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个橙子递过来时林殊止终于忍不住:“陈穆,你够了没有?”
“不够,”陈穆仍举着橙子,“你把橙子吃了。”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林殊止态度恶劣,每天陈穆在他面前卖深情假人设,他受得够够的了。
他都决定离婚了,这种假情假意就不会再接受,表面的假象和平也可以滚蛋。
也许陈穆今晚的行为终于越过了那个爆发的临界点,林殊止很大声地说:“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橙子我不喜欢,你也给我出去。”
陈穆:“你不要这样,我希望可以弥补点什么。”
林殊止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的弥补目的是什么呢?是希望我能够出院以后跟你回去,继续当你合法的伴侣,继续履行伴侣应尽的义务?”
是又不是,陈穆迟疑地点了点头,“也不全是——”
他想说其实还是想和林殊止有一些除了合作以外的关系的,比如谈一场……恋爱?
语言组织略显笨拙,林殊止也没让他把话说完:“那你可以及时止损了,你不是最擅长规划利益吗?”
“你也很重要。”陈穆觉得口中的话生涩异常。
“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并不重要,只是因为‘我’这个东西要不为你所控了才会暂时弄混,”林殊止摇头,“不是‘我重要’,而是我与你的利益挂钩时才会显得我重要。”
都是假的,林殊止想,陈穆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准信了。
“不是。”陈穆反驳得有点无力,头一遭成为转移话题的人,“你的猫需不需要我接走照顾?”
“不需要,”林殊止冷冷地嘲讽了他一句,“等你想起来,猫已经饿死了。”
想没想起来林殊止都不可能把猫交给他的,不仅因为他与陈穆关系破裂,更因为陈穆不是爱猫的人。
陈穆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林殊止却不再理他了,只打开手机里的消消乐消磨时间。
他心绪不佳,当晚很早就入睡了,却在半夜冷汗岑岑地醒来,胃部一阵一阵地绞痛,他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陈穆发现了他不对劲,一时间有些无措地问他“怎么了”。
林殊止弓着腰侧躺在床上,细细颤抖着,一只手紧紧捂住上腹部,说话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胃疼。”
陈穆不再愣住了,立马喊了医生进来,郁风恰好今天值班,看完情况后开了药,“常年有胃病的人夜间不宜进食太多碱性食物,会导致胃酸分泌减少,进而导致胃黏膜被破坏。”
陈穆一脸认真地问郁风:“橙子是酸的,也算碱性食物吗?”