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明天见(2/2)

「雪莉,如果连我都困在里头,你觉得乌列靠谱吗?」

老实说她跟乌列又不熟她哪知道,但这样问的意思肯定是那个乌列不可靠,没必要再多说!

「晚会延到什麽时候?」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那些招待员不是要是先遴选吗?我怎麽进得去?」

拉斐尔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笑着;这让卡洛儿顿时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也确实是蠢问题,因为这帮人专门g一些你想不透为什麽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我要带什麽去?」

「在英国这麽久的时间,应该听过荒岛唱片※desertisnddiscs,英国广播公司蛮受欢迎的节目吧?我就问你一样的问题,若让你带一样奢侈品去无人岛,你要什麽?」拉斐尔没等卡洛儿回答到底有没有听过,迳自问了下去。

「一把还有子弹的手枪。」活不下去时,至少能si的痛快些。

「那麽,想带什麽歌上去呢?」

「梅根崔娜的no。」

你是怎麽鼓起勇气与我搭话的?

但在你说话之前,请容我打断你……一切的一切,我统统拒绝。

拉斐尔回想起它的洗脑歌词,淡淡笑了笑:

「可惜,你带不了有子弹的枪。」

「那麽,我就带上能站在黑帝左右的本事!」

明天见了,黑帝。

翌日晚间?l敦多彻斯特酒店london''''''''sdorchesterhotel

成立於1985年的总统俱乐部慈善信托基金会thepresidentcbcharitabletrt,目标是为帮助贫困儿童而募款;每年金融业、房地产业、影视娱乐、汽车业、时尚业和许多政府高官会聚集在某地举办盛大的募款晚宴,达成上开目的。

英国各种名人,以各种名目举办的慈善晚宴多如牛毛,当然这个行之有年的慈善机构曝光度就相对低了。先前能受到媒t注目,不外乎是在活动开始前出现了不可预测事件使之延期,当然真正原因是什麽,没有人知道。

卡洛儿回想今日到目前为止诡谲的种种,她下午四点抵达多彻斯特酒店,与一群穿着黑se紧身短裙、搭配一弯腰全都露的x感黑se蕾丝内衣,和黑se高跟鞋的年轻nv孩,看上去学生、模特儿或演员居多。

像她这样的卧底,肯定是唯一。

130位nv招待员都到齐以後,,金se流苏分成四缕,连结到右肩形成好看的弧度;中间的金se钮扣均匀等距排列,黑se亮皮腰带完全展现了男人优秀的腰线;手上菸斗冉冉飘烟,而拿着菸斗的手包裹在拥有四组条纹的袖口里,每一组纹饰在外手腕处各有一棵金se钮扣,她敢肯定,这上头一定镀有克拉克家族徽章。

她不记得,英国有这麽帅气的军服……将近两年不见,这男人完全逆天生长了吧,怎麽b当初她见他时,更加迷人了?

卡洛儿,别冲动,等等血ye循环加快倒楣的只有自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打扰各位的兴致了,我们家大人也不会耽误各位太久,找到几个人就还给大家自由。」米迦勒脸上挂着盈盈笑容,轻巧如燕地从高空跃下,姿势优雅如跳水选手般,正好落在主桌桌面上。

不知是否刻意踩破了一只高脚杯,闪亮如钻的玻璃碎片四溅。

「发什麽神经?我要打电话报警,开什麽玩笑,这里都si了个人!」

「各位是否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享受在nv人以及毒品的快感当中,各位都是英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报警好吗?」米迦勒一脚踏在内政大臣肥厚的身躯上,再加上这一身装扮,像极了nv王。「找主办单位吗?主办单位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啊,呵呵。」

「开、开什麽玩笑,我要走了!」危机意识高的,立刻察觉到这不是以往的慈善晚宴,立即起身走人。

「有本事,你走看看!」加百列从黑帝身後出现,同时封锁住四周所有出入口的警卫,全对他行执手礼,让会场的气氛更加肃杀。「报警也无妨,这里已受电磁波屏障,各位尽情试吧!」

电磁波屏障?是了,难怪她与拉斐尔突然断了联系。

「杜罗公爵,你到底想怎样?」

「你对主办单位做了什麽?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束手无策,你杀了人我一样可以让英国警察将你擒拿。」

咦?现在黑帝就是杜罗公爵的事情,加百列和米迦勒都知道了啊?

不对,现在这三个人都在这里到齐了……那拉斐尔说的失踪是怎麽回事?她不会又傻傻地被这帮混蛋黑手党给骗了吧?

