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家易老板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总是会对下一个带有更多偏爱。”
阁主提着鸡鸭鱼肉赶来时,闫弗正好系着腰带,从灵愫那屋走了出来。
他瞧见阁主,先“嘘”了声,“她在屋里闭眼休息。”
阁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是这么哄她开心的?”
闫弗步履飘飘然,带着一股餍足感。
他回道:“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喽。”
闫弗摊了摊手,“没办法,可耻但有效。”
他接过阁主手里的两条鱼,“你是不是都快嫉妒死了?你也想用这种可耻方法来讨她欢心吧?可惜啊,谁都可以,偏你不行。”
阁主气得眼冒金星,“喂,鱼留给我来做!”
闫弗却早已提着鱼溜进了厨房,“晚喽!”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阁主心里早不知骂了闫弗多少声,可再开口,还是平静地问起灵愫。
“她的心情怎么样?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
闫弗系好围裙,利落地将鱼内脏去掉。
“还是那样,想杀人。可她身子乏,想归想,却没有力气能去做。”
阁主给鸡肉刷了层蜂蜜水,放在炉灶里烤。
“看来还是得找人来,给她做几天思想工作。”
闫弗不明白,“你就打算用这种虚无缥缈的行动,来稳住她的心?”
阁主回:“旁人做再多事,也不如她自己想开管用。”
他挤到闫弗身边,“让一让,我要用这个砧板剁肉。”
他说:“这段时间你行事低调些。别忘了,夜闯禁中的是你们俩,如今你俩都在朝廷的通缉名单上,你干脆就陪她一起待在山里闭门思过吧。”
闫弗不耐烦地“啧”了声,“你管我?”
阁主剁肉的声音响了些,冷笑道:“我要是不管你,谁知道你会再捅出个什么篓子。”
闫弗把菜刀一甩,“你什么意思?阴阳谁呢?”
阁主瞪向他:“今早,刺客庄老庄主的独孙庭叙失踪了。你把他绑哪儿了?”
闫弗心虚地移过眼,“反正我不会害死他。再说这是我们刺客庄内部的事,你一个对家阁主管那么多干嘛?”
阁主真想把菜刀攮进闫弗的脑里,看看他脑里,是不是只有一滩浆糊。
“都什么时候了,闫弗,你净出馊点子臭主意。”
闫弗满不在乎。
屋里。
灵愫闻见饭香,食欲大振。
她想“腾腾”跑下去大快朵颐,又觉得仇还没报完,自己还能吃得下饭,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她不得先好好活下去,才能想这之后的事么?
灵愫拿枕头捂住头,内心很纠结。
就在这时,阁主端着一大托盘的菜,踹门进了屋。
他先声制人:“我问你,皇帝的那物件在哪儿?”
灵愫听出了他的声音,“听不懂你的话。”
阁主摆着盘,“太子即位在即,这关键时候,人家不愿太过计较。你把那物件还回去,让老皇帝完完整整地下葬,这事勉强就算过去了。”
灵愫叹了声长气:“世风日下啊。”
她说:“我与你一夜未见。再见面时,你居然开口就问我,皇帝的鸡和蛋在哪里。哎,真是世风日下啊。”
阁主手一抖,“你能不能说得文雅点?”
灵愫捂着脑袋想:“那东西黑黝黝,干巴巴的,砍掉都嫌脏了我的匕首,拿着都嫌脏了我的手。”
“喂喂,现在是饭点,该吃饭了,这话题能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闫弗端着碗筷走来。
阁主肃声道:“这事非常紧急。昨夜和今早,多少大臣朝太子陈情哭诉,太子才勉强应下。易灵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早点拿出来,你活下来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灵愫翻了个身,“我没带走。割掉后,将其随便扔在了哪条宫道里。那东西,可能被暴雨冲进了臭水沟里,可能进了老鼠或猫狗的肚里。但话说回来,动物也不是什么都吃的啊。”
所以她得出结论:“既然想找,那就让宫里的人都低下头仔细找找好了。那个最丑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
灵愫心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