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宁笑着看了周舫一眼。“怎么,我不配?”
“他不配。”
周舫也笑。
他没碰过多少女人,性格说简单点就是纯,脸上藏不住事。
盯着慕长宁的眼神跟快冒火似的,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葛文扬之前是和周舫见过面的,但不怎么愉快。
毕竟周舫对于陆家人本身就看不顺眼,再加上葛文扬是个外姓,也不需要给多少面子。
这次也是,葛文扬拉开慕长宁要走,他当场就不乐意了。
“你在这干什么?”周舫瞪着他。“你今天不就是干个看门狗的活吗?出去看门不就完了。”
葛文扬蹙眉。“周先生,麻烦您说话讲点礼貌。”
“难道你今天不是来看门的?”
在门口被接待的时候,周舫没得到葛文扬什么好脸色,此时能报仇,他当然三句不离这个。
“你爸吃了这么多年陆家的红利,现如今又要把儿子送来啃了?”
周舫这种人,脑子里不会拐歪,想到什么说什么,自然言多必失,也不怪葛文扬笑他。
“你不也一样,靠着令尊才拿到了项目的实验资格吗?”
这个事情不算新鲜,整个商业圈都有所耳闻,酒足饭饱之后消
遣的话题罢了。
提起这个,周舫脸上变颜变色。
要求
好歹也是苦哈哈地念了好几年书,结果被说成回来抱老爸的大腿,谁也不会情愿。
周舫受了刺激,喘了几口粗气,话里都是“搜刮油水”,“看门狗”,越来越难听。
其实葛文扬也不是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他有知识和工作经验。
自从他进了公司参与了项目,开发过程中顺利了许多,他确实功不可没。
一切都有目共睹的,就连慕长宁这个偶尔去上集团一趟的都知道,她自然也就说了,还搬出了周家抢占农村田地修改实验厂,结果被涂油漆,泼大粪的事情。
“……说来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人家吃的是富的流油的油水,你吃的是百姓倒出来的泔水。”
周舫一直以为慕长宁不爱说话,平时面色冷冷清清的,是个冰山美人,自然想不到她还有这本事,脸上都快成酱色了。
葛文扬和慕长宁穿过会场中心热闹的人群,停在靠在门口的一条走廊,是通往后台的路。
“别跟着我。”慕长宁说。
这一次葛文扬鲜少的听了话,没黏在她后面上赶着去招架吵,只是问了一句。“替我说话呢?”
慕长宁摇了下头。“我只是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
刚认识,慕长宁只觉得周舫脑子不会拐弯,算不上什么毛病。
但如今见了几次,他都猖狂得目中无人,就格外讨人厌了。
听了她的话,葛文扬顿住,随后轻呵了下。“不承认?”
慕长宁笑他想多了。
她绕开他走过,葛文扬没拦她,只是在后面朝着背影说了声。“你承认一下,没准我会高兴死的。”
他说没准,确实没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少爷,您不再看看了?”
阿林把桌上的演讲稿递到陆展安面前,柔声提醒。
“用不着。”
几篇都是官方的车轱辘话,跟放屁没什么两样,陆展安看了眼晕。
阿林想把演讲稿拿开,手还没动,他就把烟灰弹上去了。
白纸黑字被烫出了个窟窿,陆展安瞧都没瞧一眼,冷峻的脸上面部线条依旧紧绷。
休息室的门被敲开,阿林对门口站着的慕长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识相地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陆展安把快被他给攥烫的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他抽了好几根烟,一直在琢磨着慕长宁要是再不来,他直接打电话会不会招她烦。
“准备得怎么样了?”慕长宁问他。
陆展安夹着烟的手搭在了大腿上,些许烟灰落在了皮鞋亮色的侧面。
“还用得着准备?”他轻笑道。“看不起我?”
他话里悠然自得,也是习惯了,毕竟平常这个时候听到的不是恭维也是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