「各位敬ai的朋友、英国的未来,很遗憾我竟然能在这里将各位一网打尽,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对各位做什麽。」杜罗公爵终於离开单人黑se沙发,在光亮处现身;左眼镜片已不复见,丝毫不避讳地崭露他绝美的异se瞳。

「nv巫的後代,你这怪物!」

「你说什麽?在这里参加xa毒趴的你才是穿着衣服的怪物,你那张嘴给我放乾净点!」卡洛儿听到那敏感的字眼,动作先於思维,抬起一只脚将玻璃鞋跟踩在那人的咽喉。「我这双玻璃鞋不知道是不是很容易踩碎,你的喉咙要不要当我的试验品?」

「内政大臣看样子是差不多了,国防大臣呢?」杜罗公爵看了米迦勒一眼,示意着卡洛儿的方向,随即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英国没有你们,怎麽行?」

「你要怎麽样?」平时在议院趾高气昂的这些人成为落败公j模样,蛮赏心悦目。

「国防大臣这是要臣服於我这个怪物的意思吗?看在你和老莫尔札交情很好的份上,确实该低声下气一点。」

国防大臣!黑帝这次的目标是原来是国防大臣,他跟老莫尔札的关系很好……果然他是为了连接金se流苏,分成四缕连结到右肩形成好看的弧度;手上菸斗冉冉飘烟,而拿着菸斗的手包裹在拥有四组条纹的袖口里,每一组纹饰在外手腕处各有一棵金se钮扣。

少了单眼镜片遮蔽的美yan异se瞳,每道眼神都放肆地评价着他,他也用最真实的视线审视这世界。为什麽要让自己ch11u0生存在这不友善的社会?以前藏着,为何现在不藏了?

他从什麽时候开始学会ch0u菸?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鬼地方?加百列和米迦勒也在,那三人完好无缺……那麽拉斐尔在ga0什麽呢?

不,魔人老大说是她到底在g嘛?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卡洛儿睁开紧闭了好久的双眼,感觉到身t无b轻松、思绪清晰,浑身上下透出一gu浸泡过森林芬多jg的清爽感。

原来是梦。

抬起右手臂,那些可怕的颜se全都不见了,血管也沉入皮下,加百列好好地诊治了她啊……

坐起身来,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之後,立刻被所见给吓出声:

「吓!是谁?」

「抱歉吓到您了,冥后大人。」

伫立在卡洛儿床尾左右的是一对生的一模一样的姊妹,纯黑的发se、跟她台湾籍母亲一样的瞳se、皮肤却是雪白的,有浓重口音的英文,这是哪里人?又是谁的人?

「谁让你们叫我冥后大人!」

「请冥后大人息怒,是米迦勒老大如此吩咐。」

「米迦勒的人,这里是ai尔兰?」

「不是的冥后大人,这里是大人的宅邸。」

卡洛儿打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那饰以各种华丽的洛可可房间,粉白se的墙面,一直连绵到天花板的藤蔓造形的花纹装饰,每一线条都漆上了金粉;不止是房间四角,落地窗边也爬满了金se藤蔓纹饰,天花板上是无名艺术家的壁画,画作内容是极为普通的圣经故事。

薄纱帘後还有一层刺绣花样的墨绿se绒布窗帘,和粉白se的墙面形成沉稳安心的气氛。与房间相同se调的家具上头摆放着一些nvx日用品,皇室贵族御用梳具kent,梳妆台上全套的aroatherapyasciates护肤保养品,她身上现在是不是又带着一点葡萄柚、迷迭香和杜松子味。

那麽身上穿的一定是……真丝derekrose深蓝睡衣。

确实是黑帝的城堡,这房间维持着一年半前的模样。若非是房间里站了一对双胞胎姊妹,她定会以为自己从没离开过。

「不要叫我冥后大人,我的最低限度是雪莉。」

「恕难从命,冥后大人在组织内是仅次於大人的存在、是大人疼ai的nv人,属下绝不能改口。」

「我不想讨论这个了。」卡洛儿脸都快ch0u筋了,仅次於大人的存在、大人疼ai的nv人──这是什麽鬼东西!米迦勒到底都在外面放了些什麽话?「说说你们吧,我要怎麽叫你们?」

「我是姊姊阿伊莎,妹妹法提玛,我们是摩洛哥人。」

卡洛儿看着将黑发乾净绑成一束低马尾的阿伊莎,炯炯有神的黑瞳透出的是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和对自己的毕恭毕敬;站在床尾另外一边是妹妹法提玛,是俐落的黑se不对称b0b0头,眼神与姊姊如出一辙。

说到双胞胎,她和昆廷完全不一样,不仅只是外表、连心智、x格,从里到外都不一样;而眼前这一对什麽都一样,好险至少在发型上做了区别。

话说回来,以前黑帝的宅邸里冷清的像南极冰窖,两三天才能见到一个人,这对双胞胎怎麽可能进得来?

