眨着红彤彤的眼睛。
他伸手向前抓,然后一片月光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醒了,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躺在旁边。
他很平静地想,巧合而已。
可是最近他已经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因为他真的在梦里……玷w了他的朋友。
梦里的他好坏好坏,一一哭成了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攥着他的胳膊很可ai地叫着他的名字,对他说不要澜生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可醒来的现实却是: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
“那你会丢掉我吗?怀瑾。”她不是故意疏离故意冷漠的,她只是不想变成被抛下的那一个,那样太狼狈了。
所以在被妈妈讨厌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空气,被朋友忽视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影子,她会让自己变得很透明很透明、很轻很轻,这样他们带着自己向前的时候就不会感到麻烦和沉重了,也……不会想着抛下她了。
——
今天林荷衣开始写日记了,主要是为了排解学习之中的沉闷和压抑,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小徐几分钟就能弄懂的题她往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哪怕小徐总是安慰她,说是因为她之前落下了很多课,但她很清楚这不是借口,人活着一辈子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恰逢其会,不够优秀就是不够优秀,如果因为y差yan错就放低自己的标准,那么永远没有办法弥补那些错失掉的岁月。
林荷衣是个很难感到快乐的人,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我找不到出路,因为她是一个害怕改变的胆小鬼,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变得勇敢,但她知道能力会给人带来底气。
她活了十七岁,从来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她却有一个亏欠并不愿让她失望的人,她曾经很多次在离经叛道的同时为自己的任x与自私感到作呕。
妈妈不希望她学花滑,她想让她好好学习,走一条不出差错的路。
——
林荷衣知道小徐喜欢自己,她感到很开心很开心,因为在她的眼里小徐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他喜欢她是不是就证明她其实还怪不赖的,这么说其实可能有点不要脸,不过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多少男生对她说过“喜欢。”
今天放学的时候小徐又约她一起回家,不过她鼓起勇气拒绝了,因为她答应了怀瑾放学之后要等他,虽然看着被拒绝之后似乎有些低落的情绪她也有些难受,但是答应了朋友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
小徐是她的朋友,怀瑾也是她的朋友,但是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小徐和怀瑾之间,差了十几年的陪伴。
但是在她离开教室之后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发现小徐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又哒哒哒地跑回去了,特意地解释了一句:“我…我不是不想和你走,是前几天我已经答应了我朋友要等他了……”
“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的。”他打断了她,林荷衣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她也有些忐忑。
然而只是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好同桌,如果你感到抱歉的话,能够回答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
林荷衣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又好了起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只见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去,然而现在教室已经没人了,根本没必要凑这么近讲话,但是她还是靠了过去,她很少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拒绝朋友。
他身高好高,故意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朵,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上,她感觉耳垂有些发痒。
“相b起昨天,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什么嘛?这是什么鬼严肃的问题?
她感到有些羞窘,有些恼羞成怒地甩下一句:“没有。”然后就哒哒哒地往外跑。
她听到了小徐在后面的笑声。
“那好同桌~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朋友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音,她没有回答。
他当然是她的朋友啊,他早就是她的朋友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
她在校门口等怀瑾等了很久,可是怀瑾并没有来,于是她去了球场,因为这时候教室的人大多都已经走光了,只有一些打球的男生还停留在那里。
然而在她刚走进t育馆的时候就看到怀瑾手里抱着一堆杂物,他身边站着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nv生,她顿住了脚步。
t育馆已经变得空旷了,两人说笑的声音她能够很清楚地听见。
nv生笑着说:“你这么帅,打篮球还这么厉害,肯定很受欢迎吧?”
