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看她，停车后也没有下来给她开车门……
慕长宁听见电话里的喊声，眉间皱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陆展安没脸把心里想的这些都说出口，于是就改成了她下楼。
“一分钟之内看不见你人我就上去敲门，保准把你们楼里的狗都给叫起来。”
“……”
慕长宁在确认了长康已经睡熟之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上了车后，两人对视，陆展安明显脸色不太好。
“你说话啊。”他说她。
慕长宁感觉比哄孩子还累。“不是你叫我下来的吗？”
“如果我不来呢，咱俩人还能见着面吗？”陆展安问。
“当然能了。”慕长宁回答。“等长康回学校了，就能。”
这是实话，她得回去，等着看他一败涂地。
她说出的回答让陆展安心里好受了些，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你还要闹？”
“我闹什么了？”慕长宁淡淡问。“你先插手我公司的事，又找茬吵架，我不能生气？”
陆展安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这样听起来，好像真的都是他的问题。
他掏出一颗糖，急躁地拆开包装放进嘴里，几下就给咬碎了，安静的车厢里咯吱作响。
陆展安猛地一吸气，差点被喉咙里的甜味儿呛到，连带着道歉的话都咽了下去。
不对啊……
“慕长宁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在求着我，这事儿还能怪到我头上了？”
他这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某段关系
里总是占据不到主动权，气上头，语气自然不善。
“……我还就非得插一杠子了，怎么着？”这是彻底犯上浑了。“你公司那点东西明天就运走，不卖完了我跟你姓，钱一分不少打到你户头，你敢不要试试！”
“我不敢。”慕长宁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能上去了吗？”
她装乖只会让陆展安更不爽。
“不能，我今天要你跟我在车里坐一宿。”话音落下，陆展安在心里骂自己——这不傻逼吗？
慕长宁沉默以对，而后还真就坐在车里动也不动。
陆展安嚼了几颗糖，最后把包装纸攒在手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扰人清净。
慕长宁想要闭目养会儿神，结果很快被发现了。
“谁他妈让你睡觉了？”陆展安成心找茬。
后来越看她静下来的样子越不顺眼，就靠过去偷亲，总算是让人开了口。
“你幼不幼稚？”慕长宁睁着倦怠的双眼叹息道。
陆展安才不管那个，他不舒坦就得闹。“你干嘛不理我？”
“你让我这在车里呆一晚上，又没让我说话。”慕长宁静静地看着他。
“别前儿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因为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想对别人唯命是从，但我现在有求于你，你又非要拿这个说事，只能委屈我了。”
“委屈。”陆展安反复琢磨着这个词。“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你了？”
“不然呢？”慕长宁反问他。
陆展安沉默半晌，细目低下看她。“细说说，怎么委屈了？”
慕长宁转回头，没有回答。
她确实有太多苦要讲，但他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话多下去就会带来更多的矛盾。
他现在已经顶着一张狗脸了，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但无奈的是所有的苦楚都已经凝聚在了心头，让她的鼻子止不住地酸。
这时候，不说话可以，但保持冷静就不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陆展安看着她，感觉脑袋上的神经一抽一抽地跳着。
“该哭的是我吧？”
慕长宁本来就够烦的了，他在这儿还一个劲儿地不说好话，人家情绪不决堤才怪。
“那你哭好了，谁拦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