「以前这城堡连加百列和米迦勒也不常出现,你们是怎麽进来的?」卡洛儿下床,夸张地活动了动筋骨,确认身t完全没有大碍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去找黑帝算帐,找到瘟神就一定能找到米迦勒了,一网打尽这些混帐。「既然你们进得来,肯定知道黑帝在哪儿了,带我过去吧!」

「这城堡里有很多人,属下不清楚冥后大人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阿伊莎打开衣柜,替卡洛儿挑选了外出的衣裳。

「冥后大人,米迦勒老大指示过,您醒了如果要知道些什麽,就请跟着属下去找米迦勒老大。属下是无缘见到高高在上的大人的,能见到冥后大人的尊容是属下这辈子的福分,您不用担心属下会对您不忠。」妹妹法提玛以恭敬谦卑彷佛自己是蝼蚁的语气道。

「冥后大人要出门前,请容属下为您更衣。」

这对姊妹一人一句,把她当英国nv王在服侍,脑子里十分抗拒却无可奈何;这对姊妹跟米迦勒本人一样难以应付,无缝接轨的功力深厚到让她连深思的时间都没有。

脑子里还停留在很表层的一句:这城堡里有很多人。

很多人?什麽很多人?

y暗、cha0sh且带有一种味的鬼地方,她记忆犹新。

当时她开枪伤了瘟神,米迦勒掐晕了她丢到这里来自生自灭,也是在那时候,瘟神扬言要溶掉米迦勒,她因此结下了不归的30天约定。

现在的米迦勒与当时截然不同,那时的自己绝对想不到她们会有这麽相处的一天。

双胞胎姊妹带她找到米迦勒时她已经见识到所谓「这城堡里有很多人」的含意,也对此感到非常身心俱疲。

城堡里除了她熟悉的装潢和摆设之外,所有的氛围全不对了……以往那寂寞到近乎喧嚣的冷清不见了,换上了一gu肃杀……这里的每个人装备齐全守在各个门口,在防备什麽人?

她穿着休闲鞋,走路的声音几乎被华丽的地毯给抹去,但她每来到一个转角,整排的人都会朝她行礼……怎样她现在是在走星光大道是不是?为什麽大家都认得她的模样,难道人手一张她的照片吗?

别扭到si,她肯定要杀了那个混帐王八瘟神杀人狂魔!

喔,他现在不只是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老大了,还学会了jg神折磨!

「感受到我所谓的有些变化了吗?」米迦勒领着卡洛儿一步一步,走进她即将要面对的真相。

「我知道我的问题你不会回答,赶快让我见到那瘟神吧!」

「要有心理准备,等一下会看到的事情。」米迦勒推开了厚重的石门让卡洛儿先走,轻声说了句:「大人,冥后到了。」

扑鼻而来,是令人作呕的浓厚、血ye的味道,脑中立刻闪过一点点侵蚀着屍t的白蛆爬满地的画面。

「你确定要进来?」

卡洛儿难以忍受地摀住了口鼻,想张口说话又怕因着浊气灌进t内而呕吐。但,她人都到这里、再次涉入这个组织了,怎可能此时退缩:「我确定。」

她相信里头一定有她追寻了一年半的答案。

「那就到我身边来。」像被钝器磨过的嗓音,从那孤傲肃杀的背影传来。

缓慢的、钝器摩擦的声线,从那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的背影传来,身躯孤傲地伫立在那一团光亮之中,直视着前方一片漆黑。周围似乎有好几双眼睛,那眼白的亮度像接近黎明的萤火虫般萦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苍白感。

几次听到他的嗓音b以前沙哑低沉,是那次被生命之水所伤吗?

前方阒黑里有些什麽?他专注地在看什麽?

卡洛儿亦步亦趋,移动到黑帝身边,他的左手揽住卡洛儿的纤腰,强势地拉着她往怀里带,薄唇贴在她的耳边,说:

「好nv孩,这麽久不见,你的胆子倒是更大了。」

「你也知道很久不见!」卡洛儿贴着黑帝散发危险气息身躯,从他怀抱中散发出那gu好闻的雨後清香,对於自己在这样的状况下产生的心安,很是矛盾。「这城堡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明他很危险,她不计後果地往危险里跳就算了,却还感到一种他在就一切安全……是不是她也该承认自己有病?

黑帝浅笑的声音厮磨着她的耳鬓,卡洛儿使力推开,愤恨说道:

「你这事不关己的笑声很令人火大。」

「怎麽会。」

「所以呢?你到底跑哪去了?为什麽要联合我身边所有人演那一年半的记忆是一场梦的戏?」当然他是怎麽做到的,卡洛儿已经懒得问。

「你的问题还是一样多。」

「是你的毛病太多!我知道你要说你本来就有病,不用给我这答案。」

「那就从你的真实记忆里找到要我回答的前提。」

让黑帝回答的前提……卡洛儿在脑海里翻找着遥远的记忆,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l敦冬日的夜风伴随着细小雪花,随着他的脚步卷进室内;不疾不徐地口吻说着:我知道你想问什麽,在我回答你之前,先击败我!

