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晕着,但林殊止仍目不转睛地死盯着陈穆,车里是一片灰暗,唯有外面的一盏路灯有些光影洒进来,映得眼底盛满细碎的光。
他眼睛生得很好看,从小很多人都这么说。这双眼睛眼尾上挑,瞳仁与眼白的比例恰到好处。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双眼像夏兰琴。
陈穆突然被这双眼睛看得不自在,抬手遮住了林殊止上半张脸。
他一条腿卡在林殊止的双腿之间限制活动,另一只手并没急着顺着衣服下摆探进去。
而是轻轻摩挲着林殊止的脸。
轻声道:“算是我看错了人。”
脸颊上的痒麻令林殊止瞬间回神。
两张脸靠得极近之际,他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一把撑住陈穆的肩。
陈穆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没注意就被他推开一些。
推开了还不算,林殊止还在黑暗中朝着那张脸精准无比地甩了一巴掌。
空气像速冻般一下冷却,静谧得可怕,只余下几声还没平复的喘息。
说不清在想什么,林殊止只知道那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有影视城里劝他卖身上位的“朋友”,有金主东窗事发被连带封杀的刘习畅。
还有作为第三者从包养到上位的夏兰琴。
如果今天进行下去,那他和陈穆成了什么关系?
应该说,他成什么了?
他与夏兰琴,又有什么区别。
他真就要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了。
陈穆还维持着刚才被推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林殊止已经撑着座椅坐起,朝着对侧的车门扑去。
刚才动作太急促,陈穆没来得及为后座旁的车门上锁,此刻车门被林殊止很轻松地一打就开。
几乎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继续准时!!
不要了。
林殊止一直往前跑,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伺机而动,要将他吞吃入腹。
黑夜里只有他一人在疾驰,他跑得急,眼泪不争气地汹涌而出,他胡乱抹了两把仍然看不清前方的路,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被绊了好几个踉跄。
但他仍然无法停下,太过仓皇,以至于熟悉的楼道口都被他错过两次。
他曾经很期待每个见到陈穆的时刻,在下一次见面到来前的无数个夜晚就会开始幻想。
就连今天在飞机上时,都还做了一个关于陈穆的梦。
那是个美梦。
今晚上演的是场噩梦。
陈穆的话太伤人,扎得他浑身都是窟窿眼儿,一块好皮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