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妈求你。”郭致玲哭得喊天喊地。“……你就当救救妈,你想想办法吧。”
母亲几近疯癫,慕长宁全身无力。
她感觉自己跪下的双膝像是陷入了沼泽,无限沉重地下坠,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林牧久在楼下等她,慕长宁坐到车上,他笑着把她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面,然后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什么时候买的?”慕长宁接过来,看着焦糖下红艳艳的草
莓。
“旁边有家店。”
慕长宁隔着车窗往外望去,这高级小区附近连个商铺都没有,要买东西的话只能走好远。
她的眼眶逐渐酸涩,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宁宁,哭什么?”林牧久吓坏了,揽住她的头抱住她,轻声安慰。“是你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慕长宁摇头,然后默默地在他怀里哭了很久,说是感动的。
“傻孩子。”林牧久用唇吻过她的泪水,手规律拍打着她的后背。
擦干眼泪后,慕长宁咬了一口爆汁的草莓。
“走吧,去医院。”
一路上她吃着糖葫芦,不时望向旁边人成熟英俊的侧脸,看一眼,就在心底多刻画一笔。
她想,她和他大概也就只剩下这一根糖葫芦的缘分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她终于攒足了勇气,和他说了一句。“久哥,我们还是算了吧。”
赌对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慕长宁给陆展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她。
不到十分钟,陆展安就到了,他看见她一个人戴着墨镜,站在门口,身影孤傲冷寂。
他直接打横抱起她,放到了车里。
“你一个人来的?”
“林牧久送我来的。”
陆展安帮她系好安全带,让莫炎开车。
“他人呢?”
“我跟他提了分手,他走了。”慕长宁轻描淡写。
几秒钟的沉静后,他貌似笑了一声,随后的语气很是嘲弄。“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君子,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你没资格说他。”慕长宁冷声回应。
陆展安的神色阴沉,表情略显不屑,但也没有多言。
“去哪儿?”他问。
“你家。”
陆展安把慕长宁抱进了屋子,从门口一直上到二楼,他走得很慢。
他想的是,林牧久没有他抱得紧。
再次进了那间房,陆展安把她放到床上,摘了她的墨镜,然后吩咐了佣人去做饭。
他拿着洗过的新睡衣打开了房门,慕长宁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把门关上。”
陆展安照做了。
慕长宁直起身子,还没多少动作,陆展安就上前一步,掐住了她的手。
他还从来没有在看到一个女人脱衣服的瞬间感觉到无措。
“你干什么?”他的手指下沉,压住她的脉络。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吗?”慕长宁淡然开口。“还是说你需要我先洗个澡?”
“慕长宁,你以为我是什么?牲口吗?”陆展
安死死拧起眉毛。“你觉得我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这一出?”
“不是吗?”她无神的双眼冲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不是。”陆展安声音沙哑。“我没兴趣办一个瞎子。”
“瞎子有什么不好?”慕长宁呵笑一声。“我看不见是你,没准能更热情一些。”
陆展安狠咬着后槽牙,才没有甩她一巴掌,他膝盖压上了床,伸手紧箍在她消瘦的脸颊上。
“慕长宁,你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