那语调慵懒缓慢又富有磁x,好像南国刮过的一阵暖风。

击败他的第一关,桌上一边是jg巧的hkp手枪,另一边是冒着冷烟的包裹,试图让人心智动摇。

然後,她因为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异se瞳祭出了改良bartender,酒谱是辛辣琴酒、不甜苦艾酒、杜本内、rubo和是drysherry。

他说drysherry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强化後酒jg含量高不易变质的特x。只可惜她不在他生命中留下任何回忆,所以要让他醉的机率是零。雪莉!

是那时,她得到了专属的称号。

也是从那时她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回忆,所以──

「想到了bartender?」黑帝在她眼神闪过一丝jg明时,缓缓开口。

「怎麽,现在你的听力进化到我脑里的声音都能听到了吗?」卡洛儿没好气地挖苦,有一种满腹怒气不知往哪宣泄的烦闷。「再说,我已经用生命之水击败你了不是吗?现在你又要g嘛?」

「所以米迦勒还活着不是吗?」黑帝莞尔。「看来你是忘记了,要想得到什麽之前,得付出更甚代价的教训。」

「我觉得我重新涉入组织的这个代价已经很够。」

「来者不拒,去者不追,我来了,你又再哪。」

「你果然有听到!」

「我并没有找你,所以这个代价对我并不成立。」黑帝左手从後腰滑向她的脸庞,捏起她的下颔,锐利如鹰的眼神向下直视着怀中的猎物。

是错觉吗?为什麽手的触感不大一样?是上次烧伤的疤吗?可那不是右手吗?

卡洛儿抓住黑帝捏着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了他的小指……指甲端不翼而飞。

「你的小指……」卡洛儿被他吓得倒ch0u了一口气,这下浊气扎扎实实地灌进胃中、肺中翻腾,顿时一阵作呕。

「这点程度就大惊小怪,你还是趁早转身离开。」

「我来了就不会走!」卡洛儿压下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出声骂人。

「看来冥后是要委身於我了。」

黑帝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卡洛儿差点出手赏他一巴掌,但他没有痛觉,一掌下去吃亏的也是自己……只能咬牙切齿地妄想能以语言击溃他从小因各种挫折养成的厚实铠甲。

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有钱、有权,要风有雨,麾下还有把他当作冥神在崇拜,数不清的属下;他有容貌、有身材,要nv人也不难……她实在不懂。

「这次,你要什麽?」

「随我出席温布顿网球赛,准公爵夫人。」黑帝此话一出,卡洛儿不是差点,而是结结实实地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温热浓重的腥味在口中蔓延,痛得她暂时说不出话。

黑帝抬起她因疼痛而皱起的小脸,另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唇舌毫不留情地侵占她的唇、撬开,将血水渡到自己口中,卡洛儿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唔……」这瘟神,她的舌是真的痛啊……

「既然成为我的人,我姑且尊重一下你的意思,黑暗中的这些人你想怎麽处理?」黑帝抹了下唇,那举动怎麽可以美yan到令人心动?

现在不是心动的时候!

情况到底演变到什麽地步,为何天外飞来一笔温布顿网球赛,什麽准公爵夫人?什麽他的人?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讨论这次要得到什麽而已吗?

怎麽,转眼对话已经变成她被卖了,而且还蠢得帮忙数钱?

黑暗中又有什麽人?

能在这鬼地方有接吻兴致的,世上绝对就这瘟神一位!

「我若随你出席温布顿网球赛,你就会告诉我一切是吗?准公爵夫人又是什麽意思?」这一切太诡异了,是不是这杀人魔瘟神早已算计好?

黑帝一双倒映着熊熊火焰的异se瞳直视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现在开始,谁惹了你,我便处理。」这句话相当轻巧,至於实质的分量……在场没有人因此不寒而栗。

「看来,冥后的地位已经爬到一个我不可想像的高度,呵。」

「什麽声音?」卡洛儿听见暗处似乎有人在对她讲话,而且是她熟悉的声线。她听不清,黑帝却是一字不漏地刻在心里。

「我是你正式踏进组织的第一个任务吗?」

「雪莉,让我见识见识你这一年半的成长。」黑帝绕到她身後,舒适的t温从背後包裹、雨香垄罩住全身,似乎形成隔绝这暗室腥味的屏障。他将那把惯用的手枪交到卡洛儿手中,极富磁x的x感声音贴在她耳边,道:「枪所指着的,是成就我手指的男人,你怎麽办?」

让黑帝的手指变成这样的人……

这人的声音……

「到底是谁?」卡洛儿举着枪的手臂有些酸疼,眼前她隐约看到苍白的眼白中央,是一双锐利又带着嘲讽的眼。

黑帝一个摆手,啪地一声,光线立刻侵蚀掉所有黑暗,一点点灰se空间都没有;那人双手反绑,跪在她前方大约10公尺处,身下一摊近乎黑se的血水。

「拉斐尔!」

她从没在全亮的情况下环顾这自己曾以全身肌肤去感受的,姑且称之为地牢的场所。粗糙且冰冷的地果然是没有打磨过的石块砌成,是老城堡特有的;那时从四面八方传进她耳里的水滴声是从石缝滴下的水,在四处形成了水漥,带着墨se的绿青苔占据水痕两侧,张牙舞爪地宣示着对地牢百年以来的所有权。

