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原本打算歇在私宅,但,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小弟,硬是走关系把我拽到了一家新开的马场。
他们气势汹汹,仿佛是抱着别样目的来接近我。
讲真的,我对他们很眼生。
我有交过这么一群小弟吗?
然而我还是握紧了鞠杖,挂起微笑,享受奉承吹嘘,在溜走的时间里感到莫大的无趣。
马球打得也很无趣,直到一个赌注被提出。
我很自大,自以为球技高明,输球的绝不会是我,被看笑话的也绝不会是我。
但,我被狠狠打脸。
我输了。
而你,就在这时出现。
你很独特。
大多平民遇见贵胄,先想的不是如何攀高枝,而是如何避免被贵胄盯上,当成一个“乐子”。
而你,在听见我无礼的口哨声,目睹我嚣张的行径后,竟能面无波澜地全部应承下来。
小娘子,我就这样,在无趣的时间里交付了我的初吻。
初吻来去匆匆,等我再去回味的时候,只能嗅到你身上的冷香。
我给了你拒绝的机会,但你没有拒绝。
而我因你的不拒绝,竟感到日子开始变得有趣。
当夜,我把那群起哄的小弟与那个临时加注的小哥暴揍一顿。
我感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仿佛是有人在暗中指使这群人,故意来给我下绊子。
不论如何,我仍以为,与你初遇,如梦境一般,意外,却又来得刚刚好。
春三月廿三
不怕你笑话,在与你分别的翌日,我就荒唐地翻起渣斗,试图翻出你留下的痕迹。
但,始终没能翻到。
突然就很想你,想见你,想面对面坐下说话了解你。
这算是“一见钟情”么?
我居然在想,你就那样游刃有余地夺走了我的初吻,难道你不该再次出现,对我负责?
我在马场蹲点,提供仅有的消息,让下属去调查你。
你没有出现,恍若那天从马场离开后,直接人间蒸发一般。
你的身世信息也没能浮出水面,而我对你的认知,仅仅是你身姿高挑,脸庞素静,看起来年龄不大。
“那个有趣的马场妹妹”,我开始这样朝别人形容你。
我做事素来高调张扬,所以在旁人来打探时,我总直接承认:是的,我对“那个有趣的马场妹妹”有意思。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我想,是的,我喜欢。
冬十月初六
再一次拗不过朋友,我去了稻香坊。
我讨厌看见一些男女公然牵手拥抱、凑在一起腻歪说情话,甚至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情情爱爱真有那么好?好到甚至能让人丢掉所有羞耻心与自尊?
我绝不会变成他们那样。
朋友劝我来这里看看,万一你会在此出现呢?
拉倒吧!
我对朋友说:她很穷的,她怎么可能进到这里?
结果,倒是真的在这里与你遇见。
你说你姓冯,让大家叫你小冯。
那你的全名呢?我如是问你。
你淡淡一笑,说你生性爱自由,全名“冯自由”。
这当然是你应付我的说辞,但我没有戳穿。
好像我狩猎时的“游刃有余”,总是在你面前相形见绌。
能说么,我深觉你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