怀瑾懒洋洋地笑了:“还说我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每次打篮球的时候一瞥到你我就心跳加速,肯定b我更受欢迎。”
nv生被他夸得笑得花枝轻颤,男nv之间那种暧昧的氛围是很难造假的,或许当局者迷,但是旁观的人却很容易看出来。
林荷衣觉得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可能会很尴尬。
“那大美nv给你个机会,你什么时候跟我谈呀?”nv生笑了起来,nv生皮肤很白,鼻梁很高,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给人一种天真娇俏的感觉。
怀瑾看着她的眼睛出神了片刻,然后夸张地笑了:“哇,大美nv给机会呀,那我考虑考虑——”
其实经过上一次之后她对遇到这种画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回去想了很久,哪怕怀瑾以后谈恋ai了他也依旧是她的朋友,她其实真正难过的只是他们原本更加亲密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浅薄些罢了。
这其实没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他是她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他也有他的生活,她不应该害怕自己被抛下就这么自私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0と1:你好慢呀。】
【0と1:不等你了,我先回去了。】
——
林荷衣乘着月se打车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孤独,甚至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起社会新闻上的那些片段,攥着手机有些害怕。
这时手机里的一条短信通知声滴滴地出来,她的第一反应这是怀瑾发来的,打开发现是小徐发来的。
【帅得不一般:到家了。】
【帅得不一般:图片】
照片上是一双毛茸茸的男士拖鞋,图案是一个胖乎乎的大熊猫。
【帅得不一般:你到家了吗?】
【帅得不一般:到了给我报一声平安。】
孤独感和恐惧感瞬间便消散了。
【0と1:你的拖鞋……】
【帅得不一般:怎么了,很卡哇伊是不是?狗头叼玫瑰】
【0と1:嗯…卡哇伊的。?_?】
【帅得不一般:喜欢吗?改天送你一只。】
【0と1:……这就不必了,这给我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ー°〃】
【0と1:好怪。>_<】
【帅得不一般:……】
——
回到家之后怀瑾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她按了接听。
他显然已经到家了,身上的球服已经换了下来:“抱歉啊一一,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林荷衣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对他道:“你以后如果有事提前跟我讲就好了。”
她其实挺想和他说自己去了球场找他,也想和他说她晚上会怕黑,因为等他,她在天黑的时候打的车,一路都握着手机犯怵,但仔细想想,这样会让怀瑾产生负担吧
于是她只是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林荷衣回到学校,一进教室的门就看到小徐将整个头埋进胳膊里面补觉,她把书包挂在椅背上,翻开练习册做了起来,大概五分钟左右语文老师就走了进来。
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读,语文课代表是一个在老师面前很有表现yu的男生,一见老师进来,马上扯着嗓子喊道:“起立。”
教室里的同学显然大多都没睡醒,稀稀拉拉地起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趴在桌子上,林荷衣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熟睡过去的小徐。
等小徐站起来的时候,全班都已经全部起立了,教室里面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小徐读着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就开始捏着一只粉红se的长腿兔子玩了起来。
她无意间瞥到了,然后意识到那是挂在她书包上的兔子。
小徐用手指把兔子的腿卷了起来,然后捏着一只兔子的手臂甩来甩去,他一偏头和林荷衣撞了个对眼,对着她咧嘴一笑,夹着嗓子道:“我是林荷衣~我是一只兔砸~一只腿特别长的兔砸~”说完他甩了甩兔子的大长腿。
林荷衣:“……”他是小学生吗?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无不无聊?”然后伸手把兔子抢了回来。
在时间到了之后老师喊可以坐下来了,她便转过身想要把兔子挂回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只鸠占鹊巢的胖熊猫。
林荷衣:“……”
然后她手里的兔子又被小徐抢走了,对方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兔子挂在了自己的书包上,他笑意盈盈道:“就当回礼了。”
怎么办?他真的好不要脸啊!
她想说不要,还给她,老师却已经被他们这边的动静x1引过来了,林荷衣憋着一口气把头别了过去听课。
然后在上课的时候她用余光往小徐那边一瞟,就发现他动不动就要伸手薅一下那只兔子的脑袋,林荷衣觉得他在这样薅下去,她的兔子迟早被他薅秃。
一下课他就把脑袋凑到她这边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露出那颗小虎牙:“同桌,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呀?”
林荷衣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谁要喜欢他啊?
“那怎么办?你总是这样不拒绝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
她的兔子挂在小徐的书包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后桌的男生注意到了小徐书包上原本属于她的兔子,指着兔子发出了一声怪叫:“我的天~瞧我发现了什么?”
然后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在他们的目光下她简直羞窘得无地自容,而小徐则是毫不在意道:“快别看了,我追班长呢,她现在还没答应我,你们这样我会害羞的。”
旁边一个nv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会害羞?”这可是一个在拒绝别人告白时,连自己是男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的男人。
“对呀。”小徐咧嘴笑道:“羞si个人了。”然后他又伸手薅了一下她的兔子。
他怎么……
怎么脸皮这么厚?