可这腐味绝不是区区青苔能造成的──

不间断的水滴一遍又一遍侵蚀着石壁,水是带着锈se,将石壁上那一道道令人恐惧的痕迹衬得更加突出。

整个空间、四面八方都有那几乎是嵌进去的黑樱桃se,从形式看来,有飞溅的、有泼洒的、有拖行的……也有像拉斐尔身下那一摊缓慢扩散的……

这里绝对从中古世纪开始就是刑场,数以百计的人在这里受到惨绝人寰的行刑方式,有多少活着出去,又有多少就地断气?夜晚是否像血腥塔一般活人不得安宁?

「拉斐尔!」卡洛儿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为什麽前脚还帮助她的人,现在会浑身淌血、狼狈地跪在这里?

「这名号已不属於他,请改称他莱斯。」除去名号并以本名称呼,或许只有四使们才了解其意义。

拉……莱斯就在她前方10公尺处,她正举着枪对准他……他的身旁站着身穿白袍的加百列,拉着一台摆满只有昆廷能准确叫出名字的手术器械推车,他脚下一双打过蜡的皮革短靴踩进那摊血中,推车滚轮亦立刻染上一圈黏腻的腥黑。

加百列神se轻松优雅,维持他一贯的英l雅痞气质,就算面前是曾与他地位相同的四使,眉头也不皱一下。

拉斐尔的名号不再属於他,是什麽意思?他是叛徒?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变成了叛徒?找她之前?找她之後?

那他来找她是为什麽?她在不知不觉下成就了拉……莱斯的背叛之计吗?

黑帝说他断了一截的小指是拜莱斯所赐,那不是新生的伤口,所以莱斯背叛黑帝也不是近期的事情,为什麽等到现在才办?

这一切又与她何g?

向来嘻皮笑脸的米迦勒在轻声说了句「冥后到了」以後便像蒸发般,原来一直伫立在莱斯身後,两个一样被反手、全身被粗大麻绳綑绑困在椅上、身穿既脏且皱西装的老男人中间,手中什麽也没拿反而更让人恐惧。

米迦勒在这清理门户的戏码中,是什麽角se?

她两旁是莱斯的手下吗?可是哪有老大跪着,而手下却有椅子坐的道理?

不!虽然那脏w不堪的脸和惊恐至极的神se几乎难以辨认,若不是因他曾强拉卡洛儿坐在他腿上,使她近距离看过他的眼,怕是也认不出来。

「内政大臣!」

被封箱胶带结实黏住被塞了异物的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内政大臣只能如惊弓之鸟望着卡洛儿。

卡洛儿的视线再移到莱斯右後方一样狼狈的西装老男人……这肯定也是在那场y1uan轰趴中抓回来的某位高官。那里那麽多人,为什麽只抓这两位?

区区这三个人能制造出如此难闻的气息吗?

「为什麽……?」卡洛儿的双手不断颤抖,紧紧抓着枪把的手关节都已经泛白,却放不下来。

「冥后,看在我耗尽毕生所学让你恢复原状的份上,你那手可以不要再抖了吗?我很怕你失手子弹招呼到我身上。」加百列从台车上拾起正式名称叫指锯的利器,慢条斯理地以酒jg消毒着。

「耗尽毕生所学?这也太损你末日医生的名号了。」卡洛儿没好气调侃着,正要垂下手之时,黑帝以右手握住卡洛儿的手掌,食指覆盖住她轻放在扳机上的,再次将枪口指向前方。「你要做什麽?」

「我在做跟你一样的事。」黑帝未答,反倒前方的加百列嘴角微g,被他消毒完了的指锯放回台车上,接着他拿起了更吓人的弓锯,锯齿锋利到可以锯断一棵百年神木。

「你们到底出了什麽事?这些人不是把你当冥神一样侍奉着,为什麽……」

「如果只是背叛那还好办,只可惜不是。」黑帝笑得邪魅。

一个组织,最严重的不就是背叛?还有什麽b这更过的?

「双手朝上,捧起你的生命重量。」加百列以沉着冷静的声音cha出一句。

「血从我们割破的手指缓缓向下流,浸sh了与你生命等重之物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後,那物将被点燃。」米迦勒难得严肃发言。

「从今以後你将获得重生,在伊顿黑手党开始崭新生活,如违背誓言、背叛兄弟,你将si去,你会像手中燃烧的生命重量那样在地狱中被业火焚烧。」加百列接话。

「愿伊顿辉煌floreatetona。」这句效忠誓言不仅出自加百列和米迦勒之口,强而有力的声音从莱斯口中说出。

「如果只是背叛我、背叛组织,我杀了便是,只可惜不是。」黑帝在喧闹的空间恢复静谧後,冷冷一句。

「你到底做了什麽自取灭亡的事情?」她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在宴会场说我会想办法支援你的男人犯了b背叛更严重的错误。

