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对陈穆今晚不会回来感到庆幸,因为越吃越难吃了。
但他还是有点难过。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
合作要当真戏才会真,但又不能太当真让自己陷进去就出不来。
坏就坏在他从来都没出来过。
冷冰冰的回复言犹在耳,他知道陈穆一定不喜欢他。
好感归好感,当时上了头,如今认真想想这种好感可能永远不会上升为喜欢。
所以当陈穆问他兔子玩偶的来历时,他才没正面承认。
喜欢与付出是双向的,林殊止愿意为陈穆降低标准,自己将这段婚姻当真并配合演戏也没什么。
但想象是一回事,真正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事实是他好像有点受不了。
林殊止吃不了几口,剩下的饭菜如同当初在北城吃过的海鲜粥一般被他送进了垃圾桶,他将那条精心包装过的领带塞进了衣柜的最里面,眼不见心不烦。
北城带回来的行李不多,林殊止以前用惯的手提行李袋都没有装满,他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规整好。
舟车劳顿,他没什么心思再进行什么睡前看手机的活动,被子一掀一盖倒头就睡。
如果不是要刻意制造惊喜,他大可以回来后倒头就开始补觉,白瞎他忙活一大圈。
林殊止头闷闷地睡着了,迷糊中觉得有鬼压床。
鬼压床的现象大多出现在下午,晚上却是少见。
他感觉被人用手捂住了口鼻,无助又苍白的呼救无人听见,无论怎么剧烈挣扎都无果,最后只能平静成一摊死水。
也许是挣扎得太过剧烈了,林殊止惶惶睁眼,眼前小夜灯的光芒略显刺眼,他抬手掩住了眼睛。
从指尖缝隙里他发现床尾有个黑影立在那儿。
他差点一蹦而起。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床尾的黑影是陈穆。
陈穆发现他醒了,逐步接近,直到在靠近他的那侧床边坐下。
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小夜灯微弱的光芒。
林殊止把手撤下来,转了个身挪进床里闭眼假寐。
“别装睡。”
“……”
陈穆:“徐筱告诉我,你回来了。”
林殊止将脸更埋进了枕头一些。
他也亲口告诉陈穆了,陈穆却当没听见。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今天回来?”“提前”二字被陈穆咬得极重,他隐隐有些不悦,他喜欢凡事都有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