“你能不能别说话啊…”林荷衣红着脸,声如蚊呐。
小徐笑得更开心了:“其实原本我是真的挺害羞的,但是班长b我还害羞,我就不害羞了。”
——
放学的时候小徐还是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还在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闷气,有点不想理他,他于是凑过来用很低声下气地语气道:“我错了我错了,别不生气了好同桌,林林班长,一一同学,你不理我我就要哭了,嘤。”
林荷衣知道他那只打雷不下雨的尿x,完全没打算理他。
只见这时小徐把一只马克笔塞进了她的手里,把他那张帅脸凑了过来:“随便你画,消气就行。”
林荷衣实在是被他的能屈能伸给折服了,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反而有些想笑。
然后我她看到他飞快地一伸手,把一个什么东西夹到了她的头发上,她伸手一0,是个发卡。
“别取下来。”小徐制止了她的动作:“这是今天冒犯了我们一一同学的赔礼。”
“今天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
怀瑾给她发了个消息,说他今天可能有事,要她着急的话就不用等他了,而她又因为害羞拒绝了和小徐一起回家。
天se还早,她打了一个车,上车之后她把头发上的发卡取了下来,那是一个浅粉se的水晶发卡,上面水晶的排列很有设计感,发卡的背面有刻着一个小小的品牌标识。
她认识这个牌子,妈妈做过这个牌子的代言人,她估计了一下,这个发卡的价格应该在3000—5000左右。
她有些后悔没有在刚才摘下来以后再还回去。
纠结了一下,她打开了小徐的朋友圈。
林荷衣的朋友圈里面空空荡荡,属于那种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把他们屏蔽了的那种,但实际上她只是不喜欢向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而小徐的朋友圈则丰富多彩多了,她往前翻了翻,果不其然地翻到了他上次过生日发的朋友圈。
11月6号,就在两个星期以后。
照片里面的小徐身旁站着一个nv人人,看起来是他的母亲,没有其他和各种别的朋友的合影,她原本以为以小徐的x格,生日的时候应该会邀请很多朋友的。
就和怀瑾一样,怀瑾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不太敢去,所以会提前给他买一个小蛋糕和他一起过了。
她打算买个差不多价位的生日礼物,在小徐生日的时候给他,这样不会显得太突兀。
但她又真的不知道他们男生喜欢什么,每年生日的时候她送给怀瑾的东西都是一些和篮球有关的,妈妈会全世界各地的跑,她就会让妈妈捎带有怀瑾喜欢球星的亲笔签名的海报。
小徐也喜欢打篮球,但是她不太清楚他喜欢的球星和怀瑾是不是同一个,所以不打算贸然送海报。
【0と1:怀瑾,你在吗?】
【0と1:你戳了戳对方】
对方几乎是秒回。
【梁山伯本伯:在,有什么事,一一?】
林荷衣顿了顿,她以为他会晚点再回,毕竟他今天刚和她说过他有事。
【0と1:你…你不是有事吗?你要是忙的话待会也可以,我不急的。???】
【梁山伯本伯:我没什么急事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0と1:真的吗…】
这次他隔了几分钟才回。
【梁山伯本伯:一一,你以前在我面前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
人在面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怎么会小心翼翼呢?只有对待陌生人才会客气。
【0と1:对不起……】
怀瑾的质问让林荷衣有些抬不起头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怀瑾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他态度的转变以及情感的逐渐倾斜。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情感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她不愿意相信最先改变的那个是自己。
【梁山伯本伯:你看,你又开始说对不起了。】
隔着屏幕她都能够想象到怀瑾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自己和怀瑾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不同父也不同母,告诉她,说她和怀瑾是连着一个脐带的亲兄妹她都信,但哪怕是这样熟悉的关系,怀瑾真正和她成为朋友也用了好久年。
其实小时候的记忆她大多都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妈妈还不是国际超模,只是一个普通的单身离异母亲,妈妈是在怀着她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的,打官司要抚养权花了七十多万。
几乎把她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薅了个g净,而且大部分的钱都是爸爸的婚前财产,妈妈什么都没能拿走,只有一个自己婚前攒钱买的小平层。
那时候她年纪小到完全不记事,但听梁阿姨讲过那段时间妈妈把房卖了去做生意,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之后为了赚她的n粉钱,妈妈在一个小平台当起了颜值主播,但却被平台黑掉了工钱,那段时间很难很难很难,妈妈走头无路只能把她寄托给梁阿姨养。
在前往梁阿姨家的时候妈妈反复地对她强调:“要听话,不要惹梁阿姨生气。”“不要乱碰东西,见到大人要打招呼,要有礼貌。”“梁阿姨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你不要和他起争执。”“要aig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寄人篱下这个词,所代表的寓意太沉重了,小孩子不懂,但是现实可以教会她懂。
人在没钱的时候亲生父母都看不起你,更何况是朋友?
