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得轻松,“看着我,会让你不紧张吗?”
男人说是。
女人说:“那就看着我。”
……
哪里来的狗男女,还要入梦来打扰他。
阁主皱起眉,翻过身把耳塞戴上,把被角捏紧,不想再做这种梦。
隔了会儿,动静没了。
阁主松开眉头,安心沉睡。
然而不久,那动静又清晰地响在他耳边。
真烦人!
阁主猛地坐起身,气得想杀人。怎么越是想睡,那梦魇越是不放过他!
一阵冷风吹来,把他的瞌睡劲吹走不少。
阁主竖起耳朵,这才发现,动静是隔壁屋传来的。
而隔壁,是灵愫的屋。
……
阁主的头又疼起来。
没人性啊!易灵愫,你居然跟蔡逯搞到了现在?!
天都要亮了,居然还没完事!!!
阁主在内心疯狂谴责他的发小。
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气又恼。真想捶几下墙,让那俩人安静些。
或者让那俩人去外面找家客栈,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他几乎没睡,掰着手指数羊。数到第一千零二只羊的时候,灵愫推门出来了。
阁主顶着黑眼圈,神经质地跑出去,“喂,你……”
灵愫赶紧“嘘”了声,指了指屋里,小声道:“我家承桉哥睡着了,你动静小点,别吵。”
她倒是心情愉悦,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笑。
蔡逯从没感觉他的人生有这么轻快过。
他坐上马车,车夫问要去哪里。是去府里给家人拜年,还是去私宅补个觉,还是去北郊视察。
蔡逯却说回审刑院。
审刑院放了年假后,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奴仆在洒扫庭除,甚是安静。
他坐在堆满案牍的屋里,像被抽走了魂,只傻傻呆呆地发着愣,什么事都没做。
也不渴,也不饿,也不想闭眼歇息。
一夜过后,他“成长”许多。
与她一起躺下时,他第一次知道呼吸频率共振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会观察她的侧颜,脑子里想,她怎么那么好看。不是奉承,是她真的变好看了很多。
马场初遇那时,她穷酸素气,像个干瘪的豆芽菜。可现在,她的眉眼间有股天然的韵味,她的发丝卷起的弧度都带着风情。
他暗自调整呼吸节奏,与她的呼吸共振,感受彼此的气息在近距离间来回传递。
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原来“如胶似漆”,“合二为一”是这么一个意思。
真的像被共同黏在一张蜘蛛网上,真的像从身到心都被缝在了一起,共用一颗心脏,共用一双眼睛一双手,去感知彼此的感知。
最后快要睡着时,他问:“你会只有我一个吗?”
她说当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只有你一个。”
“当然”这两个字,她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她不会知道,这两字的分量在他心里有多重。
世上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句话更好呢。
她总是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心里炸开一声惊雷。
蔡逯笑出声来,像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痴傻儿。
不过很快,有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厮递来一封密信,说上任老知院想交代他的话,都写在这信里了。
老知院是蔡逯的二大爷,他的话,蔡逯还是要信一信的。
老知院交代,虽已过年,院里放了年假,但公务还处在交接阶段。这段时间人群流动频繁,要加强对卷宗库的防护,深入调查猫挠破库窗闹出异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