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一次，他吼，他闹，把浑身暴戾气息都折腾了出来，散得屋里全是。
没人敢说话。
只有傅安若无奈地摇摇头。“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
“追他爸爸！”陆展安狠力把烟头灭在桌上。“我他妈要是再搭理她，我就他妈是你养的！”
说完，大步离开，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
慕长宁还是过来了。
她赶到的时候，言琛已经被灌得吐了三回了，话都说不清楚了。
谁让他倒霉，赶得巧。这会子陆展安心里的不爽过不去，也是闲得慌，就追究起了下午听到的风言风语，不整他整谁。
“你们干嘛这么狠？”
慕长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眼瞅着言琛眼睛都快翻白了，她着急地抢过了酒杯。
陆展安坐在旁边，定定地看着她把杯子抢走，眼底的凉意逐渐蔓延。
“让他喝这么多，不怕出事？”慕长宁看得都咋舌。
“哟，美女是三哥的人啊
？”旁边有个不了解情况的靠了过来。“要不你替他喝几杯。”
慕长宁眼睛朝陆展安的方向望了一眼，他依旧坐得稳，目光低沉晦暗，但看都没往她这里看一眼。
言琛几乎是连意识都没有了，一被松开就歪着身子往地上倒。
“你看，三哥遭不住了，你就把这酒替他喝了吧。”那哥儿们拿过旁边的酒瓶。
看着手里的杯子比倒满，慕长宁再次向陆展安看过去，他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半截，烟灰直直掉在了地上。
见慕长宁不动，那哥儿们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喝一杯吧，今天跟哥，哥罩着你……啊！”
一个上等骨瓷碗朝着他手背的骨节上就砸了上去，碗底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很脆，男人叫嚷过后，松开捂住的手，伤处已经青了。
“展哥，展哥。”男人一下就明白情况了，吓得直哆嗦。“我，我不知道，我……”
陆展安眼皮都没抬。“滚出去。”
男人还真是听话，连滚带爬地就离开了屋子。
这包间内怎么说也得有十几号人，现在却静得连一声喘气都听不见。周围站的站，坐的坐，挪都没有挪一下。
用不着
慕长宁低头就看着言琛躺在地上，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样子有点吓人，她想去扶他，刚蹲下，手臂就被陆展安从后面紧紧握住，拉到了他跟前。
“怎么着，心疼了？”他眼里冰凉，嗓子却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嘶哑。“你赶过来为他出头的，是吗？”
烟酒的气味，围观的人，这场景让慕长宁想到了在魔夜吧的那个晚上，想到了他的荒唐行径，还有和现在很像的冷冽眼神。
慕长宁忽然想起她从他父亲手里得到的资金，这又是一个新的筹码，他是不是又要逼她做出什么事来？
“说话啊！你他妈是不是过来为他出头的？”
陆展安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慕长宁烦闷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眼睛都疼了才想起来眨。
“我是过来和你吃饭的。”她憋着气软下语气说。
话说得没错，她是来赴约的。
傅安若已经把言琛扶了起来，又叫进来了两个服务员把他送去了医院。
“把菜都撤下去，重新上。”陆展安看着满桌的狼藉，皱着眉说了一句。
十分钟后，之前的残局全部收拾干净了，饭局像是刚刚开始一般，只不过规矩多了。
没有淫言荡语，没有嘻哈笑脸，围坐的一桌人就没一个抬头的，全都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上次在专卖店……”慕长宁想着提起。“你为什么要给我付钱？”
陆展安夹菜吃菜。“老子心情好，只要进店的我都给付。”
“……
”慕长宁继续追问。“一共多少钱，我还给你。”
她知道，就姜彦的眼光，挑的鞋不会便宜。
“用不着，我带姑娘逛街，给她买的时候，顺带一起结而已。”
实际上，给孙柔花的都没有给她花的多。
又吃了两口，陆展安忽然看向她。“你哥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