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说后,让她去做了脑部ct。
最后的结论说是当时的撞击后,颅内有了肿块,从而压迫了视觉神经,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不过只要及时治疗,手术过后恢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慕长宁不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在听见“几率”这个词的时候,她的心猛地就一沉。
陆展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长宁,不会有事的。”他捏着她汗滋滋的手,轻吻了一下。
医生安排好了明天的手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陆展安想把她抱到床上,她推开了他。“你扶我就好。”
慕长宁坐到了床边,惶恐地手在四周寻觅着,摸在了床尾的栏杆上。
“要不要打电话让蓝梦来陪你?”陆展安问。
“不要。”慕长宁立刻说。
刚才蓝梦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公司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收拾家里,才遮掩了过去。
蓝梦这两天
一直在被她的事折腾,闹得她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要是再让她知道这事,更是不得了。
况且现在长康也需要人照顾。
“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慕长宁摇头。“你走。”
“长宁……”
慕长宁完全不想听他讲话,固执地说。“你走,我要一个人呆在这。”
她双眼涣散,表情怯生生的,看上去就像个布娃娃,好不可怜。
陆展安收回了想要触碰她的手,轻轻叹气。“晚上,你一个人呆在这,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慕长宁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了关灯还有关门的声音。
这里应该是高级病房,暖气充足,被褥舒服,慕长宁强迫了自己半天,终于是勉强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梦见了林牧久。
他回来了,站在她面前朝她张开怀抱,慕长宁无比激动,几步就扑了过去。
然后,一脚踏空。
她知道自己是从床上摔下来了,连忙伸手摸索着去开灯,想着蓝梦要是知道一定会笑死她。
但她没碰到床头的小夜灯,碰到的是铁质的床杆。
她想起了她不在家,看不见,也不是因为没有开灯。
门被打开的时候,慕长宁刚从地上站起来,她耳边听见了脚步声,还有陆展安喊她“长宁”。
“没事,不小心摔了。”她说。
陆展安把她扶到了床上,拉上了被子给她盖好。
“别走。”
慕长宁躺在床上,喊出了一句。
趴在发凉的地板上时,她真的太恐惧了,连动都不敢动。
就像是家里的那只碗,她不知道是怎么把它碰到了地上,也不知道那清脆的响声会有多大,多吓人,还有碎片都散落在何处,什么时候会把她扎伤。
她实在太害怕和未知如影随形。
“叫谁别走?”
是你吗
慕长宁没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走”。
此时她真的无比需要一个人来陪在她身边,不管是谁,于她而言都是悬崖边的绳,救命用的。
陆展安终于不再问她了。
“我不碰你。”他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就在这,你一动就能抓到。”
是的,皮肤和她一样温热,还有一声声稳重的呼吸,是人,和她一样。
慕长宁的心绪渐渐平静,全身的疲倦让她再度昏昏欲睡。
“长宁,记住,是我,陆展安。”那声音低沉,就像在夜里敲着鼓点的钟表。“……你记住,必须是我,只能是我。”
转天的手术陆展安请了最专业的脑科医生,一个上午他都没走,期间接到了陆翰阳的两个电话,每个都把他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