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别动他们。”
陈穆:“猫有寄生虫,最好不要多碰。”
“我会做好驱虫。”
“我让你不要养。”
……陈穆真是个很扫兴的人。他从不问林殊止为什么要做,为什么想做,只按照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要求别人都照着他的条条框框做事。
前一秒还能够扮演完美伴侣的角色关心他的胃是不是出了问题,下一秒就能指挥他做人。
陈年累月的小事积累着爆发出来威力惊人。
“关你什么事啊?”隔音太差,林殊止克制着声音,“我问关你什么事,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了,我们俩马上结束了。”
陈穆冷静道:“我不明白你这么执着于要离婚的原因,明明我们结婚是双方都获利的事。”
他又列出各种条目开始分析,像对待财务报表那样:“离婚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我们结婚四年,股市股价人脉,还有你家的事,这些我们都已经几乎密不可分,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林殊止听得很厌倦,“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你嫌离婚麻烦,对吧?”
陈穆忽然就哽住了,在商场上唇枪舌战的人被这句话一噎就失了先机。
“你当初和我结婚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想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还是赚够了钱拥有了稳固的地位就一脚把我踢开?”
陈穆没有想过一辈子这么长远的事,他只想过需要一位合法伴侣替他稳住局面。
犹豫一瞬就是永远。
林殊止已经知道答案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你只看重利益,我们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不一样的。”林殊止眼睛不适时地涌上一股酸涩,“陈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散了吧。”
陈穆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被夏兰琴遗弃在林家门口的小孩,有年少时的陈穆给他一份吃剩的早餐。
陈穆曾是生命中的一束光,可这束光已经无法再带给他温暖,只会让他感到灼痛。
他和陈穆,就到这儿吧。
谁没有个爱而不得的人。
那晚陈穆最终被濒临失控的林殊止赶走。
走之前留下了那晚林殊止在车上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胃药。
中午吃的麻辣锅底在此刻终于来了报应,他上腹部一阵一阵抽着疼,浑身冒着冷汗。他并不爱喝水,一天烧一壶水足够。此刻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
他懒得再等一壶水烧开,就着凉水把药吃了。
做完这些他选择窝在沙发角落里只能维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房间里明明很暖,而他四肢发凉。
纸箱里的小猫惺忪着眼,身体回暖后就开始哼唧着四处找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