她是妈妈的拖油瓶,白长着一张嘴,什么都不能g就是耗钱,在梁阿姨家的时候梁阿姨也没有亏待过她,但是每次话里话外谈及妈妈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轻视:“非要离婚g什么?现在过得这么苦,哪有男人不犯错的……”
然后0了0她的头:“把自己ga0得灰头土脸的就算了,好好的一个本该是千金小姐命的姑娘被她弄得像野小孩一样。”
野孩子三个字有些刺痛到了她,虽然她当时并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但每天晚上被妈妈的哭声吵醒时她都会装作自己没醒,闭着眼睛就能听到妈妈用哽咽的哭腔对手机另一头的外婆诉苦:“他们说一一是野小孩……”
她知道这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因为妈妈每一次听到都会表现地非常非常难过。
所以在到梁阿姨家里之后,她第一次做了一个没有礼貌的小孩,她躲开了梁阿姨0她头的手,然后道:“阿姨,我不是野孩子。”
梁阿姨讪讪地收回了手,似乎也有些尴尬,但她也不至于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计较。
小时候的怀瑾并不热衷于和她交朋友,林荷衣对于他来说可能也只不过是家里来了一个亲戚家的小孩,还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
梁阿姨还天天让他带着这个闷葫芦玩,真是个麻烦jg。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喜欢和厌烦都表现地非常明显。
每次他被要求带着她出去的时候都一脸不耐烦,因为他的小伙伴都是男生,带上她这么个nv生,他们很多有意思的男生小游戏就不能玩了。
林荷衣能够感觉到梁怀瑾对自己的讨厌,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我待会自己到一边玩,不会打扰你们的。”
梁怀瑾不耐烦林荷衣,虽然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一一妹妹,但实际上他也没b林荷衣大几个月,小孩子心x,但却已经无师自通地知道了什么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他把yan奉y违贯彻到了极点,他就真的把林荷衣丢到一边自己去和他的小伙伴玩了。
他们玩的游戏都挺脏的,小孩子泥巴杂草水坑什么都能玩得起来,他们身上蹭一身脏w回家,家长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也不会怎样,而林荷衣的妈妈在嘱咐她的一条里面就有“要aig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林荷衣很想和他们一起去玩,但也只能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
就这样被买菜回来的梁阿姨看到了,并坚信她被他们排挤孤立了,回家就给自己儿子一通臭揍。
果不其然梁怀瑾更加讨厌她了。
后来梁怀瑾说要出去买那个小丑冰淇淋车的冰淇淋,梁阿姨让他带着她去,梁怀瑾不耐烦地拉着她出门了,虽然只是四五岁的小孩,但梁怀瑾天生方向感b较强。
平时和别的孩子打打闹闹,到处乱跑没见丢过,冰淇淋车也在小区不远处,这里是富人区,治安很不错,梁阿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买完冰激凌后,他把两个冰激凌都塞到了她的手里:“我去上个厕所,你拿着吧,别让冰激凌化了,我待会回来。”
上完厕所之后梁怀瑾在路上碰上了他的朋友,朋友约他去玩,他自然就把林荷衣这么个“不太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林荷衣等了很久,等到路灯都亮起打在身上,冰淇淋车都开走了。
哪怕已经很努力了,还是让冰激凌化了,r白se的n油流在她的手上,把她的衣服弄得很脏。
她难过地哭了起来。
冰激凌化了,衣服也脏了,她要成为一个被人讨厌的坏小孩了。
天黑了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都哭红了。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所有的星星都出来了,保安的手电筒照了过来,然后就是梁阿姨稍显慌乱的呼喊声,以及被揪着耳朵的梁怀瑾的吱哇乱叫。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痛啊呜呜呜。”
“你个臭小子,我要你带着一一妹妹你就这么带着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王八羔子!”梁阿姨怒骂道。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啊?这么蠢怪谁?”梁怀瑾龇牙咧嘴地反驳道。
“你小子还敢犟嘴!快去给妹妹道歉!”然后梁怀瑾就被愤怒的梁阿姨怼到了林荷衣的面前。
他很显然没有见过像我这么蠢的小孩,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不太想道歉。
林荷衣于是很识抬举地先道歉了:“对不起。”
她其实不是蠢到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她是害怕回去被讨厌而已。
梁怀瑾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给我道歉?”
