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温辞述笑道:“现在我不想取代你了,这是你理所应得的。”
温辞述握住道具枪的手渐渐松开,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他慢慢地说:“你对他们很好,即使当初看不惯我,也希望flora能红。”
高晋露出轻松的笑容,耸了耸肩:“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我们高中有多铁,就是在那种恶劣环境下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温辞述疑惑:“你们高中过得很艰难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三个简直同病相怜,父母都不赞成我们搞说唱。”高晋撇了撇嘴,“其实你初舞台唱的那首歌,我特别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因为我爸妈就是你歌词里的那种人,他们觉得说唱是下三滥的东西。”
“他们希望我继承家业,当个医生,但是我闻到消毒水味儿就想吐……小赫家里为了不让他搞说唱,把他的设备全砸烂了,然后送他去国外留学,这哥也是个狠人,直接自己逃回来了。他爸妈气得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把他赶出家门,毕竟他还有个哥哥可以接受公司,后来他一直靠打工和哥们儿接济生活。”
高晋咋舌:“我们最难熬的阶段,不光父母不支持、老师不看好、同学绕道走,还要一边打零工去酒吧驻唱,一边兼顾学业以便留个后路,你可能想象不到,我们仨为了买一个设备,吃了一个月馒头就咸菜。”
温辞述很震惊,没想到队里的两个“公子哥”居然经历过这些。
高晋的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反而回忆得津津有味,好似那是一段无比快乐的时光。
他笑着说:“尤其是庄泽野,他那时候想买一个音响,大晚上在学校门口摆地摊,还被好多小姑娘要微信。你以后可以拿这个调侃他,他每次听到这个就恼羞成怒。”
温辞述笑了起来,他想到庄泽野现在的居住环境,问道:“那他家里后来同意了?”
高晋说:“他家庭蛮复杂的,我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他爷爷奶奶很支持,但是爸妈就难搞。你知道他奶奶去世了吧,因为这件事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妈怕他搞出抑郁症来,才表面上不再教训他,怎么说呢,我觉得爷爷奶奶就像他搞创作的精神支柱一样,你懂我意思吗?”
温辞述点头,因为在那首歌里,他能听得出来,庄泽野很想念那位离开的老人家。
高晋说:“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卖惨什么的,就是想让你知道,他们俩真的对音乐很热爱,也很想做出点成绩来给家里人看。”
他正色道:“我真心诚意地拜托你,不管怎样都不要轻易放弃flora,可以吗?我很想看见你们站在全国舞台上的样子,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温辞述内心微微震动,刚要开口,玻璃门就被笃笃笃敲响了,那声音听起来充斥着不耐烦。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庄泽野阴沉的脸。
他对温辞述勾了勾手指:“你,给我出来。”
对话被彻底打断。
温辞述大脑急转,干脆利落地说:“高晋,我们合作怎么样?”
高晋呆住了:“他真在追杀你啊?是因为你手上的盒子吗,那是符咒?”
他也不算太笨,注意到温辞述先前藏东西的举动。
温辞述踌躇了几秒,说:“我手上有第三道符,他确实是因为盒子在追杀我。”
“第三道,你确定?”高晋惊讶道:“我也在找这个。”
刹那间,温辞述全明白了——如果猜的没错,他和庄泽野应该都是中立阵营,“结发受长生”,估计这道咒是保命用的,因为中立都是独赢,所以他们不需要收集符咒交给各自的统领。
他简单推断了一下,第一道符和第二道符功能相同,分别是给仙和魔的,第三道是给中立的,至于第四道是干嘛的就不清楚了。
这下情况清晰多了。
温辞述说:“我给你。”
说完,爽快地将盒子交了出去。
玻璃上的敲击更重了点,庄泽野看见他们单独在密闭空间里,心里的烦躁感比刚才更甚,然而两人都没理他。
高晋又惊又疑,不敢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温辞述胡扯:“巫师。”
高晋张大嘴巴,难以置信:“草,你早说啊,我是灵宠,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丫的我跟他拼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武器冲了出去。
温辞述:“……”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面。
高晋一反刚才提到庄泽野时的温情脉脉,抬手就把他刀了,庄泽野一句脏话到嘴边,紧急避险给咽了下去。
“你有病啊,干嘛刀我?”他咬牙切齿地问。
高晋眯起眼冷笑:“敢动我的人,刀的就是你。”
灵宠任务:
1识别并保护一次主人(本轮主人是巫师);
2用草编一个花环送给主人;
3保证没有人投自己,独赢;
4窃取黑衣人第三道符咒,用来加固自身一条命。
庄泽野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傻逼,被工作人员用封条贴上嘴带走了。
温辞述看得一愣一愣的,冲着高晋竖起大拇指:“大义灭亲,人中龙凤。”
好狠一男的。
甚至怀疑刚才说那些煽情话的是不是他。
在温辞述于心有愧的注视下,高晋给他编了个花环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