莱斯紧闭双唇,没打算要替自己辩解。

「说。」黑帝一声令下。莱斯抿唇,或许经过一阵心理纠结,才缓缓开口:

「舍夫沙万chefchaouen是摩洛哥毒品生产中心,世上16的大麻产自这里,其中hash是最好的大麻品种,致幻度最高也最快,经常透过丹吉尔tanr港口走私到世界各地。我们发现有庞大集团企图透过英格兰南开普顿港portofuthapton和威尔斯米尔福德港ilfordhaven合法进口这些英国本地没有的特殊毒品。」

英格兰和威尔斯的港口,那是加百列和拉斐尔所管,所以是他们要负责?等等,合法进口……

「加百列和我带了一些人伪装成骆驼商队去了丹吉尔,一路追到舍夫沙万,遇上了阿拉维王室的艾哈迈德ahd……」

「正确来说是从入境摩洛哥就被人盯上,因为某人的手下被艾哈迈德的人灭口以後顶替,随後被当地一种名叫ajoon的甜毒给控制住後便成了人质,艾哈迈德要求大人亲自出马。」加百列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接续说道,好像闯祸的只有莱斯。

卡洛儿一片混乱的脑子抓到了几个重点:第一,黑帝手下各个世界级菁英居然能被灭口顶替;第二,试图合法进口特殊毒品;第三,摩洛哥王室的人认识这瘟神。然後呢?

「你去了?」卡洛儿回头问那位没血没泪的地狱冥神,她直觉这杀人无数的瘟神肯定会舍弃两个办事不利的棋子。

等等──她回想起初次见面的那一夜,大人好似一头行走在冬夜冷风中的大灰狼,身後跟着一只因为斗败而垂耳的小柴犬加百列;小柴犬斗败的原因是她,大灰狼浑身散发着来找她寻仇的气息。

不,他会去的。

「只可惜,我播了龙种,却收获了跳蚤。」他道。

数个月前──

摩洛哥?舍夫沙万

上帝若是打翻了蓝se墨水,那麽便是洒落在舍夫沙万。

相较於希腊圣托里尼的地中海风情小屋,摩洛哥的舍夫沙万是蓝墙、白顶,白se、粉蓝、天空蓝、湖水蓝到宝蓝反覆在视野中跳跃。一个在旅游书上被冠上童话小镇美名的地方,反面也一直与诈骗和大麻紧密相连,甚至有个「舍夫沙万骗局」的专有名词,让游客对这神秘小镇是既向往又害怕。

蓝白相间的房屋沿着里夫rif山脉砌建而上,简易的城墙保护着这座小镇;从山间远眺是一片连绵壮阔的山脉景se,堪称是非洲的後花园,世界各地游客必到的景点。

不同於游客往里夫山脉中的小镇奔去,一位身穿宝蓝se吉拉巴※jelba,摩洛哥柏柏尔人传统服饰棉布长袍、脚踏黑se摩洛哥鞋的男子,牵着左右两边挂着数个不断传出yet碰撞声的沉重皮袋的骆驼,沿着城墙往山上走去。

男子选择了浅蓝头巾层层包裹住自己的发、面容和颈子,只留下一双锐利的黑se眼瞳观察着隐藏在这座山脉里的危险。

铺着大大小小碎石的路相当难走,男子或骑或牵着骆驼走了数天,目的是为营造出落单骆驼商人的落魄风霜;面对这崎岖的山路,一思及上了这座山头所要面临的,已不算什麽。

凭着地图和本能一路前行,终於在1个多小时以後开始闻到空气中传来阵阵清香。

是了,这是没有烧过的大麻的味道,他快到了。

男子将与长袍连身的兜兜帽戴了起来,形成头巾外的第二层屏障後继续往前行走;不久,映入眼帘是一片开阔的土地,有几栋被栅栏围住的简易房子,边上堆放成堆晒乾的hash。

另外一边是大麻种植园地,每一株大麻上都结了宛如下雪前的清晨会结在各种物t上的白霜,让人忍不住想撷取一株。

「来者何人?」突然,粗旷的阿拉伯语穿进耳膜。

「守门人,回去问问艾哈迈德最近邀请了谁作客。」男子不亢不卑的口吻、流利的法语※摩洛哥曾受法国殖民,除国语阿拉伯语之外,法语也是官方语言回应,倒是让先发制人的对方吓了一跳。

「哪个没礼貌的家伙敢直呼我们亲王之子的名讳?」守门人也改以法语回应。

「我正一路纳闷阿拉维王室的哪个蝼蚁有这能耐让我亲自跑一趟,原来是那个艾哈迈德啊,去通报吧,他要找的人千里迢迢来了。」男子转身不再看那守门的,将牵着骆驼的缰绳系在离身最近的树g上,打了个没人看过的结。

