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沉野一把抓住了长发。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什么,舒杳听不清,只看到女人呲牙咧嘴地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背,高声喊疼。
沉野却充耳不闻,反而重了几分力。
舒杳的视线偏移到入口处,想看看警察有没有到。
余光里却察觉到一抹寒光闪过。
等她的视线移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不管不顾地往后捅去。
即便沉野已经眼疾手快地闪开,刀依旧从他宽松的冲锋衣口袋处往里扎了进去。
刀拔出来的时候,尖锐处沾着一点红色。
舒杳感觉心像是快跳出来。
左手一遍遍试图打开车门,但无济于事。
女人的手腕被沉野往下一折,刀掉落在地,她被甩开的同时,a口驶入一辆警车,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包括沉野,很快被控制住。
车门这才被打开,舒杳赶紧下车,扶住了他,一言不发,指尖轻颤着撩开他的衣服。
幸好天气冷了,他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两层衣服保护,再加上外套宽松,对方扎得并不准,刀尖只是划过他的腰,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舒杳重重松了口气,用他的衣服将伤口压住,脸蛋却依旧苍白如雪。
“谁报的警?”一位穿着警服的大哥问。
沉野抬了抬右手:“我。”
舒杳抬头,看向警察解释:“警察大哥,他们围堵我,企图报复,我老公只是正当防卫。”
沉野抬手把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
处理完腰部伤口,一行人去了公安局做了笔录,沉野的父亲听说这件事,立刻派来了律师。
舒杳也提交了录音和视频作证据。
笔录的最后,警察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舒杳抓着沉野的手,想了想说:“除了录音和视频,还有一位证人,中年男人,车牌号是川a·4a37r”
警察点头,低头记录下。
信息量太多了,舒杳的脑子有点混乱,倒是一旁的沉野冷静分析:“他们应该起码还有一个人。”
警察抬头,说:“停车场内没有监控,展览馆里的监控我们都看了,确实就这一行三个人。”
对上沉野的目光,舒杳也明白过来:“对,他们是冲着江岸来的,但是外界很少很少有人知道我就是江岸,座谈会结束后,有个穿着协会工作服的人指引我去的地下停车场,我怀疑就是他给他们传递了信息。”
警察表示会立刻着手调查。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初冬的寒风,吹得人不自觉瑟瑟发抖。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解决,直到此刻尘埃落定,一些后怕,才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肩上覆上一阵温暖,舒杳抬头,发现他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舒杳想扯下:“我不冷,你穿。”
沉野有力的手掌压在她肩头,阻止了她的推拒。
寒风中,他的目光漆黑如墨,莫名让人心安,也让人心生委屈。
舒杳鼻尖泛酸,下一秒,突然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沉野俯着身,脑袋埋在她肩头,一言不发。
舒杳感觉有人在微微颤抖,分不清是他还是自己,她的手本来垂在身侧,此刻慢慢搭上了他的腰,想收紧,却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慢慢松了力气。
“你伤口疼不疼?”舒杳问。
沉野这才把脑袋抬起来,右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这还没有我以前打架的十分之一严重。”
还有心思开玩笑,舒杳瞪他一眼。
沉野轻笑一声,又把她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讨饶。
“正当防卫,不算打架,对吧?”
舒杳被沉野的担忧逗笑了。
回程的一路上,车内舒缓的音乐慢慢让她的思绪平静下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唯一遗憾的只有,本来准备的游乐园之行落空。
不仅失去了浪漫,更损失了好几百块钱。
舒杳心生惆怅,连换鞋都忘了,直直往里走,却被沉野牵住手。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轻轻脱下,她本就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人,偶尔穿一次还如此奔波,此刻脚后跟磨狠了,一团红,但回来的一路上,她却一声不吭的,走路姿势也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