然后他突然过意不去了起来:“额……。”
“那个,你没错,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
原本他不道歉林荷衣觉得自己还能忍得住,他一道歉她就感觉自己的眼泪跟失禁了一样往下流:
“对…对不起,冰激凌化了。”衣服也脏了,你们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显然没有过把小nv生弄哭经历的梁怀瑾他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
“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
从那以后怀瑾就再也没有丢下过她了,知道她不玩脏兮兮的游戏,就带她去他们家的冰场玩,她也是从那时候喜欢上滑冰。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逐渐和怀瑾亲密了起来。
她刚开始学滑冰还没有怀瑾学得快,教练教了好多次,怀瑾都已经在冰面上滑了好几圈了她才堪堪站稳。
“你好慢啊,林一一。”怀瑾绕着她周围滑了一圈,忍不住抱怨道。
“对不……”她下意识张口。
“别再说对不起了!”怀瑾凶巴巴道:“每次都听你说这三个字,烦都烦si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对不起,记住了吗?”
林荷衣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吓到了,怯怯地点了点头。
怀瑾这回心满意足了,上来牵住她的手:“走,我带着你滑。”
——
【梁山伯本伯:不是说好朋友之间不说对不起的吗?】
【梁山伯本伯:还是在一一心里,我已经不重要了。】
林荷衣点开键盘想要打字,但又不知道回些什么。
怀瑾还重要吗?
重要的。
她自己心里给出了答案。
只不过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过去的亲密不再适用于朋友之间罢了。
【0と1: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
梁怀瑾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句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支烟。
俊秀的五官在烟雾里晦暗不明。
他回想起了今天在篮球场里的蒋欣怡。
“梁怀瑾,我们什么时候谈恋ai啊?”她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又黑又亮的眼睛像那森林里的麋鹿,总是能够让他在恍惚间想到另一个人。
他想要像以前一样说一些虚伪的暧昧的话敷衍过去,然后保持这种无聊关系,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非谁不行。
可他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又疲惫又反胃,他恶心厌倦于保持这种没有必要的关系,天知道蒋欣怡向他撒娇的时候他有多想吐?