守门人战战竞竞地瞪了男子的背影数十秒,自觉男子不是他能应付得来的人物,才不甘不愿地转身。男子亦不等招呼迳自跟着守门人的脚步,走进了那未知的大麻中心。

「你说谁来了?」

「回、回大哥……是自称您邀请的客人……」

「长什麽样子?」

「他戴着兜兜帽,又裹着头巾,只露出一双黑se的眼睛,我实在不知道……」

「欸,你们认识吗?」

哦,这句话倒是改用英文,看来是跟外国人讲话。男子隐藏在头巾下的唇笑了笑,稳健的步伐没停下,从长廊深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里头空间应该不大,有十到二十个人不等,窸窸窣窣相当吵杂……看来是一个没什麽威严和纪律的组织。

其中混杂着混浊的喘息声,不算急促,看来他们的生命迹象无虞。

「什麽?黑se眼睛……黑se眼睛的人这麽多,随便问我就随便要认识吗……那这里成群的粪便制造机你都认识吗?喔,不,你是制造商,是我孤陋寡闻了。」

「听不懂你说什麽,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找si,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ajoon!」

ajoon,原来是ajoon,怪不得。不过,他周游世界的jgg属下是如何中了ajoon,他倒是很好奇。

「大哥,有脚步声。」

「谁?ga0什麽东西,看门的去哪了?」

他都走到这里,也没刻意隐藏脚步声,难不成是聋子吗?

「看门狗该好好训练了,艾哈迈德。」男子踏进权力中心,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尽管被层层布料包围也掩盖不住,艾哈迈德等人立刻消声,四周一片静谧。「找我有事?」

男子一见被困在这大麻山城却没被五花大绑的两位外国男子,理解了是因为被甜毒侵蚀了大脑,根本不必费心他们会逃跑。

加百列和拉斐尔一见口说流利法语、配戴角膜变se片、一身道地传统装束的大人,不因任务出包被困感到羞愧,反倒有种si而无憾的感慨,全因一生能见这麽一次的摩洛哥限定版大人。

可是……大人怎愿意亲自出动?就为了他们两人的小命?

「怎麽,人都走到跟前了还不快相认?为了落难的小狼犬,大人都亲自出动了啊哈哈哈!」艾哈迈德狂放的笑声,配合不时拍打大腿的响声,让其余手下也跟着嘲笑起来。

黑帝扬起长袍,不等艾哈迈德招呼,大方在他对面坐下,摘下兜兜帽、层层包裹的头巾没完全解下,仍然罩住了口鼻。

「跟我谈条件,你胆子不小。」

「说话客气点啊伊顿黑手党的老大,现在你的人可是一次两个栽在我手上!」

「不就是两条被毒哑了的狗,你何必较劲?」

聪明如加百列和拉斐尔,怎会听不出来大人叫他们闭嘴的意思。

「既然是两条已经残废的狗,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安塞尔阁下?」

安塞尔阁下?

安塞尔?克拉克不是那个……那个、那个杜罗公爵!

加百列和拉斐尔互看彼此一眼,终於明白了大人身上的谜团。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x格是严谨、雄壮有力和坚忍不拔。是我的东西,即便哑了也是忠犬,生在我,si也在我,你没资格动。」黑帝倒也不惊慌身家被起底,一派闲适。

「那也要看看你的忠狗们是不是愿意跟你回家啊,老鼠屎不用多,一颗就有效,不然你以为ajoon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肚呢?哈哈哈哈哈!」艾哈迈德又是夸张的笑声,他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身分地位在他之上的人的落败!

为此乐趣,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也刚好,他是亲王的儿子,大多数人奈何不了他。

即便是父亲的好友的嫡长子──杜罗公爵阁下!

「原来我jg明能g的部下是中了自家人的计,那是我疏於管教了。」黑帝的双眼露出浅浅笑意。这也是让经常陪他出生入si的四使所敬佩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se。

「这小事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我来帮你管教,像这种啊,杀j儆猴是最有效的,我来示范给您看看。」艾哈迈德兴致b0b0地起身,四处张望後又怒不可遏地吼叫:「你们这群饭桶,我的那个呢?听到我要教训人不会机灵的把那个拿来吗?你们这群废物!」

黑帝看着艾哈迈德,仅管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但眼神清冷如冬夜的月光。谁是叛徒,他不必看,从呼x1的变化、喉头吞咽唾ye的滚动、因焦躁而不断做出小动作的声音,他一清二楚。

拉斐尔──该负全责。

你生在我,si也在我,容不得别人取你x命!

