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到这边来……大伙不要急，排好队哈……三选一，三选一，只能选一家打勾！”
工作人员站在由两张方桌并成的长桌后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维持着秩序，并教导前来投票的居民如何投票。
队伍中央一位大妈飞快地探头，看了一眼队伍最前方那人的举止行动后又缩了回来，拍了拍排在自己前面那人的肩膀，十分熟络地跟其闲聊了起来。
“老郑，你打算选哪一家供应商……丰收农场是咱们海市的大企业，锦绣酒店是咱们海市的老品牌，徐氏餐饮最近风头正盛……不管是哪一家都很不错，真的让人头疼……”
“有什么好头疼的，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就选徐氏餐饮！”大爷非常淡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么果断，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参考参考呗！”大妈连忙问道。
“嗨……前些天海市本地台的新闻你没看？”
“看了啊，这跟这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大爷得意一笑，开始给大妈解释道：“那徐氏餐饮可是跟咱们海市残联合作了，招收了十多名残联成员呢……
若是咱们选徐氏餐饮的人多，徐氏餐饮的生意就越来越多，那招收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选择徐氏餐饮那就是行善积德啊！”
“确实是这个理，但这徐氏餐饮也才成立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吧……跟另外两家比起来，总是让人不太安心……”大妈仍旧苦恼，仍旧对此抱有疑虑。
“成立时间短是短了点，但生意做得可不小，周边的城市也都开起分店来了……
而且啊，你没听南边那三个试点的社区说嘛，三个公司中，徐氏餐饮的盒饭，量是最大的、营养是最均衡的、味道跟其他两家也是不相上下的……”
“你说得似乎有点道理，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大妈嘟囔了两句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队伍很快就轮到两人，前面的大爷在工作人员的招呼下，毫不犹豫地拿起签字笔在投票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勾，随后就转身离开，大妈成为了排在队伍最前方的人。
最终，大妈那拿着签字笔的手在‘徐氏餐饮’四字后面，也打上了一个勾……
……
牛大奔将今日份学员采购的小土豆分装好之后，找到烤冷面老板问道：“叔，十一月一号下午你有空不？”
“下午啊，应该是有空的……”烤冷面老板反问道：“你有事找我帮忙？”
“是呀，隔壁江源市十一月一号有个大型的美食节可以报名参加，我看了一下报名条件，咱们是没问题的……既然叔你有空，咱们一起去参加怎么样？”
“美食节……”烤冷面老板看着牛大奔疑惑道：“这个带我去干嘛，他们一个个的学得都挺不错的，你带他们过去不就好了……”
说着，烤冷面老板指向了十五名学员其中一人，道：“呐，这人跟就是江源市过来的，学得也差不多了，带他过去参加美食节刚刚好，等美食节结束了他就可以留在那边继续摆摊了。”
“这不一样！”牛大奔神神秘秘地凑到烤冷面老板耳旁，低声说道：“我可不是看上美食节的生意，我是看上美食节的人流量了！”
“人流量？”烤冷面老板不解地问道。
“是呀……”牛大奔点头后终于揭晓了谜底：“我打算去美食节上寻找新学员！参加美食节的这些摊贩，几乎是跟着美食节全国各地跑的，只要收上一个，那就是免费的全国循环宣传啊！”
……
丰收农场负责人之一卫总再次大大咧咧走入了男子办公室，一坐下就开始说着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今天海市一百七十三个社区举行了投票仪式，徐氏餐饮果然拔得了头筹，真是让人羡慕啊！”
“结果出来了？”男子眉头皱了皱，操作鼠标便要点开官方网页的时候，卫总似乎猜到他的动作一般，出言解释道：
“官方还没公布，我是问了几个社区的街道办工作人员……按比例估算了一下，最终应该有超过七十个社区会选择徐氏餐饮。”
“七十个，那可真不少啊！”男子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轻轻点头后问道：“我们呢，我们的支持率有多少，比锦绣酒店多呢，还是比锦绣酒店少？”
“跟锦绣酒店比，那肯定是我们更胜一筹！”卫总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咱们估计能拿下四五十个社区的合作吧，锦绣酒店，顶天了也不可能超过三十个！”
啧啧——
“锦绣酒店真是拿着最好的牌，打出了最烂的结局！”男子感慨了一句后，便不再纠结这已经有了结局的事情，转移话题道：“现在徐氏餐饮每天从我们这边采购多少蔬果了？”
“一天送两趟，早上送三吨，下午送两吨……前两天陆胜男还过来找了我一趟，想要我们给徐氏餐饮开设在海市之外的城市也提供蔬果供应，但这前期需求量有点太少了，我还没答应。”卫总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海市之外的城市都有哪些城市，需求量平均起来是多少呢？”男子追问道。
“江源市、东庆市、珠州市、惠江市等等九个城市，平均下来的话……八百斤吧，平均每个门店一天能要到八百斤的量！”
“这么多！”男子那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知道徐氏餐饮已经扩张到了海市之外，但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也不过十天的时间，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日需八百斤了？
按照八百斤来算的话，那一天至少得售出超过两千五百份盒饭才可以啊！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在九个城市各拿下了两千五百份的盒饭！
徐氏餐饮的扩张速度，似乎快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啊！
“答应他。”
男子的话打破了办公室内那安静的氛围，也让卫总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句‘答应他’是什么意思。
“咱们在这些城市都有合作伙伴不是……就算是稍微有些偏远的珠州市，那就是绕上半小时的事情……”男子抢在卫总询问之前解释道。
嘶——
卫总‘嘶’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男子，声音宏亮地说道：“你这是在资敌啊！有了咱们给的蔬果，徐氏餐饮便能更快地在那些城市站稳跟脚啊！”
“有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着呢！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们站稳了跟脚，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没能这么快扩张到海市之外去啊！”卫总极力辩驳道。
“嗯，所以呢？”男子看着卫总那抓狂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有徐氏餐饮，那也有柳氏餐饮、郑氏餐饮、杨氏餐饮不是么？”
眼看卫总就要上前揪着自己的领带来个疯狂的呐喊，男子终于将原因说了出来：“千盛集团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