那双相似的眼睛总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就是只狗,是一个等着别人ai的小可怜。
于是他冷漠道:“不谈了,不想谈了。”
nv生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谈了?你之前……”
“之前逗你玩的。”然后他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nv孩愤怒的质问。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自私且自我,所以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像条狗一样的ai上一个人。
但如果这个人是一一……
他按灭了烟头。
——
因为怀瑾的那一通灵魂拷问,林荷衣放弃了向他询问男生喜好的想法,将目标转向了澜生。
【0と1:在吗?】
【温澜cha0生:怎么了一一?】
这个也是秒回,林荷衣有些错愕。
【0と1: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在b赛吗?】
【温澜cha0生:已经b完了,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就能回来。微笑】
【温澜cha0生:有没有想我啊?一一。】
对于澜生要回来的消息,她还是开心的。
【0と1:想的,到时候会抱个大奖牌回来吗?请不请吃饭呀?我也想和大佬一起玩jpg】
【温澜cha0生:噗,会请的。找我什么事啊?平时都没见你主动来找我聊天,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荷衣有些不太好意思,只不过她这个人真的不太常用社交软件,一般只有别人给她发消息她才会回,没有事情很少主动去找别人聊天。
【0と1: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啊?】
这一回澜生没有秒回,林荷衣想他可能是突然有事,她之前在队里的时候也时常突然被教练叫走。
于是她打算放下手机,打算待会再看,结果就在她想要放下手机的一瞬间澜生的消息发过来了。
【温澜cha0生:一一要给别的男生送礼物吗?】
【温澜cha0生:一一是要谈恋ai了吗?】
她仔细地盯着这两条消息,觉得自己眼花了,澜生是怎么得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的。
【0と1:没有,不过是他送了我一个礼物,我打算给他回一个礼。】
这回澜生回得快了。
【温澜cha0生:只是这样吗?】
【温澜cha0生: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一居然会收除了我和怀瑾之外,别的男生的礼物呢。】
【温澜cha0生:一一是不是先去问的怀瑾?】
【温澜cha0生:一一有什么事总是先找怀瑾,然后才是我。是怀瑾没有给一一好的建议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荷衣能够感觉到澜生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差了,从文字中透露出来的不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0と1:不是这样的。】
【温澜cha0生:不是怎样的?是不是要谈恋ai,还是不是先去找得怀瑾?】
这她真的没办法回答,她的确是先去找得怀瑾。
——
询问两个人都失败了,于是她只能寄希望于网络求助了。
于是在网上发表了一个提问:“送男x朋友什么生日礼物合适?价格3000—5000。”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复,有人建议送领带,送西装夹、袖扣什么的,小徐一个学生估计用不上,于是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一大部分人建议送球鞋。
于是她在网上给小徐买了一双球鞋,总共花了四千七左右。
平时妈妈会往她的卡里打零用钱,还有之前参加b赛之后接的代言,拿的代言费让她存了一笔小钱,但算下来也不过只有小一万而已,因为在之前她大部分的钱都拿去背着妈妈做手术了。
最近她发育的特别快,每天晚上就会被x部的胀痛给弄醒,洗澡的时候她把衣服脱下来,对着镜子,总能被那又b之前大了一圈的地方吓到。
之买的内衣便都穿不了了只能重新买,最近她在实t店里面能够找到的合适尺码的内衣都快要没有了。
于是她只能花更多的钱去买一些专门的牌子,那种牌子的内衣都是四位数起步的。
她现在照着镜子,她都有一种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的错觉,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了,她的眼睛看起来b以前大了一圈,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
妈妈的眼睛是桃花瓣的形状,她的是圆圆的杏眼,但是她看起来确实越来越像妈妈了,身上属于爸爸的痕迹逐渐变得稀薄。
这就是长大吗?长大在她这里一直都不是什么好词,如果可以,她很想像小飞侠彼得潘一样永远做小孩,长大意味着发育,这样她就不能滑冰了。
长大意味着朋友关系的变化,她和怀瑾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但如果长大能够变得越来越像妈妈?可能也就没有那么坏了吧。
因为这样妈妈会高兴。
《铁皮鼓》里的小奥斯卡就不想长大,想要永远做小孩,上天在冥冥之中听到了他的心声,他成为了一个侏儒,侏儒不是什么好词,童年是值得守护的,但成长才是应该面对的。
在明白了成长的真谛之后,我们都会成为不被月亮眷顾的大人。
——
高二的t育课程大多被主课老师见缝cha针地占,但最近快要准备t测了,经常不翼而飞的t育课便回归了学生们的怀抱。
林荷衣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她的肚子就开始在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很蔫,她以为自己是吃坏肚子了,跑了好几趟厕所都没用,不是那种吃坏肚子的疼。
t育课前她喝了一杯热水感觉好多了,结果一上课,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便又被疼得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又疼了吗?脸se这么差。”小徐凑到她身边来,担忧地问。
之前那杯水是他帮她打的,原本小徐是想替她向老师请假的,但见她喝了一杯热水以后说好多了,这假也就没请成。
“要不要去医务室?我陪你。”
林荷衣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cha0sh和小腹下坠的感觉,她将大脑里的生理知识过了一遍,然后表情一片空白。
因为她意识到,她可能来生理期了。
迟来的生理期,她过去十几年从来没有t会过的东西,如今一gu脑地反弹到了她的身上。
“我…我……你先帮我给老师请个假。”林荷衣攥着小徐的袖子,惊慌失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