此时,极细微、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传进能听见方圆两公里内所有声音的耳,紧接着皮袋被卸下、yet浇灌了土地、顺势而长的烈火──换他反击了。

「嘿嘿,真是让阁下见笑了。」

「不如我家两只小狗,但你要知道,吠犬不咬人。」黑帝托着腮,饶有意味的视线在他脸上流转。

「那两只我看是被拔了利齿了。」

「我不是说他们。」空气中弥漫着一gu焦味,还有不断伴随风灌进来的热气,很快让人头晕目眩。「艾哈迈德,差不多该去收成了。」

「你说什麽?」突然一gu熟悉的味道窜进鼻息,艾哈迈德紧张地站了起来。

「大哥、大哥、大哥!大麻田……大麻田……」

艾哈迈德带了人立刻冲出去,面对一片火海的大麻田,站在原地、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带着晕眩粒子的空气袭来,艾哈迈德的人马多数陷入大麻愉悦里,为黑帝等人争取多一些时间。

怪不得,黑帝即便走进了室内也没解开用来阻挡风沙的头巾。

趁着疏於防范时,先让加百列和拉斐尔脱困,没有起伏的语调道:

「我的人,怎麽进来,就怎麽出去。下山以後,西北方500公尺处,乌列和直升机在等着。」

「大人……」

「闭嘴!」

加百列和拉斐尔像做错事的孩子,看着难得显露愠怒情绪的大人,这次回家他们俩是真的别想活了。

「你们不至於连本能也被毒侵蚀掉了。」

「大人,我们没事……」

黑帝微微皱眉,他能听出他们俩的呼x1声在改变,是那燃烧的大麻加重了他们的毒x;但,这是无可避免的必要手段。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走!」黑帝的声音催促着加百列和拉斐尔的脚步,两人才举步向後门方向撤退,艾哈迈德却举着枪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方才的慌张早已不复见。

这一点倒是让黑帝有些意外,立即开口:

「走一个是一个,出去!」

加百列也当机立断,把拉斐尔给推了出去,自己留下与黑帝共进退。

「加百列你这混帐!」拉斐尔不甘愿,但情势不由得他再回来。

「真不愧是安塞尔阁下,神不知鬼不觉啊。不过,你以为烧了我的大麻田我就怕了?咱谁都别走,难得醉得正舒服,走了岂不浪费了?」枪管发出了声响,他不会不知道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还有些是持着乌列最ai的冲锋枪?

无妨,反正是些品种不好的鼠辈。

「所以我留下了。」

「啧啧啧,这要人多才好玩,你一面瘫家伙有什麽乐趣?」艾哈迈德狂妄笑着,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助长了他的笑声更加高亢。「整个山头都是我的人,那小子跑不出去的;再加上他的手下现在可是听命於我了,什麽可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容我更正一点,我用人多少会考量脑容量,即便是基层也b鼠辈高尚。」黑帝解开了层层包裹的头巾,露出他在yanyan下闪闪发亮的浅金发,摩洛哥的yan光让他黑了一些。「你确定你那两只老鼠曾经属於我的手下吗?」

「总算是看到阁下的容貌,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啊,英国国会最帅气的议员。唷,那双怪物的蓝绿双瞳怎麽藏起来了,难怪视人不清哪!」艾哈迈德讽刺着黑帝,态势嚣张地跨开大腿在黑帝面前坐下,枪枝随意置放在腿边。「我最想亲眼见识见识的就是那异se瞳。不瞒你说,我本想着留下你的一双眼,大夥就都能出去了,却被你破坏殆尽了啊。」

「开条件吧,只要我的人安全无虞离开。」黑帝没理会艾哈迈德的疯狂言论,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看看、看看,跟聪明人谈话就是这麽轻松。大人,来支白肋菸吧,这可是我们这儿的特产,您可得嚐嚐。」艾哈迈德拿出半透明的菸纸,抓取适当的菸草,塞了滤嘴後熟练地卷成漂亮的圆筒状,随後用唾yet1an过多余的菸纸使之产生黏x,下压、包覆後完成,递给了黑帝。

加百列厌恶的皱着眉头,伸手制止:

「大人,小心这菸草里混了hash。」

「目的没达到,他不敢。」黑帝衔起白肋菸草的手卷菸,优雅地让艾哈迈德替他点火。加百列只能站在大人身後静默看着他与之斡旋。

在摩洛哥艾哈迈德这群狗p倒灶的蝼蚁是地主,他们多少有些劣势,只要把战线拉回英国本土,什麽问题都不是问题。

「既然大人都这麽说了,现在囤积在丹吉尔港口的82吨毒品就靠你了。大人权大势大,卖个笑脸海关就为你大开国门吧,谈何容易啊谈何容易啊──」艾哈迈德也替自己卷了一菸,与黑帝同乐。

「买主是谁?」他x1上一口浓烟,开口,吐出了漂亮的烟圈。

加百列看着烟圈渐渐消散於空气中,心中默默敬佩着这不是新手能做到的技术,但平常也没见大人ch0u菸啊……相较之下,艾哈迈德就只是ch0u菸。

「贵国的上流慈善团t──总统俱乐部慈善信托基金会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说这世界怎麽会如此有趣呢,哈哈哈哈!」

总统俱乐部慈善信托基金会?确实有趣。

「行,我同意。」黑帝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