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回答。
陆展安蹙眉。“那是什么？”
“我嫌你脏。”
跟自己过不去
房间里沉寂了几秒钟，作声的只有呜呜吹风的空调。
“你说什么？”陆展安一字一顿地看着她问。
慕长宁却依旧面不改色，一点没有要把这话收回去的意思，随着就又重复了一回。
陆展安的目光愈发阴冷。“你再说一遍？”
慕长宁没功夫在这里装复读机。
“你不脏吗？”
她嘴角笑得淡，但也讽刺。
“你跟多少个女人在不同的床上滚过，你数都数不清了吧？你不觉得恶心，我还怕得病呢。”
这几句话就跟迎面飞来的钉子似的，砸得又狠又准。
陆展安被气得牙齿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跟要他命似的一直在跳。
偏偏这番说辞放到哪去都得让人觉得有理。
慕长宁这明显是给他难堪呢，逮着他的腰眼使劲戳，让他说不出道不明那一股不痛快的劲儿。
成精的坏女人。
气上头，陆展安脑子火烧火燎的，他转身打开窗子透了半天气才冷静下来。
沉寂过后，看见慕长宁还是那副神情冲着他，陆展安轻叹了一声。
“长宁，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他说。“但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就你一个。”
慕长宁看着陆展安走过来摸她的头。
“我发誓，有你在，我再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了。”
他真当信誓旦旦，还举起了手掌。
那模样，让慕长宁觉得有几分可笑。
不过她猜他大概是没和女人说过这话的，要是之前提过哪怕一次，他也早被雷劈死了。
慕长
宁仰脸看他。“真的吗？”
陆展安点头，手碰在她秀发的顶端，揉了揉。
“真的。”他说。
慕长宁一笑。“即使我不让你碰？”
陆展安的手僵了。
慕长宁还在笑，嘴角弯得更盛。
看来他的窘迫被瞧出来了，她很舒坦。
陆展安慢慢俯下身，看着她的薄唇，红得像是他静脉间涌动的血液。
他眼神赤裸，像是想咬上一口，但也只是磨了磨牙。
“长宁，别这么折磨我好吗？”
其实慕长宁也一早就知道没戏。
一只食肉动物，被喂了这么多年了，偶尔吃几口斋菜都不会舒服，何况她是要饿着他？
慕长宁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不满意，陆展安能看得出来。
他阴着脸，呼出的气息却格外灼热，慕长宁感觉脸都快被烧着了。
陆展安箍住她的头，用低低的声音道。“我可以答应你，等到结婚以后。”
他字句深沉，眼中一片火。
不过这次倒不是气的，是燥的。
慕长宁望向他，眉间微微有了些褶皱。
不过随后，又笑了。
“那你现在滚吧。”她语气轻快地冲他说。
陆展安的手依旧放在她的耳侧，低眼就能看见她叭叭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的话跟往常一样，一点也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